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她還是低估了葉凰瀾心狠手辣的程度。
毒藥剛倒進嘴裡,便化為一股無與倫比的熾熱氣流,瞬間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灌滿了她的身體。
葉鈴蘭的心中閃過怨毒,就知道這小賤人不會安什麼好心!
沒過一會兒,她的身體便慢慢滾燙起來,皮膚表麵也變成了豔俗的彩虹色。
剛開始的時候還好一些,隻是四肢和後背開始泛熱。
可最令她感到驚恐的,莫過於在燥熱的同時,她的身體如同吹氣的氣球一樣膨脹起來,如同圓鼓鼓的球體,看上去滑稽至極。
本想開口發出怨毒的咆哮,卻發現胸腔內已經灌滿了氣體,每發出一個音節,都令本就已經撐到極致的皮膚撕扯痛得她幾近昏厥。
也就是說,若是任由身體一直膨脹下去,她遲早會如同不斷膨大的氣球,被盈滿身體各處的氣體給活生生撐爆!
“怎樣?我親愛的好表姐,夠舒服吧?”
葉凰瀾找了張椅子隨意坐下,眯起眼睛哈哈大笑。
葉鈴蘭嘴唇蠕動卻不敢發出聲音,目光狠毒睚眥欲裂,似乎眼珠子隨時都會爆出眼眶。
前者自然看懂了她的意思,冷笑一聲。
“嘖嘖,讓我生不如死?你還是先活下去再說吧!”
“葉,葉姑娘……鈴兒畢竟也是你的血親姐妹,你可否放她一條生路,就看在她母親的麵上……”
梁立宏說著,偷偷瞄了屍體還沒涼透的梁若芳一眼。
“梁家主可是責怪我弄死了梁若芳?”
葉凰瀾低低笑起來,表情驟然陰冷。
梁立宏麵色劇變,急忙搖頭:“不不不,梁若芳死有餘辜,隻是鈴兒現如今也成了這個樣子,可否給她一條生路。”
“放過她也行,梁家主代她受過就是了。”
少女臉上浮現不鹹不淡的笑容,漆黑的眸子裡卻無半絲笑意。
後者聞言,整個人僵在原地,
“那,那還是算了吧。”
雖說他心底恨毒了這個賤丫頭,明目張膽地殺上梁家還當著他的麵弄死了女兒梁若芳,現在自己的外孫女也在眼前飽受折磨,可自己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受折磨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
再看看旁邊死相已經不能用淒慘形容的梁若芳,他猛地清醒過來,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他在乾什麼?
居然和這煞星討價還價!
葉凰瀾將他的反應儘收眼底,難得有了些興致,便徐徐開口。
“此藥美其名曰煉霓裳,由三階炎日虎尾豹魔晶、大日烈陽果和混沌陰陽花煉製而成,人一旦服用身體就會開始膨脹,身體各處呈現出彩虹般的顏色,然後皮膚不斷收縮,將體內氣體壓縮到極致之時就會像炸藥包一樣,‘砰’爆開形成絢爛的煙花,形狀如同華美飄逸的霓裳,故此取名為煉霓裳。”
“而且這還是我花了半個月時間才煉製出來的,表姐要是不好好享受一下,都對不起我們姐妹一場情意綿綿不是嗎?”
說著,她挑起眉頭笑得恣意妄為。
望著她猖狂的笑容,葉鈴蘭這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她早該知道,在這人活著回到葉家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她已經滿盤皆輸,後者就已經不是那個懦弱任人宰割的葉凰瀾了!
“你、你到底是誰?”
葉鈴蘭絕望了,無聲地問道。
“我是誰你不早就知道了麼?”
葉凰瀾唇邊勾起詭異的笑容。
“小賤人,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沒把你弄死之後再放一把火……”
“哈哈哈哈哈!現在後悔有用嗎?你是想說放一把火把我的屍體燒乾淨,這樣我根本就沒有活過來的機會吧?好可惜啊,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若不是葉鈴蘭給原主留了個全屍,她這縷孤魂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裡遊蕩。
所以還得感謝她呐。
凡置我於死地者,必將賜我以後生。
“廢話這麼半天,你也該上路了。”
葉凰瀾笑眯眯地打了個響指,無形無色的元力便直接彈射在她高高鼓起的肚子上。
葉鈴蘭瞬間咧開嘴嚎叫出幾個模糊的音節,那張昔日嬌美的臉蛋泛著詭異的彩虹色,原本就已經圓滾滾的身體此時更是以驚人的速度膨脹成了個皮球。
這個小賤人根本就沒有讓她活下去的打算!
然並卵,再多的憤恨和不甘,都隻能等見了閻王再說了。
一旁的梁立宏看得渾身都在發抖。
他雖為五階強者,自詡活了這麼多年,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沒見過,可當今天女兒和外孫女死在眼前,那種恐懼已經深深刻在心底,永遠都不能忘記。
眼前這一幕,必定會成為他一輩子的夢魘。
比如——
“砰!”
身體膨脹到極致,葉鈴蘭的身體直接炸開,瞬間炸開了整個書房,一股濃鬱的腐臭味立馬飄散在空氣裡。
而那些彩虹色的內臟碎肉,如同天女散花般灑灑洋洋落下。
果然如同葉凰瀾所說,如同五光十色的霓裳一樣,看上去美麗至極。
隻是一想到這都是人的血肉,他就忍不住想嘔。
沒等他反應過來催動靈氣抵擋,全身已經沾滿了彩虹色的鮮血和碎肉,刺鼻的腐臭味幾乎將他熏吐。
“該死!”
他陰沉著臉抹掉眼睛上的碎肉,視線這才清晰起來。
反觀不遠處的葉凰瀾,似乎是早有準備,手撐一把黑色竹節傘,
那些碎肉紛紛落在傘麵上,劈裡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竟沒有絲毫沾染在其衣袍上。
夜風輕柔拂過,她的長發微微散開,宛如從畫中走出的俊秀少年,好一派風雅繾綣的景象。
“忘了提醒梁家主,人服下煉霓裳後身體會爆開,真是對不住了。”
確認不會再有碎肉落下後,她這才收起竹節傘,語氣淡漠。
梁立宏指著她半天吐不出個字來。
巨大的聲響驚醒了梁家上下,他們循跡而來,卻驚恐地發現書房已經被炸毀,他們平時最敬畏的家主此時一身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