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鬆覺得有些古怪,暗自起了警惕。
不過很快,他就看到了車子在路邊停下。
然後,從車上下來幾個人。
打頭的那個,從副駕駛下來的那個人,他好像見過。
對,他是見過的。
就在那個倉庫那邊。
這個人,當時正好在那邊排隊等待領取貨物。
所以,他們居然還到了後麵去?
叫什麼來著?
盛文鬆想了一會,就想起來了。
畢竟,這個人和自己一個姓氏。
盛籽岷?
好像是這個名字。
對,就是這個名字。
因為寧穆和對方很熟稔的聊了起來,盛文鬆從寧穆的話裡,聽到了對方的稱呼。
“盛先生,你怎麼還到我們後麵去了?”
盛籽岷帶著點苦笑的說道:“彆說了,本來還說今天一大早就出發了。到這裡的時候,也是比較早的。我早早地就排好隊,把貨物都給裝好了。吃過午飯,我們就打算出發。結果,剛出城,車子就壓到了釘子,當時可是把我嚇的不輕。”
盛籽岷苦笑著攤了攤手,指了指自己的車子說道:“還好當時車子隻是劃了出去,並未翻車。然後我遇到了一些好人,幫我把車子給拉出來了。當時,可真是嚇我一跳。車子劃到了路邊的溝裡,差點就翻了。”
寧穆也是有些吃驚,追問道:“貨物沒事吧?”
人肯定是沒事的,這他是看的出來的。
寧穆也知道,如果這車和貨物都出事了。
盛籽岷雖然不說徹底破產吧,但往後也就難了。
盛籽岷慶幸的說道:“還好還好,當時也是開的太快了。我就是有些著急,忘記了蘇先生和我說過。什麼時候,都要保持警惕,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嗯,聽到這話,寧穆就知道,對方和司機估計是喝了點酒的。
寧穆皺眉:“你們在九鼎食肆吃的飯嗎?他們中午還賣酒給你們了?”
九鼎食肆對於這些要開車的人,是不會賣酒的。
如果被查出來,那肯定是要被懲罰的。
如果是不知情,那還好說。
賣酒也是九鼎食肆的基本服務,這沒得說。
但如果知道盛籽岷這些年,還賣酒給他們。
那這個人,多半是要被開除的。
這大半年來,九鼎食肆的規矩也越發的多了。
盛籽岷連忙擺手,苦笑道:“我知道九鼎食肆的規矩,當然沒有在九鼎食肆買酒。這酒是在出事之後喝的,壓壓驚。”
寧穆無語,還壓驚?
“我們老板可是說了,喝酒更容易誤事。您可彆犯我們老板的忌諱。”
盛文鬆聽著這話,還挺有意思的。
羅偉民也是一樣。
“聽他這話說的,好像那個蘇何還對自己的客戶有要求?”
羅偉民低聲的和盛文鬆交談了一句。
盛文鬆還真不知道這些,他打算觀望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車上又下來四五個人。
除了那個司機,嗯,這個司機,也有些搖晃。
看起來,確實好像喝了點酒。
喝酒壓驚?
寧穆也是皺眉:“我們老板可是說了的,酒駕過後,造成了其他人的人身安全和財產損失的。往後會被我們九鼎集團納入到黑名單,拒絕和其再交易。盛先生,您該不會不記得吧?我記得,商會裡就有這條規定的。”
盛籽岷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是真的嚇壞了。剛好當時這幾位好哥們帶了酒,說是壓壓驚。我當時真的嚇壞了。”
寧穆看了過去,發現這幾人,還真是有些麵生。
看起來,不是盛籽岷的人?
盛籽岷道:“這幾人,就是之前幫我把火車給拉出來的好哥們。他們也是碧水市人,打算回去呢。我一聽,正好順路,就帶上他們了。”
一番交談,這幾人也是賠笑了幾聲。
因為是陌生人,寧穆也沒和對方多說什麼。
盛籽岷隻是商會的商人,和老板有生意往來。
寧穆也不會對彆人多指責,看對方這樣子,似乎也沒有辦法繼續上路了。
不過寧穆也不多說,正好盛籽岷說道:“也多虧了他們,我是記得的,蘇先生有要求,不能酒後駕駛。所以,這幾位正好有兩位會開車,我就拜托他們幫忙開車回去了。
嗯,我就喝了一點,沒多少。
就是現在還有點暈,沒有他們,我們今天怕是回不去。
嗯,這腦袋有點暈。估計是中暑了。”
這幾人之中,一個黑麵嘿嘿的笑道:“也是學了一門手藝。正好要從江州回去,也免得出錢了。我們還覺得搭車不太好意思呢。”
黑麵旁邊的大個子,也是點頭。
不過大個子的臉色有些僵硬,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表情。
寧穆也不多管閒事,畢竟這是彆人家的事情。
既然盛籽岷沒有酒後開車,那就管不著。
至於人家要幫人,要帶人回去。
這些事情,他都管不著。
“那,我們做點飯吃。對了,盛先生,您要吃點飯嗎?我們順路帶點出來。”
盛籽岷哈哈一笑:“就是看你們在路邊做飯呢,我們都沒你們的本事。以前啊,都是帶點飯在路上吃。可是,這點飯,和你們現場做的熱乎的,完全沒法比。我就是來討一碗飯吃的。”
寧穆點點頭,都是合作夥伴。
帶一頓飯出來,不是問題。
他們帶的比較多,多幾個人吃飯,不是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盛籽岷帶來的大個子突然甕聲說道:“我們能一起吃點嗎?”
頓了頓,他看寧穆沒有什麼反應,又補充道:“我們可以給錢的。就當是在九鼎食肆買一碗燜飯好了。我記得,九鼎食肆是有燜飯賣的。”
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寧穆以前也是戰部退役回來的,他對於這些普通人,也是能幫則幫。
況且這樣的事情,還是很尋常的。
寧穆點點頭:“可以。”
他又回頭,對幾個做飯的戰友說道:“多加幾碗飯。盛籽岷盛先生他們要和咱們一起吃飯。”
寧穆又點點頭,這才從這邊離開。
盛籽岷就在旁邊坐了一會,醒醒酒。
也不知道怎麼的,中午喝的酒,到現在還有點暈乎。
那司機也是一樣。
寧穆回去的時候,內心也是有些疑惑的。
一個戰友回頭看了一眼,狀似無意,實則觀察了好幾眼。
他回頭低聲對寧穆說道:“情況感覺有些古怪啊。這盛籽岷說的,中午出了事情,喝了點酒,而且剛才也說了,沒喝多少。可是我看他樣子,似乎還有點暈?”
寧穆也是發現了這一點,覺得有些古怪。
盛文鬆回頭,對羅偉民小聲的嘀咕道:“我的感覺,這幾個人,不像是要回碧水市的。聽他們的口音,似乎也有點不一樣。”
羅偉民點點頭,又搖搖頭:“咱們也不知道其他人是哪裡人。他們說的方言,我們聽的有點熟悉,又有點懵。好在當年咱們也算是來過這邊一段時間,聽過一段時間的客家話。要不然,還真聽不懂。”
頓了頓,羅偉民又道:“不過,這裡麵確實有些奇怪。按道理說,這人也不是不會喝酒。中午喝了一點,到現在還有點暈,難道真的是中暑了?”
盛文鬆搖搖頭:“不像是中暑,雖然看起來,似乎真的是那樣。但咱們可都是一樣的天氣裡……嗯,或許真的有可能。”
“怎麼說?”
“我們駕駛室內,可是溫度很不錯的。”
羅偉民也反應過來了,他們的駕駛室內,放了冰塊。
“再看看吧。不過我直覺,他們這幾個人,不像是什麼順路回家的人。雖然看起來,好像沒問題。但我剛才也仔細的分辨了一下,這五個人的口音,仍然有些不對,有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