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歆思慮著,天漸漸亮了。母親和阿姊已經起身開始準備朝食,他們根本就不知昨晚還發生了那麼多事。過一會還要下地乾活。
父親已經不在了,田裡的活就要母親和阿姊來做。又要帶著宋義,十分辛苦。宋歆走下床榻,幫他們生火做飯。早晨,他扛著農具到自家的田裡翻土。
又回來做自己曾經熟悉的事情,讓宋歆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好像之前所有的那些奇遇和經曆都像沒發生過,隻是他在地頭乾活時腦中的幻想而已。
他想到這裡自嘲的笑了笑,思考著另一種人生,或許就這樣在地裡勞作一輩子。從隔壁村子娶一個姑娘,看著阿姊嫁人,最後生幾個孩子,從一個小孩子到駝背的老人,平凡的過完一生。
宋歆又想起了那個沔水邊的小村,還有那幾個老人。他們年輕的時候還能在沔水裡遊幾個來回,到老了隻能每日看著日升日落等待著自己最後的那一刻。宋歆想到這裡搖搖頭,既然已經做了不同的選擇,就要走下去。
既然選了修行路,那就沒辦法平凡了。
幫母親做完農活,他們坐在田邊的樹蔭下看著遠處跑鬨玩耍的孩子。
宋歆看著他們,臉上露出微笑,這是以有了閱曆以後的一種逐漸成熟的心態,在這個時代的記憶裡。在那天被抓進大牢之前,他也是常常如他們這般,在村子裡瘋跑的玩耍。每天弄的滿身灰塵,阿姊都要一邊幫他拍打塵土,一邊數落著他。
這種平靜的日子過了幾天,宋歆完全沒有修煉,隻是有空閒的時候在山水靈澤裡麵畫一些符,還把剩下沒學完的符也學會了。隻是《秋浮》篇還沒有任何進展。而小玉得到了《公叔傀儡術》和《屍解功》後,就獨自躲進屋子研究,不時弄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兩個鬼卒時而幫他搬運些樹木、還有刀劍鐵器進去。
過了幾日,宋歆正在照看葡萄園,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叫他,回頭一看,竟然大吃一驚。
麵前站著一高一矮兩個陌生人。個頭稍矮的那個肌肉結實,背後背著一把劍,很像一個仗劍行走江湖的俠客模樣,另一個,是一名體重如牛的高大胖子,腰間掛著一隻狼牙棒。
“你們是誰!”宋歆眼生寒意,伏羲劍唰的一聲擎在掌中。他沒想到山水靈澤裡竟然有外人闖入。
麵前兩人卻是相視一笑,“宋公子,不認識我們了?”
宋歆一怔,“黃皮...半骨?”剛才他因為驚訝這裡出現了陌生人,可他們的表情和神態,又很像那兩個鬼卒。
“哈哈,沒想到連你都騙過去了。”小玉一臉頑皮,笑著走了過來。
宋歆鬆了口氣,收回長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這幾日都在屋子裡搗鼓什麼呢?”
“這是多虧了那本《公叔傀儡術》還有《屍解功》,我才能做出這種傀儡來。”
宋歆聽的糊塗,問道:“他們是傀儡?黃皮半骨呢?”
小玉說道:“這是肉身傀儡,因為這裡的木材常年吸收靈氣,是很好的材料。我又從公叔傀儡術和屍解功裡麵找到了能讓幽魂操控傀儡的辦法。”
小玉讓黃皮走過來,捏了捏他的手臂說道:“你看,隻要幽魂進入傀儡體內,這靈木製作的身體就能變得像皮肉一樣,還能恢複他們生前的樣子。”
接著她對黃皮點點頭,後者嘿嘿一笑,從傀儡體內退出,眼前的健壯漢子眨眼間又恢複成了以一具木質傀儡。
宋歆頭一次見到這種奇妙的傀儡,不禁嘖嘖稱奇。還好奇地走過去敲了敲,和練功室那種傀儡差不多,仔細看了一番後,發現這裡麵是用鋼做的骨架,靈木做的肌肉。傀儡的胸膛之上,蓋著兩塊螳螂妖獸的骨板,保護著胸腔之內的一個的方盒,這就是幽魂控製傀儡的中樞,也是要害的地方。接著黃皮又走進傀儡體內,一個彈指功夫,原本的木頭肌體上,立刻就長了新鮮的皮膚來。
“真是神奇,而且我完全感覺不到魂素了。”
小玉說道:“這就是肉身傀儡的好處了,一旦幽魂進入其內,魂素也不會泄露出來,他們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樣在外麵生活。而如果你遇到危難了,他們也能幫你打架。”
宋歆摸著下巴,不住點頭,黃皮和半骨現在這樣子,幾乎和活人沒有差彆了,隻是沒有體溫,麵部的表情稍顯僵硬,看起來有點像....t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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