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的下屬,我一向不會虧待。”
留下最後一句話,陸緯背著手走出包廂,在他出門瞬間,裡麵警戒的內氣瞬間被抽走,雪女身體一歪,癱坐在地上,一線潮紅從耳畔延展向她白皙臉蛋,大口喘著氣兒
剛剛舞蹈令幾年過去成長了不少的總管大人心中確有異樣升起,但此時的雪女還沒有成熟。
當她名聲享譽七國、為天下人所向往之時,又隻能在幕後的自己麵前低眉順眼、端茶倒水,那就是另一種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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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義回去後,在府中召集剩下五十來位門客,宣布自己要前往漳水前線後,請辭聲馬上呱呱一片。
小平原君心中悲傷止不住升起,但考慮到自己以後的門客都將是農家俠士,又好轉不少。
淡淡讓老門客端來一盆黃金,給每名請辭的賓客一人發了一金後,大廳中隻剩下寥寥七八個人。
眼神掃過這些人麵龐,將他們長相一一刻在心裡,趙義上前,激動的拍著這些人肩膀,親手給這些人每人發了一塊玉玨。
此時他終於有勇氣看清自己往日招收的一百來位門客裡,有幾人是真俠士!
按照陸緯所言,他又讓老門客帶著重禮去拜訪了相國郭開,得到相國大人滿意‘小平原君’的義舉消息後,趙義再無擔憂。
陸緯親自用自己六星珠草的權威,在邯單阝城裡首批集合了五十名有一定道德的農家弟子,將他們交給趙義,這讓見到門客客房重新人聲鼎沸起來的小平原君大人極為高興。
至於送財貨物資去漳水前線一事,趙義本想讓老門客帶著農家弟子們去辦即可,但這等揚名之事,總管大人一定要趙義親自去做。
隻有這樣,他趙義的名字,才更會被司馬尚看重,並告知給後來的李牧!
幾天交流下來,又得到功力丹這等珍惜寶物,趙義的腦子已經對陸總管極為信奉,雖說有一定危險性、公子大人自出生起也沒出過邯單阝城,但他依舊選擇按照陸緯指示去做。
陸緯本人同樣不願意丟掉這未來可以在反秦陣營裡獲得敬仰的吹噓經曆,他以陪同趙義為名,也一起前往。
半途中,‘路有凍死骨’、‘千裡無雞鳴’的殘酷場景曆曆在目,令人不忍直視.
漳水北岸,便是趙國鐵壁!
在後方部隊五十裡外,這支犒賞大軍的隊伍就被發現了。
即便有著郭開相國的手令,還有‘小平原君’名號的微弱加持,他們一行人要進入軍營也極為不易。
層層盤查後,陸緯、趙義連司馬尚的麵都沒能見到,就聽披甲的傳令小校說:
“將軍已記下公子的恩情,但他日夜都需巡視防線部隊,十分繁忙,不能來此相見,望公子勿要責怪!”
講完,他也不行禮,便也離去了。
公子義一直待在邯單阝舒適圈中,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酷烈場景,心中難受又生,想起這還是後線部隊,真正的一線,當是怎樣可怕的地獄,更令趙義麵色蒼白.
難得沒有對小校的失禮怪責,他仰頭望著赤紅烈日:“何草不黃?何日不行?何人不將?經營四方。”
陸緯迄今為止,已經殺過不少人。這些人中,有壞人,有些也沒那麼壞,除了第一次殺盜賊時他需要用蕩魂功影響自己外,其餘時候,都能從容應對。
但對於眼前的漳水前線,他還是抱以嚴肅以待:“何草不玄?何人不矜?哀我征夫,獨為匪民。”
心中默默補上趙義未念出的下一句,次日,他跟隨隊伍隨即返程
路上與那些‘愷愷白骨’又一次會麵,隊伍在回到邯單阝城門口散去,趙義想要回去後好好洗涮身體,農家弟子門客們則要趁著熱度,將‘公子義不懼危險、親赴漳水勞軍’一事編輯成故事,在城裡傳唱。
總管大人‘無事就練功’,倒也閒不下來。
檀台,雪女在自己休息的麗閣中,輕輕用藥物擦拭著紅腫腳踝,表情平靜。
不管怎麼說,自己又應付了一場權貴的貪婪,還沒有死掉,已經是幸運之事。
至於那個什麼陸總管所說的‘薊城妃雪閣’一事,由於身體異樣,她當時並沒有想太多,等到現在冷靜下來後,雪女立刻察覺到這是個機會!
能自己主持一家樂舞坊,是雪女少時學舞的第一天起,就想過的一個夢想。
平時,她還會計算著要賺多少錢財,才能有勇氣離開檀台,由自己招納舞女和琴師,再也不用看無能的管理者臉色。
隻要能賺到的金銀一多,哪怕自己隻是舞姬,也能掌握住自身命運.吧。
“一萬金”又想起那個陸總管設立的巨額目標,她並沒有很害怕:隻需要一百個人肯掏出百金來看自己跳舞,一萬金的目標就可以達成!
可問題是,檀台入場費一金、外加內部消費兩三金、貴族偶爾點場,消費十來金,已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標價,自己如何才能讓人們願意掏出百金來呢
她正蹙眉憂愁,門外突然傳來服侍侍女敲門聲:“雪姬小姐?”
“何事?”思緒被打斷,雪女聲音冰冷。
“上次二樓的貴賓,送來了禮物。”
“!”雪女眼光一顫,下意識眼睛一低:“送進來吧。”
“是”,侍女柔聲應答,推門,端著檀木盤,低頭展示在她麵前:
上麵是一根碧綠柳紋玉簫。
“送來的人說,總管大人希望下次到來時,雪姬小姐可以用這根簫,為他吹一曲白雪。”
雪白無飾的手腕伸出,指尖剛觸到玉簫,雪女隻覺自己剛剛擦好藥物的腳踝上,陣痛又重新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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