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次我自己去就好了。”唐澤搖了搖頭,旋即看向越水七槻:“我有另外的要緊事,拜托你去調查。”
“我明白了。”越水七槻聽完唐澤委托她調查的事情後,連連點頭道。
兩人商議完明天要做的事情後,便各自下班了。
第二天一早。
吃過早飯後,唐澤這次選擇乘坐新乾線前往京都,再次麵見了香月城一。
“我很好奇,委托人說謊的時候,一般律師都會怎麼做呢?”
隔著接見室的玻璃,寒暄打過招呼後,唐澤看著香月城一若單刀直入道:“你說伱在吊橋一端的亭子休息的時候,你的妻子自己前往吊橋的中間。
然後被風刮走帽子,失去平衡之後就掉下去了。
這一段供述是謊言,我說的沒錯吧?”
“你想說什麼?”香月城一聽到唐澤的話後,麵色微變道。
“是你想說什麼。”唐澤盯著香月城一的眼睛,語氣平淡的說道:“我要的隻是實際情況,而不是你那有漏洞的。”
聽到唐澤的話,香月城一看向唐澤的目光開始閃躲起來,緊隨其來的便是不斷地沉默。
唐澤也不催促對方,就隻是靜靜地看著。
“果然,有些事說的輕巧,做起來卻很難。”
良久,香月城一苦笑著開口了:“我做律師的時候,也不理解我的那些辯護人為什麼要撒謊。
可真等事情到了自己的頭上,我才體會到他們的心理。
如果可以的話,我本不打算隱瞞的。”
“你隱瞞了什麼。”唐澤知道這個時候就差一句助推,順勢開口詢問道。
“妻子.小夜子.”
香月城一說到這兒的時候,麵色一陣變換,最終神色屈辱道:“她有外遇了”
說出這一情況後,香月城一的神色似乎也坦然了許多,緩緩開口道:“我才發現這一段你後邊雇傭了調查婚外情的偵探,然後拿到了相關的證據。
但是我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因為我那個時候才意識到,一直忙於工作的我,已經很久沒有陪伴她了。
那一天我約妻子去爬山,也是希望能找回戀人時代的那份心情,看能否讓妻子回心轉意。
在通過吊橋的時候,因為那是我們的回憶之地,我就想著把我的心情告訴她。
但是,她的反應卻比我想象的更加激烈。”
【什麼啊!】
【雇傭私家偵探來調查我的行蹤】
【真卑鄙,你這麼做是想要威脅我嗎】
“小夜子她大發脾氣,我想阻止,但卻無能為力。”
香月城一神色黯然道:“而胳膊上的抓傷,就是那個時候劃傷的。
我試圖讓她冷靜,讓她卻不斷地推我,然後我不小心絆到指示牌直接摔倒在地了。
她看著我,說就不該來這裡,然後便要回去。
我連忙起身追上去,到了橋中間阻攔她。
小夜子她當時大發雷霆,直接轉身將我推開。
當時吊橋晃動的幅度很大,她根本就沒有站穩,整個人因為慣性失去平衡趴在了護欄上。
而恰好又有一陣大風吹過,她就直接掉了下去”
“為什麼之前不說這件事?”唐澤聽完香月城一的講述後,麵色平靜的發問道。
“我原本知道應該在最初審訊的時候說出來的,但是”
香月城一低著頭:“麵對警方問詢我們兩人是否有吵架的時候,我竟然害怕了。
要是在那種情況下,我承認和小夜子發生過爭吵的話,單從這一點就能將我強行認定為犯人了
但之後我胳膊的傷口被發現,就更加說不清楚了。
而我作為律師,很清楚警方的作風,若是改口供的話他們就會更加的確信無疑。
結果”
“就成了小夜子是拿帽子被風刮下去,而胳膊的傷勢不清楚怎麼弄傷的口供是嗎?”
聽到唐澤的話,香月城一點了點頭道:“不管怎麼說,雖然是去世了,但妻子的不忠對於我的自尊心來說也是難以原諒的.”
看著低頭沉默的香月城一,唐澤沒有再說些什麼,很快便結束了談話。
當然他沒有立刻返回東京,而是聯係了山崎東美向對方說明了這一情況。
“妻子外遇的調查!?”
聽完唐澤的話後,山崎東美也是一臉的震驚,“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但這就是事實。”唐澤開口道。
“抱歉,這是我的失職。”山崎東美聞言立刻起身鞠躬道歉道:“還請您原諒!”
“不知者無罪,我也不是責怪你的意思。”
唐澤看向山崎東美道:“但我原諒不原諒不是問題,畢竟你們是提交了正式申請請求我們重新鑒定的。
不管過程中發生了什麼,我們都會如實將鑒定的結果遞交上去。
現在你要操心的不是我,而是他隱瞞了這件事,在庭審的時候會陷入很大不利這件事。”
唐澤看著一臉憂色的山崎東美道:“好了,該告訴你的也都告訴你了,作為香月先生的律師,你也早點做應對之策吧。”
說完唐澤也不顧對方請客吃飯的挽留,徑直告彆對方離開了。
搭乘新乾線,唐澤很快便返回了東京。
因為又跑京都一趟,此刻夜色已經很晚了,所以唐澤便找了家還不錯的店解決了晚飯的問題,之後返回家中。
洗漱後,兩人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相互分享了一下各自的日常,很快便早早地睡下了。
畢竟,明天還有案件等著他去調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