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政沒想到這裡麵還有這樣的事,一個人租金確實不多,就算是一家人租一個套間,在朗新也不過一乾左右。一年半下來,也就一萬多塊錢。但那可不隻有一戶,而是有上百戶,就這樣集體吃了啞巴虧?
更讓林方政可恨的是,許哲茂居然為虎作倀,對老百姓作出了承諾卻又不兌現,言而無信,哪有一點父母官的樣子!
“那個開發商是哪裡人?”
“陵州來的。”
果然如此,恐怕又是許哲茂弄過來的。
“哎呀,你這人,上次還說我多嘴,今天怎麼把我那點破事全抖出來了。”朱大爺不滿道。
“我看這小兩口也不是壞人,再說了,你那點事誰不知道啊,老街坊鄰居都替你打抱不平呢!不過小夥子,我雖然都告訴你了,你可彆出去亂說啊。派出所警告過老朱的,不然就要追究造謠生事的法律責任。”
龐馨欣趕緊辯解道:“大爺,我們不是兩口子。”
“不是兩口子?”朱大爺奇怪的看了兩人一眼,“那你們還孤男寡女在朗新待了這麼多天。”
“您上次不還說他是我領導嗎?”龐馨欣說。
“那是第一印象,這麼多天過去了,你看哪個領導沒事帶著女下屬在大街上瞎逛的。這要是個當官的,這麼招搖,恐怕早就出事了。”
這還真是,網絡上沸沸揚揚的太古裡街拍事件,就是最典型的案例嘛。一張牽手照片,就被網友扒出來了一切,兩人雙雙被追責。有意思的是,這兩人還引起了一股追捧風潮,無數男女穿著他們一樣的服裝,模仿他們去太古裡街拍打卡,也過了一把國企老總、美人在懷的癮。
“哎呀,反正我們不是兩口子,他就是我領導。”龐馨欣臉上飄起紅雲。
“哦。”朱大爺狐疑的盯了林方政一眼,悠悠道,“看這小夥子一身正氣的,倒也不像是個壞人,不過姑娘你還是要小心哦,這男人啊,知人知麵不知心。特彆是這些當領導的,一個個的衣冠禽獸。”
這老頭,是在提醒龐馨欣彆被潛規則了呢。
林方政可沒心思搭理這些有的沒的,他還想著剛剛聽到的事,派出所竟敢威脅老百姓,這明明是老百姓冤屈在先,心中不平,反而要追究老百姓的責任,真是豈有此理!
眼瞅林方政緊縮眉頭沒有接話,站著的大爺杵了他一下:“小夥子,我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林方政回過神來:“哦哦,聽到了,您放心,我不會出去說的。”
“那就好。”大爺點了點頭,“誒,對了,上次你們說是省城過來做生意的,怎麼這麼多天了,還在這裡?沒見著領導?”
“呃,差不多吧。”林方政順著他的話接下去。
“果然是這樣。”大爺似乎猜中了什麼,很興奮,“我看你們也沒必要在這守著了。就你們要見的那個縣長啊,估計現在也麻煩得很。”
“這話怎麼說。”對於大爺說的自己是來投靠縣長的話,林方政也不去糾正了,急著追問他這話裡的意思。
“你沒聽說啊,那你這消息也太不靈了。”大爺一臉神秘,“聽說今天開會的時候,書記和副書記差點打起來了!”
林方政一驚,消息傳得如此之快?!轉念一想,也很正常,又不是常委會。在當時的民主生活會上,還有一堆縣裡、鎮裡的工作人員,這麼勁爆的現場,他們肯定急不可耐傳播出去了。
隻是這消息越傳越邪乎,到這變成了兩個領導要打架了。估計再傳幾天,恐怕要變成許哲茂、唐芝宇各帶幾個人在會上打得頭破血流……
“可這跟縣長有什麼關係?”
大爺說:“這官場的事我雖然沒經曆過,但我還是見過豬跑的。這一把手和三把手打起來了,縣長這個二把手夾在中間,肯定很不好過。這個時候想給你們開後門,恐怕也很麻煩了。搞不好會成為兩邊出氣的對象啊。”
林方政心中感歎,這大爺懂得還挺多,還能猜出自己夾在中間有點麻煩。不對,這大爺剛剛罵我們這些縣領導是豬呢。這老頭,嘴上還真不饒人。
龐馨欣這個時候插了句嘴:“不會吧,我聽說這個縣長很有正義感,從不攪和這些破事的。不會因為這個耽誤工作吧。”
“正義感?正義感有個屁用。好官是不會到朗新來的,那個叫林方政的縣長,聽說有後台,估計後台也不是很硬,不然早就選個好地方了,哪會到這個糞坑來。”
聽著大爺的話,林方政心中很是震撼,朗新領導乾部的形象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差勁了,這麼招老百姓恨。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家鄉比喻成糞坑,隻為把這些領導乾部比喻成糞坑裡的蛆蟲。
“大爺,你快沒棋了哦。”就在此時,龐馨欣笑了起來。
另一邊,一個溫泉池子。
一個滿臉凶相、手臂上紋著一條怒目爪開的黑龍的男子,正閉著眼享受著一個女人按揉肩頸。
“汪白消停了吧。”男人說。
“龍哥,還是你厲害,他現在老實多了。早這樣就好了,平時啊,你就是對他們太寬容了。”
男人就是煌家的老板褚龍,給他按摩的女人是胡和靜。
“嗯,你說的對。不過,我發現一個事情,我是不是對你也太寬容了。”
褚龍的話讓胡和靜一陣驚慌,按摩的手也停下了。
“怎麼不按了?被我說中了?”
胡和靜迅速回複正常神色:“沒……沒有,龍哥,你怎麼想我呢。我伺候你這麼久,早就是你的人了。”
“是嗎?”褚龍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最近去賤人那人比較勤快啊。經過我允許了嗎?下一步是不是要讓他把你介紹給盤縣長啊。哦不對,你和盤縣長也是有過風流一夜了,這叫再續前緣。沒看出來啊,你這是想自立門戶啊。看來是我褚龍這個小廟不夠你看的了。”
胡和靜大驚失色,急忙要把手抽出來,可褚龍就像一把鐵鉗,死死抓著她的手無法掙脫。
“龍哥,我絕對不敢有那個意思,我這輩子全聽你的安排。都是那個陳建,他見你不在,就三天兩頭來騷擾我。”
有趣的很,一個鎮長,在褚龍嘴裡,變成了“賤人”。也不知道是關係好呢,還是打心底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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