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痛嗎?巴倫?”
艾達拖來一個藥罐,一點一點的在巴倫的身上塗抹著。
火係對蟲有著高額的傷害,所以城裡常備著燒傷藥。
巴倫緊咬牙齒,一聲不吭。
痛,真的太痛了。
這痛並非受傷之痛,並非火灼之痛,並非肌膚之痛,而是辜負主君的悔恨之痛。
雖一聲不吭,但近百年的相處隻要一個眼神,她就能明白巴倫的意思。
“我為什麼要幫助那個小姑娘?當然是要儘一份地主之誼啊。”
“你不覺得,她和預言中的‘幼童’有幾分相像嗎?”
……
“什麼,那個孩子不可能有那種能力?”
“那也無所謂啦,隻要能給那個連名字都是偽造的老太婆添加點麻煩,我也就感覺無比快樂呢。”
“反正沒有王的力量,這波伊島遲早會給大海所淹沒的。”
……
“行色匆匆,”
“幼童聞聽東海之歌。”
“最起碼幼童這個條件是符合的吧。”
……
“乾脆告訴她圓桌騎士的下落?”
“連那位都不知道的消息,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再說了,如果知道預言中的那個毀滅波伊島的家夥就是她的話。”
“圓桌騎士們恐怕會先斬殺掉小清歌的。”
“畢竟在這個地方,波伊國的存亡就是正義,而圓桌騎士,哪怕是那位莫德雷德,都是正義的詮釋者。”
“比起圓桌騎士,相信那個家夥會更對她感興趣吧。”
“作為她旅途的起點,我衷心希望她能安全抵達下一個城市。”
……
自從選拔奧瓦德失敗後,火角山羊幾番思慮,決定終究還是回去為好。
對於未來,他有過很多暢想,但終究隨失敗而落幕了。
因為考驗隻會篩選通關的人,負責考試的家夥並不會告訴自己為什麼輸。
火角山羊沉默的走著,已經是第十五個年頭了,五次,都失敗了。
前路一片黑暗,他看不見自己前方的道路了。
火角山羊甩了甩腦袋,點燃了自己的雙角。
都是那日色太耀眼,擾了他的心思。
雖然這個理由,已經用了五次了。
他停下了腳步,教堂,到了。
這是一座修在湖裡的教堂,裡麵都是美諾市的孤兒。
說是孤兒也有點不準確,他們的共同點隻有一個,那就是父母都是未開化的魔物。
或是年齡到達自然進化,或是觸碰到了露天的魔法石,或是其他什麼原因,總之他們都是幸運的。
自己是因為什麼開智的?火角山羊已經記不得了。
教堂裡的燈已經熄了,看樣子裡麵的大家都已經睡著了。
波伊國沒有神,但女王倡導自由信仰。
拋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梅林不說,絕大部分教堂都信仰著亞瑟王,也有一部分信仰著摩根的。
但這裡是個例外,它所供奉的角色大有來頭,據說是仙湖社的領袖,圓桌騎士蘭斯洛特的養母,薇薇安。
火角山羊看著滿湖的蓮葉,惆悵的歎了聲氣。
這蓮葉是一種不知名的魔草,四時翠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