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上前檢查了一番,確定對方沒有了聲息:“通知科搜研的人過來吧,這裡有很多證據需要調查。”
綾小路文麿點了點頭,旋即交代了下去,靠近屍體問道:“是服毒身亡的嗎?”
“口腔散發出了一點大蒜的味道,很可能甲硫磷引起的中毒身亡。”唐澤開口起身後看向桌麵,發現上麵擺放著一壺大麥茶。
而在屍體的腳邊,還有一個破碎的杯子。
“自殺了嗎?”
綾小路文麿將手槍收起,同樣看到了這兩樣東西,開口判斷道:“恐怕是破壞了培養皿的細菌後,愈發覺得自己當時的行為是在飲鴆止渴。
然後自覺逃不掉了,就選擇了在家中服毒自殺。”
“房間還有一點紙張燒過的味道。”
唐澤鼻翼微動,遵循著空氣中的味道來到了角落的一個鐵桶桶,“好像是紙張之類的東西,被燒掉了,來個人取證一下。”
這些被燒過紙張,唐澤卻沒有亂動,而是喊了專業的人員過來提取。
哪怕燒黑了,但是這些紙張還保持著相對的完整性,交給科搜研的話,說不定還能夠找到一些什麼線索。
雖然吾孫立已經死了,但是要結案的話,還是儘可能的還原整個案件的狀況最好。
等跑過來一個年輕研究員後,唐澤起身環顧四周,看到旁邊的茶幾上擺放著一個黑色的背包。
唐澤戴上手套打開了背包,然後掏出了裡麵的物品。
那是一個個用證物袋包裹的匕首,上麵的血跡甚至都沒有擦拭掉,而是就這麼乾涸在了上麵。
“凶器找到了。”
唐澤的一句話便讓綾小路文麿和一眾刑事紛紛圍了上來,看著一把把染血的匕首,每個人都露出了痛惡之色。
“我說怎麼剛剛在裡麵的舞姿看到了不少武器架,卻看不到武器。”其中一名刑事一臉厭惡道:“原來是放在這裡了。”
“真是變態的趣味。”
綾小路文麿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不過這樣一來,也能夠確定我們找到了真凶。
這起連環殺人案件,算是落下帷幕了。”
聽到綾小路文麿的話,在場的一眾刑事紛紛露出了釋然之色,仿佛卸下了一座沉重的包袱。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兩年前的連環殺人凶手突然出現,再度殺害三個人,讓警方壓力一下子變得無比巨大起來。
哪怕現在吾孫立服毒死亡了,但這些證據還沒有銷毀,就足夠給他定罪結案了。
不過唐澤看著背包中的匕首,還是心底還是留下了些許的疑惑。
既然都已經要服毒自殺了,為什麼還要把這些凶器收起來呢?
這一點不協調就像是細微的魚刺,卡在唐澤的嗓子中,讓他時刻在意著。
不過唐澤倒是沒有立刻提出來,畢竟現在的大家都在慶祝抓到犯人,他還沒那麼不識趣的煞風景。
當然,他也不至於隱瞞自己的想法,等到收隊的時候,他找到綾小路文麿說明了這一點。
“你是懷疑,吾孫立的死可能不是自殺?”
綾小路文麿聽到唐澤的話後,眉頭皺的仿佛能夠夾死文字了。
“如果是自殺的話,乾嘛還要收走那些凶器,裝到背包裡呢?”
唐澤開口道:“這些是他的收藏品,是他珍貴的寶物。
你我都知道,將凶器藏在家中對犯人風險有多麼的大,一旦被發現就是鐵證。
但是他還是將這些凶器好好的收藏了起來,甚至還買了展台。
這種情況下,可見在他心中對這些“紀念品”的看重。
這種情況下,他將凶器包好收到包裡,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察覺到了危險,準備逃跑。
“但是這樣一來,就和他服毒自殺的行為相駁了。”
他手指不自覺的撫摸著花鼠的頭部,凝重開口道:“所以你懷疑是有人殺了吾孫立?”
“嗯。”唐澤點頭道:“我確實是有這個想法,但這也是經過現場情報得到的判斷。”
“我會留意的。”
綾小路文麿道:“但是上麵的意見肯定是儘快結束這個案件。
所以我們恐怕也隻能後期調查,找到能夠佐證的情報,才能拿出來說事了。”
“沒關係,吾孫立是殺害六個人的凶手,這一點是事實。”
唐澤點頭道:“這個案件可以結案,而我們要調查的是誰殺了吾孫立。”
“總感覺背後一股陰謀的味道啊。”綾小路文麿眉頭不自覺皺緊。
“還是等科搜研的調查結果出來吧。”唐澤開口說道:“或許到時候會有什麼進展。”
最終兩人達成的一致意見是繼續調查,但不要影響連環殺人案結案。
收隊之後,搜查一課的刑事們開始了慶功會,犒勞他們終於解決了這個大案件。
但科搜研卻是哀嚎一片。
因為犯人自殺的緣故,他們有太多需要進行檢測鑒定的地方了。
屍體要進行屍檢,每把小刀也要根據上麵的血跡和形狀找到對應的死者。
甚至唐澤從桶裡找出來的,被燃燒後的紙片灰燼,也要進行鑒定。
可以說工作量非常的巨大。
第二天早上,唐澤帶著犒勞的早餐慰問了科搜研的一眾成員。
雖然不是東京的下屬,但是相同的機構有著相同的工作境遇,所以唐澤也很體量他們的辛苦。
而經過這群年輕人們的爆肝忙碌,對於吾孫立房以及房屋內的證物檢查總算除了結果。
首先是氰酸氮銀在吾孫立的房間找到了,而且和寄給玉木良一的包裹裡的成分一致。
可以確定行要殺玉木良一的就是吾孫立。
除此之外,五把凶器上的血跡也都各自對應上了六名被害人,上麵的指紋也確定隻有吾孫立一人。
而猿飛裕二衣服上附著的毛發,也可以確定就是吾孫立的。
這兩樣可以說是證實吾孫立是連環殺人案凶手的關鍵證據。
也就是說,即便唐澤擔心吾孫立的死還是背後有人謀劃。
但至少可以確定,不會是謀劃之人將罪名嫁禍給吾孫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