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凰瀾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出現在一處大殿裡，旁邊是一臉失魂落魄的竹村月英、櫻井秀嶼和小鬆明執。
而般若護法和陰風穀穀主藤田則站在另一邊，也是臉色難看得很。
小尖椒居然也在這，隻是目光觸及葉凰瀾十分尷尬地轉過頭，把鳥臉埋在翅膀下。
不過，這家夥的實力居然已經是四階了！
看來幻境裡它也收獲不少啊。
而遠處的高台上，坐著一道看不清晰的人影，掩在幕簾後，周身那股平和安靜的氣息似乎和周圍融為了一體。
葉凰瀾目光驚異，“佛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嗬嗬，女施主不必驚奇，你這寵物也是靈智已開，讓它經曆一遭對它日後突破也有諸多好處。”
佛祖笑意融融地說著，旋即話題一轉：“施主們在幻境裡可有收獲？”
“什麼收獲？在裡麵耗七年，到頭來白忙活一場。”
般若護法冷笑一聲，“差點被殺了這點沒什麼好說的，我自己本事不如彆人，隻是到頭來什麼都沒撈到罷了。”
“女施主說的可是涅槃心經？那本就是已經失傳的東西。”
佛祖溫和地安撫說道，“不過女施主的心境也因此受到了磨礪，對於日後的修行也是大有好處的。”
般若護法冷哼一聲，不再吭聲。
“我倒是覺得世事無常，一切如浮雲，不如固守本心，好好修煉下去，比什麼都管用。”
藤田長歎一聲，顯然是對涅槃心經不再抱希望。
他在幻境的七年是真的明悟了許多，剛開始還頗不耐煩，隻是後麵習慣了竟然也覺得這日子還不錯。
佛祖溫聲恭喜道：“恭喜施主領了修道的真諦。”
“佛祖，我還是有點不太明白，為什麼最後那個本淨會放棄魔族的條件，他當一個魔族少主幫人類也不一定討不好啊。”
小鬆明執突然開口，很急切地問道。
“這點你們不妨問這位女施主？”
佛祖答非所問，葉凰瀾能感覺到瞬間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有些尷尬地撓頭。
“你居然是本淨？”
幾人異口同聲，眼珠子幾乎要掉在地上。
實在沒看出來啊，本淨那副平時聖潔，最後那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背後，居然是葉凰瀾的靈魂！
“其實我那時候也沒多想，反正都是虛幻的嘛，不如遵從內心的選擇，不給自己留遺憾就好了。”
葉凰瀾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你們看我乾嘛？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是瘋了一樣到處打聽涅槃心經，結果還不是和你們一樣。”
其他人鬆了口氣。
“你還真是狠人，連魔族的條件都能拒絕。”
竹村月英俏臉上大寫的佩服二字，她進入幻境之後變成了那爛陀寺的一個住持，隻可惜也是一點收獲都沒有。
“做得好。”
櫻井秀嶼隻說了三個字，還是很認可葉凰瀾在幻境內的行為的。
“諸位施主，你們經曆的那些並非虛幻。”
佛祖終於悠悠開口，迎著眾人麵麵相覷的神態，平靜不失威嚴地慢慢說道：“施主們經曆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不是幻境，而是萬年前的曆史重現，你們隻是進去改寫了他們的人生。”
曆史重現？
那豈不是說他們和曆史真實存在過的那些人有過交集？！
幾人心頭的震撼無以複表，並且一想到自己改寫了他們的人生軌跡，心頭或驕傲或後悔。
葉凰瀾聲音乾澀：“那個楞伽山人和本淨……”
“楞伽山人是無上尊者原本的法號，至於本淨還有另外一個名字——”佛祖說到這裡忽然話題一轉，“這就由施主們自己去思考吧。”
眾人麵麵相覷，就連見多識廣的小鬆明執都完全摸不著頭腦。
隻有葉凰瀾眼睛微微睜大了，沒有說話。
“難道是……”
她還沒說完一句話後麵的四個字，忽然就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佛祖暢然笑道：“諸位施主在幻境呆了七年，對應這個世界的七天，希望各位出去後都能如願以償，貧僧就不耽誤諸位的時間了。”
話音一落，幾人眼前一閃，便是發現自己出現在那爛陀寺的庭院中。
“我不信！”
般若護法咬牙切齒地直衝藏經閣而去。
她是真被打擊得不輕，滿心歡喜地進了那爛陀寺，結果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如何能接受？
“大家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那就在那爛陀寺再找找吧，說不定還能有其他收獲呢。”
葉凰瀾不置可否，聳聳肩笑容意味深長。
幾人都是在幻境裡的那爛陀寺呆了七年，要說哪有寶貝自然是一清二楚，一聽她的話趕緊散開去尋寶了。
葉凰瀾倒是沒什麼興趣，便坐在早已經枯死的瓊花樹下等他們，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沒必要再和他們搶。
是的，涅槃心經她已經得到了。
他們永遠不會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其實在幻境裡每個人都是有機會得到涅槃心經的，因為這是一個開放式的結局，佛祖也沒有編寫劇本，所有的結局都是自己走出來的。
他們不敢站出來，不敢打破既定的結局，雖然葉凰瀾變成了本淨，可如果她按照原來的劇本走，依然得不到涅槃心經。
因為原本的結局，本淨選擇了魔族。
她抬頭望著早已乾巴巴的瓊花樹，突然想起在幻境裡，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吃瓊花，那種香甜的味道隻可惜從此再無法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