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雍裡發生了命案,死的還是曹衝的仆人,很快辟雍丞張昭就得到了消息趕了過來。看見曹衝無恙,他才放了心。
問明了事由後,張昭板著臉說道:“辟雍出了這麼大的案子,本官必須要稟報丞相,宋歆、羊衜,你二人都與此事有關,這段時間禁足,在各自房中待著,等待問話。”
接著他又看向羊衜的家僮,“此人有重大嫌疑,先行收押審訊。”說完兩個士兵上前,將發懵羊衜的家僮給綁了,這可真是禍從天上來。
張昭對曹衝深施一禮道:“公子受驚了,發生了這種事,實在是下官失職。在下必定找出凶手!”接著他眼睛瞟了一眼宋歆和羊衜二人。
羊衜察覺到對方眼神中的不善,不樂意了,大聲反駁道:“張大人,你這是何意?這明明是有人故意冒充我的家奴來栽贓陷害!”
張昭把臉一沉:“羊公子,本官隻是說你有嫌疑,又沒有定你的罪,你心虛什麼?”
羊衜眉頭一蹙,怒道:“誰心虛了!?”
“沒心虛,就按本官說的,回去等待。這期間不許離開房間半步!”
周文直也附和道:“嗯,在下也覺得,此事十分蹊蹺,宋兄和羊兄又是嫌疑。張大人謹慎一些並無過錯。”
張昭對身邊兩名士兵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即上前說道:“羊公子,請吧。”
羊衜這才忿忿說道:“好,你們儘快查清楚!不要冤枉了好人。”
曹衝歎了口氣道:“如實上報吧。”接著他來到宋歆麵前,安慰說道:“你們二人就先委屈幾日,等真正的凶嫌抓到了,自然會還你清白。”
宋歆點點頭,“公子,今後每日的食物,必須先讓人嘗過才能用,還有...”
周文直不等他說完,開口打斷了他的話,“有我在,你可放心!”
曹衝看了周文直和張昭等人一眼,卻沒有做聲,回到自己住處後,令狐華和鐘毓就隨後找來了。看見他們的焦急的樣子,曹衝已然明白他們是來給宋歆和羊衜說情的。
不過此時他也沒辦法為兩人辯護,“二位不必多說了,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我明白宋歆不是要加害我。”
鐘毓和令狐華都是一愣,兩人麵麵相覷對視了一下,鐘毓問道:“公子,那方才為何你一言不發呢?”
曹衝卻搖搖頭道:“我們沒有證據。”
兩人都沉默了,的確,就算知道是誰在背後害他們,可沒有證據又怎麼抓人呢?
“這瓦罐裡的肉本來是給宋歆的,他也並沒有想到我會讓人去送點心,更不會想到我的仆人會偷吃裡麵的肉。”
鐘毓頓時恍然大悟,“宋兄還說他吃了一塊,並沒有中毒,隻是在火上麵加熱之後才...”
曹衝點點頭,“這件事,你們二人暫時不要過問了,免得被連累。”
鐘毓和令狐華連忙點頭,“好,有需要我們的地方,公子請儘管開口。”
......
宋歆這邊,徑直來到藥園,詢問宋五,她是個草藥方麵的行家。
宋五聽了描述後說道:“據我所知,加熱後才會釋放毒性的草藥有十五種,毒菇就更多了,少說也有二十餘種。隻是這些毒草毒菇都是在修行者界才有,外麵很少見。”
“那外界有的是哪些種類?”
宋五說道:“這些都不是在中原地區的,隻有在南詔等濕熱多瘴氣的地方才有。”
“如果將毒素拿給你,你能分辨是哪種毒素嗎?”
“這卻難了,配置毒藥,也不是僅僅隻用一種毒菇或毒草,往往是多種毒藥配合。一旦加熱,毒性也會隨之轉變。比如公子今天吃了那種,冷著吃根本就不會激發,可隻要一放在火上加熱,就會激發裡麵的毒性。不得不說,這人用毒還真是有幾分本事。”
小玉說道:“可是這人手段也太低劣了些,宋歆還會怕這種毒嗎?隻要一察覺,馬上就可以用靈氣將之排出來。”
宋歆轉念一想:“嗯,的確,這種毒素應該傷不到我,或許那個人預料到我會分給彆人吃,這樣一來,隻要有人死了,我就脫不開乾係。不過現在做這些猜測已然無用,他們要害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小玉一笑道:“這麼低劣的手段,很容易就被人識破了,他們既然這麼做,定然還有後手。”
......
曹衝的仆人被毒死的事,不出兩日就傳遍了辟雍上下。
羊衜被關在屋子裡踱步,心神不寧,因為門口有人看管,除了每日伺候起居的奴婢,根本就見不到外人。
這天,來送飯的奴婢一進來就神色慌張的樣子,“公子,不好了,外麵有流言,說是你要下毒害曹公子呢。”
羊衜臉色一變,猛然站了起來,“你說什麼?我下毒害曹衝?你是哪裡聽來的?”
奴婢這時候卻支支吾吾起來,“說...是...”
羊衜瞪了她一眼,“是什麼?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