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前一句還在安慰對方,但話音一轉便圖窮匕見露出了真正的目的:“這段時間你就好好養傷,需要露麵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如果有不需要露麵的事,”
“我沒意見。”琴酒咬牙麵露不甘,但最終還是吐出了幾個字,接受了貝爾摩德的“好意”。
從明麵上看,貝爾摩德的安排合情合理,但實際上這些話話無疑是在分割他領導眾人的權利。
之前他是“話事人”,前兩位不出現他就說一不二。
但現在,他隻能負責沒辦法露麵的一些臟活了,需要露麵的因為他被通緝的緣故,都和他沒關係了。
本質上來說,貝爾摩德就是削弱琴酒的權利。
可他沒有辦法,因為接連的不斷失利,已經讓眾人心生不滿了,而且現實也擺在這,而貝爾摩德隻不過是把眾人不敢表達的意見,順勢說了出來。
而貝爾摩德自然是可以說這些話的,而且還是最適合的人。
首先貝爾摩德在組織的地位本來就不低,和琴酒都算是組織的老人了。
憑借和“那位大人”的特殊關係,貝爾摩德在組織內一直是有特殊地位的。
所以於情於理,都該貝爾摩德去說。
說不定在來之前,波本就已經給貝爾摩德說過這件事了,而她或許還聯係了“那位大人”。
說不定貝爾摩德會這麼做,就是“那位大人”在背後指示的。
因為他最近一段時間的接連失利,讓“那位大人”對他開始失望了。
但是對方畢竟是整個組織的首領,而琴酒又為組織立下了汗馬功勞,親自去責怪一個功臣失利,未免有些太過苛責。
但讓貝爾摩德代為轉述就沒有什麼負麵影響了,即便琴酒再有不滿,一切都能夠順利的過渡。
“那麼我們需要一位“代理人”負責這部分的事務。”
貝爾摩德開口環視眾人道:“你們有推薦的人選嗎?或者毛遂自薦也可以。”
沉默,依舊是沉默。
貝爾摩德這話可以說出口,但要是誰不長眼的跳出來,那無疑就是把琴酒往死裡得罪了。
琴酒畢竟餘威猶在,這會又正是暴怒的時候,他們可不想觸對方的眉頭。
“雖然我有向“那位大人”聯係,讓他派人來主持局麵,但是除在座的各位,似乎也沒有合適的人選擔此大任。”
貝爾摩德開口這話倒是沒有撒謊,即便組織內還一些有酒名代號的成員,但是他們的功績和威望都比不上此刻坐在房間裡的這幾位。
不管是能力、功績還是忠心程度,在場的眾人都是經曆了一場場考驗的。
這個時候派人來空降,恐怕誰都不會服氣。
所以聽到貝爾摩德的話,眾人都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同時琴酒聽到貝爾摩德的話,也確信了貝爾摩德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位大人”在背後指示的。
心灰意冷自然是難免的,這是人之常情。
但出於對“那位大人”的忠心,以及理性的判斷,琴酒也知道現在的自己必須下台。
哪怕“那位大人”也知道,被國家機器圍剿能夠逃命已經是幸運的了,這是非戰之罪。
但既然發生了,而他又是負責人,就需要為這次的行動失敗負責。
經過了這次死裡逃生,那些存活下來的人要提拔嘉獎,同時也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哪怕他們再不看重外圍成員,但他們才是大多數,不作出表率難免會讓人寒心,未來恐怕會有更多的人有異心。
這些外圍成員單個或許不重要,但整體如果都人心浮動的話,那整個後勤、情報需要大量人手的都會受影響。
所以琴酒他必須受到懲罰。
每個組織都不可避免的有權力爭鬥。
之前琴酒是鐵血手段威懾,再加上對外確實取得一係列成果,自然是沒問題。
但是,當外部的“鐵錘”直接把琴酒打的鼻青臉腫,他的鐵血手段就沒用了。
不斷的勝利,可以忽略組織內部的種種隱患。
但接連的失敗後,過往的問題就壓不住了,那權利鬥爭自然就要開始了。
“所以你到底選了誰?”
有些人透過貝爾摩德的話想到了很多,但基安蒂這種無腦之人,卻是滿臉不耐煩的催促道:“快點說,就算是你也無所謂,反正隻要不是琴酒就行了!”
雖然基安蒂在戰場的時候沒少為琴酒拚命,但是不代表她就不討厭對方了。
而她雖然讀不懂這件事背後的暗流湧動,但是現在琴酒要下台就是基安蒂樂於見到的。
沒辦法,誰讓在琴酒的領導下,她的搭檔科恩和愛爾蘭都掛掉了,而且自己也每次受傷。
換個人,總不至於更差吧?
基安蒂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的,而這話瞬間讓琴酒黑了臉。
要知道,基安蒂可是看貝爾摩德很不爽的,兩人之前可以說一見麵就要吵一架。
嗯,基安蒂單方麵找茬那種,貝爾摩德則是風輕雲淡像是看狂吠的吉娃娃一般,根本不搭理。
但現在,基安蒂居然說哪怕是貝爾摩德當頭領也可以這種話,顯然是把琴酒拉踩到最底層了。
這種羞辱,讓琴酒感覺快要失去理智了。
而另一邊,安室透的內心卻是激動起來,從貝爾摩德說不外派人選而是從他們之中選人主持大局,他就知道機會來了。
因為這群人中,有資格主持大局的人寥寥無幾。
伏特加和基安蒂就是純粹的打手,自然不可能上位,剩下就是基爾、貝爾摩德和他了。
但是基爾曾有過嫌疑,雖然現在基本已經洗清證明自己,但和沒有“汙點”的兩人比就是一個劣勢了。
所以最終可能就是他和貝爾摩德兩人,而以他對貝爾摩德的了解,對方大幾率不願意接受,那麼自己的可能最大。
“我可不行,所以.波本。”
在安室透略顯期待的注視下,貝爾摩德轉頭看向了自己開口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現在就由你就先主持大局如何?”
“既然“那位大人”相信我,那我自然義不容辭。”
安室透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這種局麵,所以早有準備的他穩定心神後,麵色平靜的應下了這份委托。
但他的內心,卻是還是忍不住一陣激蕩,因為這樣一來,他在組織內的地步就更進一步了。
哪怕不可避免要和琴酒對上,但這權利的爭鬥是所有人都可以預見的結果,所以倒也沒什麼好顧慮的。
畢竟內外都有他的隊友配合,他上位後演戲能把組織的人演哭!
這種情況下,琴酒拿什麼跟他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