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送?”路遠抬了下頭。
“真送。”顧源重重點頭。
“房子多大,多少錢?”
“四百多平,產值幾千萬,還是豪裝。”
“嘶。”路遠故作驚訝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笑笑,“不要。”
該拿就拿,不該拿的彆拿,他從小這樣教育路揚,如今天上砸下饅頭,誰知道會不會把腦袋砸出個坑。
就算能接受,他們兩個老的幫不上忙,路揚又能拿什麼還?
小一輩嫁娶,可不能讓自家兒子低人一頭。
“路大哥,我是真想送。”顧源歎口氣,“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之前知道路揚和顧清寒處對象的時候我就想送了。”
“拿人手短。”路遠幽幽的說,“你想讓路揚入贅?”
話音落下,顧源趕忙用手擦拭額頭冒出的汗,以前他的確有這個想法,可現在真的毫無心思。
天地良心。
“路揚值得!”
到底是沉浸商場多年的企業家,顧源恢複神態,“路揚給第二樂球的幫助,送兩套房都不為過。”
路遠側著頭看他,顯然不信。
顧源拿出手機放到路遠麵前,屏幕裡是第二樂球的文件,各種數據列在上麵,還有以後平台的計劃與策劃。
路遠不理解他這一舉動的意義,身為小城職工,他也曾見過不少的企業家,但跟顧源相比並非同一量級。
這樣的場景他見過很多次,都是小企業家來找他辦大筆貸款,可第二樂球的背後是顧家,並不缺錢。
他開始研究起裡麵的文件,中年男人在酒後都喜歡討論大事,不管是家國還是企業,這些都能成為談資,路遠能看出計劃書裡的第二樂球步步為營。
隻要資金到位,第二樂球有極大可能發展成功。
“百分之八十,都是路揚給的主意。”顧源輕聲開口,“這些東西,送一套房真的不過分。”
路遠愣了一下,撓撓頭。
這都什麼情況,路揚明明是自己的種,也看他生活了十幾年,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顧清寒前不久還說他寫歌很好,一個月輕鬆賺下幾百萬,雖然數額挺高,但還在路家兩老的接受範圍之內。
可現在又一會功夫創造了千萬近憶的價值......
路遠開始懷疑自己兒子是個怪物了。
“路揚,這些真是你給你顧叔叔的?”路遠問。
“是。”路揚點點頭,老爹的眼神有些怪異。
這步子太大了,扯的已經不僅是蛋......論誰家普普通通的孩子突然賺了大錢,父母都不太會相信吧。
賺快錢大錢的事兒都在刑法上,他的速度已經比那還快了。
“真是路揚給你的?”路遠又轉頭問顧源。
“是!”顧源說,“路大哥,你怎麼就不相信路揚呢?”
“不太信。”路遠看向路揚,“路揚,來跟你爸我碰一杯。”
路揚愣愣地拿起杯子,把裡麵的飲料換成了酒,彎著腰,跟那頭的老爹碰杯。
一飲而儘。
他不喜歡喝酒,再美味的酒對他來說都像割喉,活了這些年,老爹還是第一次讓父子兩碰杯,他不得不做。
他身上的紅色從脖子蔓延到臉部,到最後成了小紅臉。
他看著自己老爹,這個中年男人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開心的笑笑。
“信了!”路遠又跟顧源碰杯,“兒子再有出息,都要聽老子的。”
他哈哈大笑,大概是因為路揚的有出息,又或者為了維持父親的尊嚴,他下一杯酒喝得暢快淋漓,仿佛杯中臥著世上最美味的蜂蜜。
飯桌上漸漸多了歡笑聲,路家兩老吹噓顧清寒哪好哪好,顧家兩人跟著商業互吹,一時間讓路揚和顧清寒頻頻扶額。
“房子......”顧源又提醒。
“就這一次。”路遠說,“年輕人要自己拚搏,等他們有小孩,我們當爺爺當外公的再議。”
“再議,再議。”顧源臉上笑出了花。
不僅是他,所有人都笑出了花,除了路揚和顧清寒,總感覺他們的父母站上了同一條船,期待著他們的孩子出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路揚伸出手,在飯桌下握住顧清寒的手,在上麵寫著文字
——生多少個。
顧清寒:“?”
她全當他醉了,這家夥酒量不好,又或者是雙方父母給他的勇氣,讓他這樣問出問題。
手心瘙癢,路揚說著胡話,顧清寒把他手轉過來反扣,寫上“第二樂球”。
很幼稚的行為,就像學生時期的前後桌用紙張對話,指尖滑過對方手心的瞬間就像是觸電,路揚心也飛到天上。
“我後悔了。”他衝到顧清寒耳邊說,“第二樂球做到第一,我們就結婚。”
熾熱的氣息縈繞耳邊,顧清寒晃晃腦袋,不知道是拒絕還是同意,衝他翻了翻白眼,輕聲說:“先關係轉正。”
不反對就是同意,至少路揚心裡是這麼認為。
...
“到時候結婚,就能把這堵牆敲了。”
顧源贈送的房子裡,晚餐結束的幾人在閒逛。
路揚和顧清寒走在他們的身後,視線掃過房間布局,突然覺得顧源早有這個意圖.....
房子裡的硬裝軟裝和顧清寒家相比,簡直一個模板製作出來的,所有家具家電都是新的,毫無疑問,是顧源購買房子之後的有意而為之。
就為了打通之後風格協調。
“這房子真好。”於梅小心翼翼地摩挲著房子裡的裝飾。
“嫂子,這是自己家房子,隨便摸。”顧源說得財大氣粗,“我不是傻子,路揚有這個本事,他沒要,但我們當長輩的絕對不能不給。”
跟父母的小心翼翼不同,路揚倒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未來嶽父絕對是個優秀的合作對象,第二樂球他功勞不小,平台如今已擠進業內第三,雖然是不求回報,但房子都送到手上,哪有送回去的道理。
這是互利互惠。
而且......以後還能當婚房。
雙方父母跑到一旁的茶室談話了,客廳裡,路揚和顧清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心思全在兩人之間的距離上。
路揚漫不經心地往那邊蹭,顧清寒假裝不經意地往另一邊挪,到最後已經被他逼到沙發角。
“什麼時候變大的膽子?”她眯著眼問。
“酒後,喝酒真能壯膽。”路揚扯上爛話。
“不知道能呆幾天。”顧清寒悠悠地說,“到時候又要進劇組了。”
“你說......”路揚忽然問,“我能不能演男主?”
“何導估計看不上你。”顧清寒認真思索,“他太看重演技。”
“哦。”路揚興致缺缺。
“讓陳導幫你問問吧。”顧清寒說,“到時候我也去求情。”
“辛苦了。”路揚順勢抓住她的手,輕輕撫摸著,像是幫人看手相的老師傅。
顧清寒象征性掙紮,心歎這家夥怎麼越來越熟練。
“先練練演技,萬一下部劇有摸手劇情呢。”路丶死不要臉丶揚說。
顧清寒給他翻個白眼,“先說好,隻是練演技啊。”
“嗯嗯。”路揚笑出豬叫聲,恨不得練到天長地久,到最後甚至更改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