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完住處之後,唐澤讓取證的研究員先帶著提取的物證回去,而他則是帶著越水七槻在附近找了家拉麵店。
“不是吧,正查案呢,怎麼突然吃起飯來了。”
坐在唐澤對麵的越水七槻聽到唐澤點單,一臉的無語之色。
“我這邊因為這個突發案件,中午可是根本沒吃飯。”
唐澤翻了個白眼道:“現在案件初期能夠調查的都已經調查了,如果你要是閒著沒事的話,就拿著工具和手下那幫人去馬路上噴魯米諾試劑去。”
“那還是算了,我還是跟你一塊兒吧。”
聽到唐澤的話,越水七槻連連搖頭,然後也趁著服務員過來記菜單的時候點了兩個小吃和一瓶飲料。
雖然她確實是心急的調查,但是那些最基礎的工作可是非常的枯燥無味的,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她體驗過一次就不想再試了。
而看越水七槻閉嘴,唐澤嗤笑了兩聲以示嘲諷,然後等拉麵端上桌便專心對付起眼前的拉麵來。
看著唐澤將一大碗拉麵吃完,越水七槻這才開口詢問道:“那麼長官先生,下一步我們要去哪裡?”
“去見死者的母親。”
唐澤起身付了款後道:“在解剖的時候,我們就聯係了他的家屬。
他的老家在琦玉縣的村子,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
“了解。”
越水七槻聞言笑著道:“原來你早就安排好了啊,早點說嘛。”
“作為查案的“大腦”,伱要足夠沉得住氣。”
唐澤撇了一眼越水七槻道:“還有你要轉換心態,現在不是,你當偵探的時候,查案工作要學會依靠同伴。
我們是一個集體,每個人都有自己負責的工作,也隻有這樣才能更高效的解決案件,”
“我知道。”越水七槻聽到唐澤的話後臉上不僅沒有不耐煩,反而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實際上她已經從唐澤這邊學到了很多東西,沒有入職之前當偵探時候的小毛病也改了不少,但是思維習慣性做“獨狼”這一點,卻時不時的還是會犯。
簡單來說就是不習慣發號時令,什麼事情都習慣自己去調查去做。
可是在警視廳,基礎的調查工作有很多刑事會負責,他們也是經驗豐富的老手,雖然推理上不行,但基本的調查工作是可以放心交給他們的。
唐澤在很久之前就告訴過她,希望她能夠成為“大腦”,更快更有效率的去偵破案件。
因為基礎的調查工作能夠做的人很多,但是推理水平高的人卻很少。
這是很殘酷的現實,而警視廳的人也都接受了這一點。
但很多很多刑事也希望能夠跟在這樣的人身邊出一份力,也因此越水七槻這樣做不但不會得到感謝,反而會讓他們覺得自己沒用。
而唐澤提醒後看越水七槻這麼正色的應下,知道對方聽進去了,也沒有過多說些什麼。
兩人很快坐車再度前往了米花大學的解刨室。
而此時的解刨已經完成,折口謙信的遺體也縫合完畢,正靜靜躺在停屍間裡。
因為折口謙信的家屬還沒有到,兩人在等待的期間又和越水七槻交流了一番,不過因為屍檢報告都已經把該寫的信息都寫上了,所以並沒有什麼額外的收獲。
而很快,折口謙信的母親便趕了過來,然後在麻生成實的帶領下,認領了屍體。
當白布揭開的那一刻,折口夫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但她沒有像尋常唐澤見到的母親那樣哀嚎哭泣,有的隻是那種沉默的悲傷。
“他就是謙信,肯定沒錯。”折口夫人眼中雖然有著悲傷,但還是強忍著朝唐澤等人道歉:“真是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聽到折口夫人的話,唐澤三人的眼中都帶上了些許的驚詫和不解。
說實話,做他們這行的也見過很多生死離彆的場麵了。
而其中很多被害者的母親都哭的不成樣子,平靜的雖然有,但卻沒有一個母親會向說給他們添麻煩了。
對方這樣的反應,真的很出乎他們的預料,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有這樣的舉動。
不過驚詫歸驚詫,三人還是連忙回禮。
然後麻生成實帶著折口夫人離開了停屍間,去辦理遺體領取的相關手續。
不過因為這個案件涉及到命案,手續辦完後折口夫人也不能第一時間就將遺體領回去舉辦葬禮的。
等一切手續辦理完,麻生成實帶著折口夫人走了出來,唐澤兩人默默跟上,醞釀了一會準備開口問話,但沒想到折口夫人居然率先開口了。
“其實,我一直以為這孩子不會死的那麼隨意的。”
折口夫人腳步蹣跚的向前走著:“他離家出走那麼多年,像是個雜草一般頑強的活著。”
“您兒子離家出走多久了?”
聽到折口夫人率先開口,唐澤將之前的話語壓下,順著對方的話說道。
“在他17歲的時候,現在差不多已經有9年了吧。”
折口夫人一臉憔悴道:“那一年他和他父親大吵了一架,破門而出後便再也沒有回過家了。
去年他父親去世的時候,我甚至連通知聯係他的方式都沒有.”
“冒昧的問一句,請問吵架的原因是什麼?”越水七槻追問道。
折口夫人聞言沉默了片刻,旋即開口道:“這孩子,很討厭自己家。
他說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種這麼一小塊田有什麼意思。
還說,自己絕對不要成為我爸那樣的人。
類似這樣的話,就是他每天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總是對家裡的一切都不滿意,總是不斷地反抗我們。
登上了初中之後,就認識了一大堆的狐朋狗友,結伴打架還去商店裡麵偷東西。
到了後麵,竟然還翻牆去鄰居家裡麵偷東西,逼得我土下座去給鄰居道歉。
好在鄰居那對老夫婦善良,沒有追究責任。
而離家出走,就是在這件事情之後,他父親暴怒直接打了他一頓狠的。
而在那之後我們就沒見過他了,雖然也有找過,也有問過他的朋友和親戚,但最後也沒有找到他。
後來我們也沒有什麼彆的辦法了,也死心了。
說實話,我和丈夫我們兩個,早就放棄他這個兒子了。”
說完折口夫人朝著三人微微鞠躬,旋即便直接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