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達凜然說道:“趙某身為典校都尉,隻會據實稟報,豈敢包庇凶犯。”
魏諷冷笑一聲,“哼,你說你身受重傷!?傷口呢?”
趙達笑了笑,掀開衣擺,解開裹傷的白紗,露出腿上的傷口。眾人看見這傷口後,幾乎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宋歆隻能幫他祛除了傷口的屍毒,但肉體的損傷卻無法在一夜之間治愈的。隻見趙達的腿上一道紅腫的可怖傷口,由細線縫合起來,看起來十分猙獰。
魏諷卻還是不信,“趙大人,你說這是我兒所為?有何證據?”
趙達看著他,一字一句說道:“魏大人,你兒子襲擊我,有不少校事親眼所見。”話音方落,陪同趙達而來的校事們都紛紛應和道:“我們都看見魏遷襲擊了趙大人。”
魏遷冷冷笑道:“哼,你們是他的屬下,自然要向著他說話了!”
“魏大人,你疑惑我典校署對我不忠嗎?”曹操忽然問道。
魏諷臉上一變,看向了曹操,“丞相,在下並無此意。隻是此事實在是匪夷所思,人死了又怎能暴起殺人呢?我聽聞宋歆和趙大人在荊州有舊,故而才有此疑惑。”
他說這話,是想讓趙達避嫌而退出對此事的調查。
趙達自然聽出他話中之意,應道:“魏大人,在下有一事不明,還請大人解惑。”
“何事?”
“大人本在魏郡為朝廷查點錢糧戶口事宜,是不是?”
魏諷不明其意,“正是。”
“大人,那你是何時知道魏遷被害的呢?”
魏諷一怔,隨即說道:“三日之前,一個深夜,家中門客前來報信。”
“深夜,幾更?”
“四更。”
趙達微微一笑,“大人聽了消息,一定是火速趕回了許都,是不是?”
“我兒被害,自然要趕回來。”
“請問魏大人,你趕回許都,花了幾日?”
“輕車快馬,三日便回到了許都。”
趙達問道:“不能再快了?”
“不能了。”魏諷不耐煩地說道。
曹衝聽到此處,臉上已經露出了微笑來,曹丕微微沉思了一下,也點點頭。曹操看著二人反應,眼神中都閃過一絲讚許,不過更多的讚許眼神,是給了曹衝。
魏諷卻還沒明白其中機蹺,問道:“趙大人,你問這些和我兒遇害有什麼關係?”
趙達說道:“魏大人,三日之前的深夜,正是魏遷身死的時候。那個門客是如何在幾個時辰內就從許都趕到魏郡,通報消息呢?”
魏諷一怔,一時間答不上來。
趙達又問道:“如果那人要通報消息,騎著快馬也要三日才能到達魏郡,大人你不是應該今日才知道令郎遇害的消息嗎?”
“是...那又怎樣?”
魏諷被問得有些慌亂,但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曹操看了曹衝一眼,“衝兒,魏大人還沒明白,你接著趙大人的話,和他說說?”
曹衝點點頭,對魏諷行一禮道:“魏大人,如果魏遷遇害,那消息傳到魏郡最快也要三日你才會知道,可是你在魏遷遇害當晚就收到了消息,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了。”
曹衝頓了頓,眼神掃視眾人,“有人提前知道宋歆會去找魏遷,也提前知道魏遷會死。可是有誰能在魏遷死前三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同時派人去魏郡報信呢?”
曹丕忽然說道:“幕後主使!”
“兄長說的不錯,此事之中,宋歆、魏遷、甚至張昭,都在幕後主使的算計之內。隻是他漏算了一招著,就是報信人趕去魏郡的日程!”
曹衝說完,屋子裡一片寂靜,眾人都看著低頭不語的魏諷。
最後他終於抬起了頭,“公子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挑唆我兒和宋歆爭鬥,讓他去激怒宋歆,目的是讓他們自相殘殺?”
“我在辟雍多日,知道魏遷因為侍從的事一直和宋歆不睦,曾經多次當眾羞辱他,接著又害了宋歆的母親和家人。有人證實利用了這一點,使了一招驅虎吞狼的毒計。”
魏諷還不死心,“但這皆是猜測...可有實據!?但這也不能為宋歆洗脫罪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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