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警視廳,越水七槻跟在唐澤的身後。
“話說回來,前輩這次打算用什麼方法解決案件真相?”越水七槻好奇的問道。
“既然這次都是測謊儀出力,那自然是再用一次了。”唐澤笑著道。
“那我去通知人。”越水七槻聞言聳了聳肩道:“希望他們還願意配合。”
“告訴他們犯人抓到了,過來請他們配合。”唐澤開口道:“這樣他們應該都不會拒絕。”
人首先是趨利避害有自保天性的,凶手抓到了就證明自己不會再被懷疑了。
其次是就算有什麼理由讓他們想要袒護犯人,但既然人都抓到了,那麼也自然就沒有了必要再去袒護。
所以為了避免警方的糾纏,得知這個消息後,如果沒有再隱瞞什麼大事,顯然是不會拒絕警方的請求的。
而唐澤的判斷也很正確,打電話後沒多久三原恵以子便再度來到了現場。
而他們也再度來到了測謊儀的房間,開始了新的一輪測謊。
“你的家鄉在北海道嗎?”
“不是。”
“昨天是在酒店過夜嗎?”
“不是。”
前兩個問題的回答三原恵以子的反應都很乾脆利落,而測謊儀之上也都沒有任何的波瀾。
但這隻是隨意穿插的小問題,唐澤看著三原恵以子問出了關鍵的問題:“你是否知道山水明秋15年前的摩托艇致人死亡的事故?”
當聽到這個問題,三原恵以子的呼吸開始急促,眼神也不再平靜而是閃躲唐澤投注而來的目光。
果不其然,在否認的回答之後,測謊儀的屏幕上原本毫無波瀾的線條開始了不規則的上升。
唐澤看到這沒有反應,繼續詢問下一個問題:“你是否認識當時和山水明秋一起造成事故的高瀨廣樹?”
在從唐澤口中聽到高瀨廣樹名字的那一瞬間,三原恵以子的反應甚至比剛才還要大,那眼神中透著的心虛,便是不用儀器也肉眼可見。
而當三原恵以子回答完“否”之後,呼吸便愈發的急促了,好像剛剛兩個問題耗費了她極大地力氣一般。
“高瀨廣樹去過山水明秋的店鋪裡嗎?”
可唐澤卻不會給她平複心緒的機會,下一個問題愈發的尖銳。
果不其然,這個問題依舊有反應。
“你是否又在包庇誰呢?”
唐澤的問題愈發尖銳,而測謊儀屏幕中的線條也愈發雜亂升高,足以表明三原恵以子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眼看攻心計差不多了,唐澤在背後悄悄打了個手勢,外麵透過單麵鏡的越水七槻便領著高瀨廣樹走了進來。
看到高瀨廣樹的那一瞬間,坐在凳子上的三原恵以子立刻起身道:“不是的!他不是犯人,我那天沒有看過他!”
“不用那麼擔心,犯人已經被我們逮捕了。”唐澤開口道:“而你袒護的高瀨先生並不是犯人。”
“誒?”三原恵以子聽到唐澤的話後愣了一下,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我們找到了凶器,上麵帶有死者對麵老板的指紋。”
越水七槻開口道:“請你們過來,是想要拚湊還原一下案件的真相。
畢竟你們在測謊儀中都顯示見過凶手,但那隻是你們不全麵認知中得到的偏差答案。”
“原來是這樣啊。”三原恵以子像是整個人都卸下了重擔一般,徑直坐在椅子上長舒了一口氣。
她將手上和身上的儀器一一摘下,而唐澤等人也沒有阻止,因為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而三原恵以子放鬆姿態後靠在椅子上,開始緩緩說起了那天她所見到的一切。
那天,三原恵以子陪著山水明秋在酒吧,而高瀨廣樹在即將閉店的時候來到了酒吧之中。
他是來拜托山水明秋的,希望他能夠在波多江花子的忌日前去祭拜一番。
可山水明秋卻滿是不耐煩,讓他自己卻並表示和他無關。
這樣的話惹怒了高瀨廣樹,他激動的質問著對方。
山水明秋說他要忘掉這一切,而高瀨廣樹卻憤怒的說這一切都是忘不掉的,讓他麵對這一切和他去墓前道歉。
兩人最終便落得不歡而散。
“原來是這樣,恵以子你後麵的經過我大概能猜到了,等一下再說。”
唐澤聽到三原恵以子講述到這,製止了她繼續講述,而是看向高瀨廣樹道:“高瀨先生,其實是你最先發現的山水明秋的屍體吧?
現在你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吧,畢竟凶手已經抓到了,不是波多江雄先生。”
“一進去,我就看到了山水明秋倒在地上死掉了。”
高瀨廣樹有些沙啞的開口了:“然後他的脖子上有綠色的帶子,那是波多江先生所在的公司,綠色之路運輸之路的捆包帶。”
“看到這個,你就覺得凶手是波多江先生是嗎?”唐澤開口道。
“他一直都很痛恨山水明秋是嗎?”高瀨廣樹表情痛苦道:“但是我相信他不會去殺人,可證據對波多江先生太不利了…”
“所以你就拿走了那凶器的綠色帶子對吧?”唐澤開口道。
高瀨廣樹點了點頭,而一旁的三原恵以子聽到這不由得自嘲的笑了起來:“我可真是自作多情了,那我回去了。”
“等等,既然事情都說到這一步了,把你後麵所做的詳細解釋清楚吧?”唐澤開口叫住對方道。
“你其實已經知道了吧。”
三原恵以子看向唐澤,見他不說話便又坐了回去:“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從酒吧裡麵跑出來的高瀨先生。
那個時候我真的是以為,高瀨先生是凶手,所以我拆掉了他脖子上的那條30萬的領帶,纏繞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想騙過警方的搜查,將刑事的目光吸引在自己身上是吧?”唐澤開口道。
“我本不該這樣的。”
三原恵以子看向高瀨廣樹笑了笑:“真是太愚蠢了,你和我都一樣,自顧自的以為心中所想的那個人是凶手,隨隨便便的就想要逞英雄。”
“為什麼?”
高瀨廣樹茫然的看著三原恵以子開口發問道:“你為什麼要替我遮掩擋罪?明明你是山水明秋的女朋友吧?”
“花子…這個名字從我記憶中消失了好久了,那是我年少時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