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曠在春穀莊之變後就已經沒那麼有用了,雖然陳勝的武力儘管曾經幫助過陸緯,但現在他也沒那麼有用了。
羅網與農家針對這兩個昔日好兄弟一個布局一個拆招,殘酷一點說:從一開始雙方就不太會在意他們兩人會如何想。
“是,我會用一個合理的理由讓吳曠儘量好受些。”陳平早就猜到了陸緯的選擇,因此準備好了對吳曠的說辭。
哪怕是棄子,在丟棄時也要輕聲和氣的施加安撫,並想方設法給予對方一個希望:比如說‘噬牙獄遠離鹹陽,相比於半道救人會被六劍奴伏擊的可能性,等待時機在噬牙獄救人反而會出其不意’什麼的。
畢竟如果太冷酷的話,萬一棄子真的反戈一擊、反傷到自己那就不太好了。
就在陳平以為一切都妥善了準備要退下之時,陸緯突然叫住他:
“等等,還有另一種可能,或許會令我們更難堪,不可不防!”
“俠魁是指.”看著陸緯突然拔出吞海劍,陳平一個激靈,他也想到了.
陸緯與陳平為最壞的可能也做好應對後,後者立刻退下布置一切。
羅網的小小出手試探讓陸緯在一係列成功後隱隱要飄起來的心思重新安穩下來:這個組織手裡能打的牌還有不少,稍不留神在小事裡農家也有可能翻車,自己務必在黎明前夕繼續打起十二分注意力與警惕心!
對於王離盯著農家的十萬顆人頭這件事應對辦法,自己之前確實有些太狂妄了,王離的出身畢竟在那裡擺著:他隨便有一個想法,自然就會有大量的資源可以調動、大量的人員想要對他主動討好。
言戰者未必勇,言和者未必怯,一切的根本終究還是要在遇到事時具體事件具體分析才行。就暫時來說,自己的社會地位依舊低下,王離能衝動是因為他確實有衝動的資本、以及巨大的容錯空間。
無論對錯,單從這一點事實來說,自己還需要主動穩住王離才行:醉夢樓啊,王離既然想要得到這顆棋子,那農家就配合他來自己設計自己。
想到這兒,陸緯派出弟子去召喚負責醉夢樓的羋漣過來。
這位楚國公主在小言兒調教下上一年和今年進步不小,已經可堪一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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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勝在山東六國的死牢裡每次都能輕易逃脫,但自從在秦國被蓋聶抓住後,他再也沒能離開黑漆漆的死牢。
冷清的滴水聲是陳勝平時聽到最多的聲響,他完全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包括秦國已經攻滅六國,當然更包括農家中的種種變故。
作為一名與世隔絕的死刑犯,他不知道外界過去了多久,但在某一日,突然有一名紅頭發的宦官單獨來見他,居然主動將農家中這些年發生的一切像講故事一般娓娓道來,陳勝在聽見自己兄弟‘吳曠’那個名字時,眼神一顫,身上纏住的鎖鏈忍不住哐哐發出聲響動靜
隨後,他便被帶離了牢獄,時隔多年見到陽光,陳勝不得不閉眼一點點重新適應起清新空氣、明亮光線。
可獄卒可不管這些,他們將綁的死死的陳勝丟上囚車,運送車隊快速啟程。
在押送人員無意的交談中,陳勝知道了自己要被運往最東麵的桑海城。
而除了他們的交談以外,陳勝還聽見了另一個聲音:自己的巨闕鎖鏈磕碰聲!
這批秦人居然是押著自己和巨闕一起出發的麼!
感受身體漸漸恢複的力量,陳勝有了一個想法.
死牢門口,趙高背手看著遠去的押送隊伍,臉上無聲詭笑著。
在他身後的六劍奴則一直保持安靜,這次押送任務他們不需要陪同行動:羅網的計劃本就是要放走陳勝,當然不用施加過多警戒。
因此這次無論農家救人也好,不救也罷,隻要陳勝到了大澤山地界自行越獄,一切就都還是在按照計劃進行著。
過於鬆懈的防備以及巨闕隨行其實是個巨大的破綻,可對於剛剛得知分散十多年的兄弟已經回到大澤山的陳勝來說,這個破綻再明顯,他難道還有其他選擇麼~
而陳勝隻要主動越獄並在大澤山裡出現了,帝國便可以用搜捕犯人的理由讓農家交出陳勝,如此,那位年輕的陸緯俠魁,要怎麼辦呢~
是為了自己俠魁的名聲不得不與帝國作對,還是甘願自丟顏麵、親自將陳勝再交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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