“路揚寫的那首歌什麼時候?”路爺爺突然問。
作為路家第一個上春晚,雖然是以這種形式上的,但一家之主的他總要提上一嘴。
“十一點多吧。”路揚淡淡地說。
他倒是想知道眾人對小品的看法,畢竟歌曲方麵肯定沒問題,小品才是關鍵。
隻是現在還沒播出。
電視裡傳來主持人的聲音,現在是和播報環節,下一個節目是個小品,幾乎是同一時間,路揚能清楚地感受到所有人的眼睛都默默地往電視機上停留。
如今大部分人還是對小品抱有期待感的,畢竟大多數人不喜歡聽歌,舞蹈也隻能看個美,小品和相聲這種接地氣,有內容,又讓人發笑的節目更受歡迎。
隻是這個是例外。
“今年的小品不好看啊。”路奶奶在一旁發出評價,“我愣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該笑。”
“主題大於故事內容了。”路爺爺補充,“這個不就是在宣傳多生。”
電視機上播放的小品名字叫《過年的煩惱》,就是一回家團圓的故事,吵吵鬨鬨的,從一開始的催小兒子結婚,又到催大兒子生二胎,最後是鄰居早結婚早生二胎多好,老人都羨慕。
吵吵鬨鬨又到感情升華,然後來上一段自我感想。
完事了。
索然無味。
“我也覺得不好看。”顧清寒砸吧砸吧嘴巴,“演得不好,故事內容也不好。”
“嗯。”
專業人士都發話了,他們這些門外漢隻能點頭。
“春晚一年比一年不好看了啊。”
歡聲笑語中,大家輕輕地歎了口氣,發出了每年都要發出一次的評價。
而顧清寒隻是衝路揚眨眨眼,意思是人前顯聖的必備要素——欲揚先抑,已經出來了,接下來就看他的表現了。
路揚伸出手指讚歎她的腦回路。
時間很快,到了《主角與配角》上演的時刻。
“休息一下,看下小品,等下再吃。”顧清寒收起筷子,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突然起來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順著她看向電視機,隻見時茂從觀眾席走上舞台,台下響起掌聲一片,帶著驚呼。
“時茂和裴斯也是老搭檔了。”
“他們的小品,應該能看看。”
有人說。
字幕上沒有編劇的名字,隻有簡簡單單的演員表。
時茂走上台,大步流星,麵容正麵,直奔舞台上的桌子,想要拿起衣服又猶猶豫豫,大家見到了兩件衣服的不同,一件標準的八路軍服飾,另一件,妥妥的漢奸服。
另一旁,裴斯早已拿起軍服披在身上。
而就在這時,時茂說了句,“這不對吧?”
“怎麼不對了?”
“這服裝不是我的。”
“是你的。”
“不是我的!”
“你是叛徒!”
“我是叛徒?哪部戲?”
“就這部戲!”
“這回......這回我又叛變了?”
電視機前的路家人笑了,時茂的動作和台詞貼合,把迷茫演繹了出來,特彆是兩人之前的表演,再加上那個又字。
衝突赫然明了——主角與配角的爭奪。
電視裡,裴斯來了句“你看。”
指指台下的觀眾。
台下的觀眾也在笑,似乎大家都在認同這說法。
裴斯:“咱們這戲前三場。”
時茂:“前三場你和我一樣都是八路軍嘛。”
“前三場我們不都是八路軍嗎?”
“後三場你又叛變了。”
又是轉折,又是一波爆笑。
小品還在繼續,裴斯的動作神態無一不在展示著自豪,“前麵你來勸我投降。”
“對對對。”時茂笑著說,似乎很滿意這部分劇情。
“後來我一槍把你給崩了。”
轉折。
笑!
短短的幾分鐘裡,路家人已經笑了好幾次,春晚舞台下的觀眾也是一樣,大家的眼睛明顯亮了起來,這作品已經夠出彩,也夠爆笑了,再加上之前同行的襯托,所有人都對這部小品好感滿滿。
“這小品不錯啊。”路爺爺的眼睛也亮了一下。
沒辦法,這題材太合適。
全國各個地方的地方台,隻要不是像湘南衛視那種混得好的,大部分都處於收支比較一般的情況,而他們平日播放的電視劇都是抗日劇。
抗日劇嘛,都是老年人的專屬,年輕人就算不喜歡但也看過。
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後翻。
再加上時茂和裴斯的表演沒有痕跡,把得到主角和分到配角的不同反應表現得淋漓儘致,一方自傲,一方不甘。
衝突就是這麼來的,笑點,也是夾雜在衝突裡的。
“春晚多點這種小品多好。”
“是啊,大過年的,就應該多笑笑。”
“看小品看小品,好久沒看到這麼有意思的小品了。”
“......”
顧清寒把大家的說辭聽在耳裡,也看著所有人的反應,她眼睛彎彎,有點像小品裡得到主角的裴斯。
自家老公的作品,自豪是肯定的。
隻不過嘛,現在還不是公布結果的時候。
子彈,還要再飛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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