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延還在那喋喋不休:“要知道她現在這麼漂亮,當時我就該勸你假戲真做,當一回她男朋友,也不吃虧啊。”
“胖子,你這是不在韋柔身邊,飄了啊。”林方政白了他一眼。
“哎,反正現在已經無花空折枝咯,你沒機會咯。”胖子揶揄一句,也轉移了話題,“不過她可以啊,這麼短時間就在母校弄到了一個團委書記。”
“她爸是副校長。”林方政全部想起來了,潘寒夢當初就備受照顧,因為當時她爸就是教務處主任。否則,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團委書記這樣的香餑餑,可不是誰都能乾的。雖然是在高校,但也可以比照正處級乾部了。要是能調任地方的話,至少是安排一個副縣級領導。
“難怪哦。我就說怎麼升這麼快,我還以為她那個……”
“喂,彆隨便造人家黃謠啊。”
“嘿嘿,我就這麼一說。”
談話間,潘寒夢已經發言完畢,走下台來,兩人也停止了交談。
雖然已經互相認出,但誰也沒開口相認,畢竟活動還在繼續。
接著就是提問環節,由同學們向三人提問。
林方政是被問得最多的,問得也很現實,基本上是如何備考公務員。
說來也諷刺,三個特邀優秀校友,居然沒有一個從事法律工作的。
這就是最無奈的現實。法學專業的就業率一直很低,連續多年被掛紅牌了。原因也很簡單,法學就業門檻十分高,如果你要從事法律工作,那必須要通過法律職業資格考試,這是第一道攔路虎,通過率很低。有些人要考上三四年才堪堪通過,這是敲門磚。通過這個考試還不夠,如果你要進入公檢法工作,特彆是法檢部門,還得在省考中乾軍萬馬過獨木橋。即便是進入法檢部門,也要熬上多年才能成為員額法官、檢察官。
公家單位隻能解決一少部分學生就業,更多的則是進入市場。如果你要從事律師職業,麵臨的可能是三年內養不活自己。律師這個行當,水也很深,家裡沒有任何助力的情況,前三年基本上是屬於跟著師傅“交學費”階段。然後收入也不穩定,會來事的,跟法院搞好關係,再長袖善舞,從各個單位弄個法律顧問,那日子也好過。但總的來說,這一行也要用年頭去熬,關鍵還不一定熬的出頭。年收入十萬以下的小律師,比比皆是。
而法學畢業生浩如煙海,也卷的要命。在這種情況,很多學生便隻能換道起跑,進入一些事業單位、國企、甚至是私企工作了。
就拿林方政當初的班級來說,畢業時進入法律戰線,可能不到三成。到現在,估計能有一成就不錯了。
當然,有沒有在法律戰線混得好的呢?肯定有,乾到律所合夥人拿分紅的也不少。但人家混得好,那一定也忙得很。根本不會有時間來參加這樣的活動。
所以,最終就是三個換道起跑的人來做優秀校友發言了。
其次被問得多的就是潘寒夢,她是西政研究生畢業,所以主要是被問如何備考研究生。
活動結束後,差不多就快中午了,葛朗駿特意留三人吃了個便飯。飯桌上,林方政和潘寒夢總算是互相認識,但主要是跟葛朗駿聊天,兩人之間倒也沒說什麼。
飯桌上,林方政向葛朗駿提出了一個請求,希望他有空的時候能來朗新,給領導乾部們上一堂法治教育課。若是換成彆人,葛朗駿可能會猶豫,畢竟像他這個身份,已經很少外出講課了,更彆說到下麵縣裡去講課了。但對於自己的得意學生,葛朗駿幾乎沒有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吃完飯,三人與葛朗駿告彆後,潘寒夢忽然提議帶二人在校園裡走走,找找曾經熟悉的地方。
胖子是何等精明之人,他與潘寒夢並不熟,知道這個邀請是順帶的自己,於是立馬開口:“我就不去了,昨晚我已經逛了一圈,有點累,我先回酒店躺一會。方政,你完事了給我打電話。”
說完給林方政使了個眼色,扭頭就走了。
這個死胖子,真是沒安好心,要是被孫勤勤知道了,肯定得痛罵他一頓,還要拉著童韋柔一起批判他。
沒辦法,就單著林方政一個人在這裡,麵對潘寒夢的邀請,他也不好再拂卻好意,隻得答應下來。
兩人在校園走著,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遇上曾經共同待過的地方,潘寒夢會饒有興致的給林方政介紹著變化之處。一路上還遇上一些認識的學生,都熱情的跟她打招呼。
走到累了,潘寒夢提議到籃球場旁邊樹蔭下的長椅上坐一會。
幸好今天是個陰天,微風吹拂,不然這大熱的天,哪能在戶外待久啊。
坐下後,潘寒夢看著空曠的籃球場道:“我記得你是校足球隊的,好像不怎麼打籃球。”
“嗯,比較更喜歡足球。”
“那現在還有踢嗎?”
“沒有了,現在一般打打羽毛球什麼的。”工作之後,哪裡還能找到那麼多隊友踢足球嘛,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是縣裡、鄉裡工作,場地條件也很受限製。
“我也喜歡打羽毛球,有機會一起切磋一下。”
“可以。”林方政轉過頭去,正好一陣微風吹來,撩起她的長發,幾縷發絲拂在林方政的臉上。
那一刻,林方政想起了當初在雪林鄉和孫勤勤約會的場景,也是秀直的長發撩過他的臉龐,頓時讓人心猿意馬起來。
氣氛莫名尷尬起來,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聊什麼。
良久,還是潘寒夢先開的口:“你結婚了嗎?”
林方政一愣,笑了一下:“我孩子都有了。”
“那挺好。”潘寒夢沒有跟著笑。
“你呢?”林方政問。
“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潘寒夢回答道。
林方政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隻得安慰一句:“沒事,緣分總會到的。”
又是一陣沉默後,潘寒夢突然問:“朗新縣怎麼樣?”
“啊?”林方政不知道她怎麼會問這一出,“還行吧,怎麼了?”
“沒事,就是問問你的工作環境。”潘寒夢總算了笑了一下。
與胖子分彆也快一小時了,既然沒什麼好聊的了,林方政也不想再這樣尷尬下去,提議就此彆過。
潘寒夢也沒有挽留,互相留了聯係方式,便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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