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信我姑且收下了。”
山崎川穀看著上井久司寬慰道:“你也彆太過鑽牛角尖了,我也會再幫忙問問上麵,看能否讓你再留下。”
“還是算了,我實在有愧於接受課長的好意。”
上井久司慚愧低頭道:“還有教導我鑒識知識的大川原師傅,對不起給你們抹黑了。”
“你好像有點感冒了啊。”
山崎川穀聽到上井久司的話,沒有接他的話去說,反而注意到他的鼻音有點重,“在現場的時候,做好防護了嗎?”
“嗯,我當時有好好戴著口罩的。”上井久司點了點頭。
“手呢?有好好洗手嗎?”大川原昌二緊接著又問道。
“這抱歉,我忘了。”
上井久司腦子一團漿糊,完全沒有了信心:“說實話,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當時因為發燒我腦子有點昏沉,我覺得應該不會搞砸的.”
“生病了就給我說啊。”大川原昌二歎氣道:“硬撐可不行啊.”
“請問一下,是什麼時候發現搞錯了呢?”唐澤看向兩人開口詢問道。
“第三起案件的鑒定結果出來後的第二天。”
山崎川穀聽到唐澤這個頂頭上司的問話,連忙回答道:“當時負責化驗的下屬打電話過來,問我棉簽是不是受到了汙染。
因為他們發現,血液的侵潤程度好像有些不太自然。
然後我猛然意識到,會不會是我們采證的時候出了問題,便私下拜托了他們進行調查。
最後對幾個現場采證的人員進行調查,發現了上井久司的DNA。”
“原來是這樣。”
唐澤點了點頭,旋即繼續問道:“我聽說在案發現場,發現了同一個牌子的煙頭?”
“關於這點,雖然說是案發現場,但並不是在屍體旁邊。”
大川原昌二聞言開口解釋道:“那些煙頭隻不過是在附近發現的,而且那個牌子的也是平常最大眾常見的品牌,有可能是巧合。”
“但是我看好像所有的煙頭上麵都沒有留下指紋和唾液?”越水七槻聞言忍不住問道:“這種情況下,會是巧合嗎?”
“這個季節,戴手套的人也挺多的,再加上濾嘴的話,完全可以造成這種局麵。”
大川原昌二歎了口氣道:“但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再判斷是否是凶手留下的信息了。”
確實,以現在鑒識科這個大後勤都出問題的情況,現有收集到的物證能否繼續作為證據都要打個問號。
所以就彆指望從原本采集的證據找出新線索了,反對者隻要開口說一句這些都是犯錯鑒識員采集的存疑證據,就足夠推翻這些證據的效力了。
所以現在之前的證據說是一掃而空也不為過,除非出現可以推翻前麵一切的轉折,不然是彆想了。
鑒識科的兩人很快告辭了,而唐澤和越水七槻又留下談了會話很快離開了,至於上井直樹則是留了下來,打算好好陪一下自家弟弟,開導一番。
而回到科搜研後,擺在兩人麵前的是一個銀色的工具箱,這是上井久司出外勤前往案發現場時候必帶的箱子,裡麵裝了采集證物的工具。
“久司有說,他在不用的時候,都是鎖上的。”
越水七槻戴著手套,一邊說一邊將工具箱給打開,露出了裡麵擺放的工具。
試管、橡膠手套、各個型號的證物袋、化學試劑.
箱子裡密密麻麻各種道具整齊排列著,可以看出上井久司的認真。
“這個就是本次案件惹出問題的采集DNA的棉簽啊。”越水七槻拿出了其中一個裝在長袋中的棉簽打量道。
這些棉簽都是單支裝的,而且棉簽棍很長。
唐澤將這一把棉簽都拿出來之後,在箱子最下方的角落,發現了一抹綠色。
這是不應該出現在工具箱的東西,因為那看著像是某種植物的葉子。
“這是檜樹的葉子嗎?”
看到唐澤的動作,越水七槻也湊了上來仔細觀察著:“是哪個案發現場的葉子掉在箱子裡了嗎?”
“暫時還不清楚。”唐澤搖了搖頭道:“先保留下來吧。”
“明白。”越水七槻點了點頭,拿出證物袋將其放入其中。
而兩人則是前往了鑒識科,詢問上井久司的同事。
“我真不敢想,久司居然會犯這種錯誤。”
同批進入的新人鑒識員看到頂頭上司來問話有些拘謹,但還是坦誠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說實話,他就很刻板印象的處女座,做事追求完全,還有點強迫症。
我感覺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拿第一。”
“我記得你和他分在一個班了是吧。”
唐澤看著麵前女鑒識員問道:“那我問一下,最近的案發現場有沒有哪裡是位於檜樹的下麵嗎?”
“檜樹嗎?”女鑒識員仔細回憶了一番,旋即道:“應該是沒有的。”
“我明白了。”唐澤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前輩,接下來我們去哪?”跟著唐澤離開房間後,越水七槻開口詢問道。
唐澤:“再去一趟案發現場。”
杯戶町,練馬區公寓。
這裡也是本次開端的第一案發現場。
“這浴室就是第一案發現場了吧?”唐澤道。
“嗯,根據卷宗上說,死者為獨居女性,雖然一開始是自殺意見占據上風,但因為沒有遺書,沒有明確的的自殺動機,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喊來了科搜研進行調查。”
越水七槻開口說道:“而在發現屍體的時候,客廳放著玻璃杯和空啤酒罐。
從空啤酒罐的罐子口采集了DNA之後,發現了安騰之外的DNA。”
“於是殺人案件的可能性就變強了。”唐澤頷首道。
“但實際上是久司的DNA。”越水七槻歎氣道。
“我記得,煙頭是在樓下吧。”唐澤一邊說著一邊來到陽台,看向了下方的綠化帶。
而煙頭就在一顆大樹下。
“說實話,這個位置確實不好判斷是否是和案件有關的地方。”
越水七槻歎氣道:“我能想到的就是,凶手犯案之後,抽完將煙頭從陽台彈到了樓下那個樹根旁邊。”
“不過我倒是有了新的發現。”
唐澤目光看向一旁的綠化帶,嘴角帶著笑意:“你看更遠處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