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的清晨,郭氏牧場外麵一匹快馬瞬息而至,在此等候的郭奕也沒想到,宋歆他們能回來的這麼快,見到郭妙氣色明顯恢複,頭發也由白轉黑。又聽說郭妙會痊愈的消息,更是喜出望外。
郭家上下也是一片喜氣,隻要加以時日,郭妙的身體就能恢複如初。
看見女兒即將痊愈,家中上下都像是過節了似的,就連平時和郭妙兄妹不對付的三叔和四叔也來祝賀。
那些叔伯堂兄弟雖然平時和郭妙有些矛盾,可畢竟是血親,這種時候,誰也不希望郭妙不明不白死去。隻是一直對郭妙很好的大伯卻感染了疾病,沒有來慶賀。
當天,郭奕就在城外的牧場裡安排了一場盛宴,並邀請了曹衝和宋歆到場。宴席間眾人推杯換盞,好不熱鬨。
宋歆的喜悅持續的並不久,因為,他還沒查出來是誰給郭妙種下的鬼首蠕蟲。如果不把這個人找出來,將來難保他們兄妹還會不會被人暗算了。
郭妙特意坐在宋歆身邊,與他同桌而坐,眼睛卻一刻都不離開他。
曹衝輕聲對身旁的郭奕說道:“郭兄,我看妙姐和宋兄情投意合,不如我們幫他們牽個線如何?”
郭奕聽出他話裡的的意思,他也在考慮這件事。如若郭家能和宋歆聯姻,那麼曹衝、郭奕、宋歆之間,三方互相支持,同時都有了兩個強力的外援,這一點郭奕自然想的通。他馬上微笑道:“公子,你我真是想到一處去了。以宋兄的身份,倒是我們郭氏高攀了。此事若能成,那便是天大的好事。”
曹衝舉著手中酒盞,繼續說道:“他們也都到了婚配年紀,不如挑個吉日,為他們辦一場冠禮,我再讓宋歆一並下個聘,這好事不就成了?”
郭奕哈哈笑道:“甚好,正好他們年紀相仿,我看就這麼定下了。”
見到宴會主人朝自己走來,宋歆急忙端著酒盞起身行禮。
“哎,宋兄,何必客氣,馬上就是一家人了。”
宋歆聞言一怔,可郭妙的臉頰瞬間就紅了,羞的低下了頭去。宋歆看著郭妙癡癡盯著自己的神態,又看著郭奕滿臉的笑意,心中也猜出個七八分來。
“郭兄,在下何德何能。”
“唉,宋兄不必如此,來,先飲了此杯。”接著他走到宋歆身旁,輕聲道:“宋兄,改日我們就商議一下此事如何?”
郭沐略帶著醉意,打著嗝說道:“對啊,義弟這一趟,救我妹子,實在是,嗝,居功至偉。不如你就把妹子娶了...”
郭妙聽了更是羞紅了臉,哪還有之前那個讓人害怕的刁蠻小姐的樣子。
宋歆點點頭,隻是心中還有一種隱隱的擔憂,畢竟他還不知道第三枚藥丸服下後會發生什麼。
“郭兄,那我們就改日商議此事,來,請!”說著他舉起酒盞,兩人相視一笑,對飲一杯。宋歆這時候忽然伸手,將郭奕的手臂一拖,順勢在他手心塞了一塊小小的絹帛。郭奕心領神會,笑著將之收回袖子藏了起來。
當天夜裡宴會結束後,宋歆裝作喝醉的樣子回到客房。他剛一進門,臉上的醉態瞬間消失。
因為,他還有一件事,查出是誰害了郭妙。
等到大家都安靜睡下以後,他悄悄出門,找到了郭奕的房間,輕輕敲了敲門。
房門輕輕開了一條縫隙,宋歆閃身就鑽了進去。
“宋兄,你來了。你說有事深夜要與我詳談,不知是何事?”
“嗯,我來是有些疑問,白天人多眼雜,不好來問郭兄。”
郭奕臉色鄭重點頭道:“你儘管問。”
“郭兄,你們家中可還有什麼人與修行者有關係的?”
郭奕一愣,“據我所知並沒有,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知道修行者的存在。再者,這家中上下這麼多人,誰去外麵認識什麼人,我也不可能一一都查清楚。”
宋歆點點頭:“那郭兄可曾得罪過什麼外人呢?”
“我平日都在相府出入,得罪不了什麼人,除非...”
“除非什麼?”
“是因為典校署屠滅三聖教在城南的分舵一事。”
宋歆一愣,皺著眉頭問道:“這件事和郭兄有何關係?”
郭奕說道:“三聖教的那個文顯,曾經去告了狀,說他的侄女和三聖教教眾百餘人都失蹤了。後來這件案子丞相授意壓了下去。”
“三聖教?”宋歆眉頭一皺。
“嗯,而且我和郭妙兩人,怕是也早就被三聖教視作仇敵了。你可還記得田政和吳子國的事?我幾次壞了他們的計劃。這次我妹子的事,我猜測也和他們有關係,隻是苦無證據罷了。”
宋歆吸了一口氣道:“這麼一說,也有幾分可能。”他仔細思考著現在知道的線索,羅天曾經透露過,有人在仙城用秘密渠道發布了懸賞任務,隻是他沒看到這任務的具體內容。但能在仙城發布任務的也必然是修行者。
“難道羅天她們來許都,並非全是為了我?”宋歆眉頭緊皺,腦子裡飛快思考著。
宋歆問道:“郭兄,你家中有沒有人信了三聖教的?”
郭奕立即說道:“我也想到了,我猜應該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