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何這一晚上,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一個知恩圖報的人,總是會讓人更容易相信的。
他今天晚上,也不是專門為了這個目的而奔走。
隻不過也是因勢利導,既然彆人幫了忙,他的性格就是要報答的。
其實很多人,他都可以直接派人送點東西就可以的。
但蘇何還是堅持自己來送了,雖然也帶著人。
這沒有人指摘,做老板的,也不可能什麼東西都自己搬吧?
沒有這個道理。
反而是因為蘇何親自上門拜訪,加上這送的東西,都很值錢。
一個兩個不算什麼,一下子就送了上百份。
這就是大手筆了!
所以當蘇何拜訪了一些人之後,這些人也都互相串門。
當他們看到了彼此都收的是一樣的禮物,也都是感慨:“這位小蘇先生,可真是大氣!”
另外的人也都是點頭讚同:“雖說這些東西都是他自己的工廠生產的。但他這些產品,就算是放在了國外,也都是一流的產品呢。價值可不低。”
“誰說不是呢?這些東西,可能原材料不會很高。畢竟,國情如此,東西都便宜。但經過加工之後,看看這包裝,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從國外進口回來的呢。”
“你還被說,我就以為是國外進口回來的。”
“我之前就讓人拿了一份樣品回去,做了檢驗。國內的檢驗機構已經出了報告,和他給的那一份一樣。甚至還超過了他給的那一份。”
“這可真是商家。”
“這樣有恩必報的人,我相信和他做生意,不會出問題。”
“我也相信。原本還有些顧忌,現在倒是覺得不用顧忌了。”
“把家裡人喊來吧。”
“嗯。”
蘇何當然知道,很大一部分的外國客商,其實自己都沒有過來。
其中能做決定的那些人,肯定是在國外,在他們的大本營觀望呢。
畢竟這個事情也是幾十年來第一次,誰也不知道到底會怎麼樣。
商機是一方麵,安全是另外一方麵。
對於一個自己很可能完全不了解的地方,他們願意派人過來,那是商人的直覺。
隻要有錢可賺,有商機在,利潤不錯。
無論是什麼樣的危險,他們都是願意冒的。
不過也有話說得好,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做決定的人,擁有決策權的人,自然是惜命的。
首先,得派人來探探底。
如今雖然沒有徹底的把底子給探測出來,但也已經排除了生命危險。
加上這裡有這麼一個巨大的商機,樸蒼浩這種小商人,上不得台麵的人,他們以往瞧不上的人。
如今算是拔得了頭籌。
那麼接下來,還有很可口的一部分商機,他們背後的人,如果不來。
那後麵,是真的要後悔死的。
蘇何可能沒有想到他隻是這麼一拜訪,居然有這樣的結果。
另外那處,苟先生和陳物遠也碰了頭。
陳物遠見麵就問道:“你們這個招待所不是說檢查了很多遍麼?怎麼這刀疤男這個逃犯都能跑進來?”
苟先生麵色有些尷尬,陳物遠又問道:“還有,青山雲岡和紀先生不是被驅逐出境了嘛?怎麼又回來了?”
苟先生無奈:“國境線那麼長,有人幫忙,他們偷渡進來的。你也知道,每年不知道多少人偷渡到珠江去,其實我們的人已經抓到了一點線索。誰知道,他們會這麼快下手,還是對一個孩子。”
苟先生也有些咬牙切齒,這個青山雲岡簡直是太過分了。
一開始就起了想要詐騙的心思,這被人抓住了,被趕走了。
居然還心懷怨恨。
合著,彆人就一定要被你騙唄?
簡直是不知所謂。
兩人交換了一下意見,這兩人還高喊豁免權。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在哪個國家的領土上犯法,就要按照哪個國家的法律來判決。
何況這兩人還要破壞這招商會,這可是十分重要的一場招商會的。
他們兩人正談著,就有人來報:“那位蘇先生領著人,一家一家的上門去道謝了。還帶了不少的禮物,我瞧著,東西至少得值幾十塊錢呢。”
蘇何還在裡麵放了一瓶酒。
清溪流泉這東西,外麵是很緊缺的。
但蘇何每天都會釀造一部分的酒,累積下來,幾萬瓶都有了。
之所以不和一開始打算的那樣推廣,實在是這酒已經是奢侈品了。
這東西要是大量的放出來,價格絕對會受到衝擊的。
這酒的數量,也隻會因為市場的加大,而稍微擴大一些數量。
但數量的擴大,一定不會趕上市場的擴大。
苟先生有些驚奇的問道:“是今天幫忙的所有人,都收到了?”
“是的,都收到了。而且看起來,東西都一樣。價值也是一樣的。”
對於這一點,陳物遠是能接受的。
他和蘇何接觸的久了,這些事情,蘇何確實做的出來。
苟先生卻是和蘇何接觸不久。
“這麼多的東西,一個人幾十塊。加起來,一百多人呢,這就是幾千塊了!”
他自己的工資,也不過是百多塊。
這已經是國內比較高的工資了,也隻有那種資深的工人,本身職業等級比較高,加上工齡等,這些加在一起,才有這麼多錢。
苟先生不得不感慨:“這麼算下來,不得一個自身的工人,幾年的工資?”
可不就是幾年的工資麼?
人家這一送,就全部送出去了。
陳物遠倒是更能接受,說道:“嗯,這是他的性格。這小子啊,怎麼說呢,就是個恩怨分明的性格。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你對我不好,我也會以牙還牙。”
說著,陳物遠把老蘇家的事情也說了一下。
“我不是想要抹黑他,隻是人無完人,我就怕你們什麼時候聽到這些,會產生誤解。他之前就常說,父不慈,子奔他鄉。他那個父親吧,我也不太好說。總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苟先生也是感慨,不過也說了一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過這些都是他私人的事情。外人也沒有資格置喙。你放心,我們本來就沒資格管,就算是有,也不能為一些沒格局的人出頭。我們還能管這個?”
陳物遠道:“人們啊,總是下意識的站在弱勢的一方。以往,何伢子站在弱勢的一方,他還是個孩子。
但現在,他抓住了這一次的機遇,從一個個體戶開始,漸漸地就有了現在的產業。強弱之勢,已經異位。往後人們看到的,也隻是他強大了之後,卻不肯拉扯家人的一麵了。”
有時候,這些事情,沒有人在意。
但有時候,會被有心人利用。
老蘇家那些人,那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