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不停,密雪簌簌,龍康澤踏雪從宮門口走來,身旁的人給他撐著傘,而他身後是一群身著鎧甲的士兵
見他過來,那些宮人才慌張的跪倒在地,齊聲喊道
“奴才參見五皇子,五皇子萬安”
“奴婢參見五皇子,五皇子萬安”
龍康澤嘴角常常掛著的微笑早已收起,麵無表情的模樣讓不少宮人有些心驚,少年才不過堪堪十三四歲的年紀,但如今卻給了人一種壓迫感
“既然一個兩個都不知道規矩,那就全賞四十大板吧”
少年身穿藍色大氅,手中還端著暖爐,眉眼之間滿是冰冷,說出的話也是讓人心驚,所有跪地的宮人開始慌亂的磕頭,齊齊喊道
“五皇子饒命,五皇子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五皇子饒命,五皇子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一時間,整個院子裡滿是求饒的聲音,此時,龍青淵卻開口了
“慢著”
說完,院子裡頓時安靜,宮人們抬起頭激動的看向他,以為六皇子開口一定是幫他們求饒的,畢竟他們可是貴妃娘娘的人
五皇子龍康澤皺了皺眉看向他,以為他不忍心,下一秒就聽龍青淵漫不經心的說道
“宮裡這幾年不懂規矩的越來越多了,不如就以他們為例為宮裡敲敲警鐘吧”
少年咬字清晰,在這個寂靜的院子裡顯得更是清楚無比,龍康澤鬆開了皺著的眉,而下一秒,一個宮女便紅著眼看著他,眼中仇恨乍現
“五皇子難道不怕貴妃娘娘心寒嘛,奴婢可是娘娘的人”
龍青淵看著他,突然記起這個人是貴妃的心腹,曾經還給他送過藥,不,應該是說,這個宮裡的所有人,曾經都給他送過藥
龍青淵突然笑了一下,他望著那名宮女,眼神諱莫如深,宮女縮了縮脖子,升起一絲悔意,但是龍青淵卻沒有給他後悔的機會
“貴妃娘娘向來喜歡紅色,既然你們那麼忠心,那就用你們的血來染紅這座宮殿,取得貴妃一笑吧”
說完,龍康澤眼尾挑了挑,看了看龍青淵身後的宮殿,裡麵還是什麼聲音都沒有,就好像沒有人一樣,緊接著,龍康澤嘴角微微上揚一個字從他嘴中慢慢吐出
“上”
下一秒,身後得到命令的士兵便大步上前,院子中便響起了高低起伏求饒的聲音
“六皇子饒命,六皇子饒命,奴才奴婢)再也不敢了”
“五皇子饒命,五皇子饒命,奴才奴婢)再也不敢了”
龍青淵卻抬腳離開原地,不再理會,就在這時,剛剛那個說話宮女突然喊道
“六皇子,六皇子,奴婢知道貴妃娘娘的藥有問題,求求六皇子饒了奴婢”
此話一說,龍青淵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而院子裡的人似乎抓到了救命的繩索,此起彼伏的皆開口
“六皇子,六皇子,奴婢也知道…”
“六皇子,奴才也知道”
為了活命的眾人開始慌不擇口,一時間,院子中全是這種聲音,而在這種聲音之中,龍康澤卻慢慢變臉,剛剛還帶著笑容的嘴角放了下來,麵色鐵青的說道
“你們說什麼有問題?”
似乎抓住救命稻草般,一個宮女爬著到他麵前,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五皇子,貴妃娘娘,給六皇子下毒,下了整整十年的毒”
“五皇子,貴妃娘娘從來沒將您當成兒子看啊”
其實最開始,貴妃給龍青淵下毒的事情做的很隱晦,無人注意到,直到後來原本身體健康活蹦亂跳的六皇子開始常常生病,有時候還一病不起
貴妃宮裡的人便將目光放在了藥上,貴妃給六皇子熬得藥說是強身健體,但是,卻常常讓六皇子一病不起
當事人龍青淵聽後麵不改色,轉過身子以後還看了看一眼她,隨後輕嘲出聲,看啊,她們知道湯藥有問題,卻無人張嘴,無人肯張嘴
說起來,卻也是他傻,竟然愚孝一個毒婦,即便躺在床上一病不起,卻也從未懷疑過她
一旁聽的龍康澤臉色越來越鐵青,他看向那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想要衝進去,但從小教導的禮儀卻讓他無法抬腳,龍康澤將目光看向地上跪著的宮人
隨後整個院子裡的人,都聽到那個素來溫和待人謙遜的五皇子說
“杖斃後將屍身掛在宮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