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歆和張休陽隻覺無奈,同時也後悔自己沒能留下活口,正要和他們說明情況時,人群散開,朱老爺披著一件皮裘,帶著十幾個家丁走了進來,一時間燈籠火把將院落照的更明亮了。
朱老爺一看院中倒伏的老仆,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是這個公子酒醉殺了夜裡添油的老仆。”
“是啊,我聽到打鬥聲,跑過來一看,這位宋公子...正好一拳打斷了老仆的脖子。”
宋歆趕緊上前一步,想要解釋,
“朱老爺,請容在下說明。”
“你彆說了,我都看明白了。”朱老爺心中也十分慌亂,更聽不進宋歆的解釋。
張休陽見他們不問完就說宋歆殺人,頓時就急了,“這根本不是你們家的老仆,不信你翻開他的眼睛一看便知!”
朱老爺畢竟還受過張休陽的恩惠,便吩咐身旁一個值夜人道:“去看看。”
“是,老爺。”值夜人惴惴不安走到老仆身前,輕輕將他的眼皮翻開,“老爺,這就是咱們家添油的老仆,他幾年前害病,一隻眼看不見。”
“什麼!”張休陽和宋歆都是一驚,急忙走到地上老仆身前,將他眼皮翻開,卻哪裡還有什麼蛇眼,就是正常的人眼!
朱老爺一聲冷哼,咬著牙說道:“朱某好心結交,請你們在莊園住下。卻沒想到你酒醉深夜私鬥,打死我家老仆!”
魏通此時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他不相信宋歆會做出這麼魯莽的事情來,可眼前的一切又不由讓他不信。
“賢弟,你今天是怎麼了!?”
“我和休陽聽見他在院子裡鬼鬼祟祟的,還把我們窗戶戳破,吐進來一隻小蟲。我本想擒住他問個明白,下手有些重了...”
朱老爺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宋歆“宋小哥,你這話何意,我看你曾經幫助過朱某,本欲私下解決,你卻反口誣陷我家老仆,難道是他要害你不成!?”
魏通上前一步,恭敬對朱老爺行了個禮,“朱老爺,我義弟和這位張兄弟怕是多喝了幾杯,加上剛和山賊拚鬥,心情緊張,誤將府中老仆當做了壞人。還請朱老爺看在魏某麵上,饒恕他們一次。老仆的喪葬撫恤費用,魏某願意承擔。”
郭奕也忙站出來,“宋兄平時都很穩重,絕不會這樣衝動,今晚定然是有其他緣故,還請朱老爺莫要動怒,將此事詳查一番再做結論。”
朱老爺氣鼓鼓地低下頭,想了片刻,才歎了口氣。
“這老仆在我家許多年了,卻不想今晚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魏大人,郭大人,家中走狗良馬死了尚且傷心,更何況是人呢....”
郭奕也忙勸道:“在下自然明白,我看此事先不要報官,等我們好好查問明白如何?”
朱老爺卻搖搖頭,“老仆死的冤枉,宋公子和張公子又曾經救過我們一家,此事我就不追究了。”
郭奕一聽,鬆了口氣,朱老爺又看向了宋歆和張休陽二人,“二位公子,今晚的事我不和你們計較了,老仆的後事朱某承擔,但今後......請不要再來朱家了。”
宋歆和張休陽一愣,朱老爺居然對他們下了逐客令。
張休陽自然不服氣,還想要爭辯。宋歆卻輕拍他的肩膀製止了他。
“朱老爺不記我的過失,隻是將我們逐出。已經是天大的恩澤,在下這就離去。今後絕不來府上打擾。”
朱老爺重重歎了一口氣,“二位,這就請吧。”
魏通也覺得理虧,便一拱手道:“朱老爺,那魏某也告辭了。老仆的入殮費用,魏某明日就讓人送來。”
“魏大人客氣了。”朱老爺拱手做謝,卻沒有挽留的意思。
“張虎,押解犯人,我們出發。”魏通吩咐了一聲,張虎和周中轉身走出院子。
朱老爺歎口氣吩咐一聲,“去幾個人將老仆先抬出去吧....”接著他就轉過身搖頭歎氣地走了。原本在此圍觀的人也都一一散去,就剩下魏通、宋歆、張休陽和郭奕,以及幾個朱府的值夜人。
“魏大哥,此時有蹊蹺。”宋歆這時候悄悄對魏通說了一句,魏通點點頭,“我也覺得有問題,此事路上再說。”
幾人走後,院子裡又變得昏暗寧靜,幾個值夜人小心將老仆的屍體放在一塊木板上麵,還未來得及抬起,老仆身子就是一顫,如同被電擊了一樣。
一個值夜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不由看向屍體,瞬間手腳發涼,隻見那老仆雙目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一雙如蛇蜥般的細長雙瞳死死盯著他,嘴邊還露出一個詭異笑容。
值夜人雙腿一軟,嚇得坐在了地上,木板一歪和屍體正好滾落在他的腳邊。
“詐屍啦!”
值夜人嚇得驚叫一聲,可話音未落,一隻枯瘦的手就抓住了他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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