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這一刀子,比起一開始更傾向於定性為意外而死的案子正式成為謀殺案。
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陶老夫人的執拗成為發現這樁惡性案件的引子,而殺人換頭這樣的死法又昭示著這背後之人背後之事非同尋常。
不是為謀,便是為了掩蓋。
展舒雲輕柔眉心,這至勤安邊陲一行,怕是不能平靜了。
——
“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認錯我兒!”
陶老夫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執拗蠻橫不講理。
徐鴻都覺得心累,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歎氣了。
這老婦人可真真是難纏,此前嚷嚷著狀告兒媳,兒媳攀咬餘姑娘,為了取證驗屍這老婦人還不允,罵他們昏庸無能,動口又動手。
行吧,可憐天下父母心,不能接受在你兒子身上動刀子也可以理解,但是他們都把另一個疑似她兒子的人搬來了,個中道理掰開了揉碎了說給她聽,這老婦人卻翻來覆去就一句“不可能認錯我兒!”
縣令一職雖說是七品小官,但小官也是官,縣令家眷也是官眷,除非迫不得已也不好用身份壓人,官場上也容易被人攻訐。
餘燼和展舒雲站在一旁看著徐鴻極力勸諫、老婦人固執己見,齊齊歎了一口氣。
展舒雲眉梢微挑:“你歎什麼氣?”
餘燼笑:“我歎我可憐至極,我的清白被無中生有的‘情夫’毀的一乾二淨,整個勤安縣都傳遍了,現下連門都不敢出,這案子遲遲不能斷,陶老夫人更不配合……”餘燼說者看向一個人,兩人視線對上,笑容愈發深了:“還有人用怨憎的目光看著我,企圖用眼神淩遲我,我還不可憐麼?陶家的棺材還是在我鋪子裡買的呢。”
展舒雲瞥了她一眼,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都被人家告為嫌犯了還跑到人家家中來幫忙驗屍,不恨難不成還要感恩戴德?就因為人家買了你家的棺材?
不過年紀輕輕敢開棺材鋪,膽子果然不小。
所以柔弱害怕什麼的果然都是裝的吧!
“仵作驗屍一般情況下需征得家眷同意方可進行,陶縣令的家眷可不止陶老夫人一個。”餘燼狀似無意的說了一句。
展舒雲又瞥了餘燼一眼,又看向不遠處的貌美婦人,懂了。
但是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采用餘燼的提議,而是在觀察。
貌美婦人,也就是陶張氏,看向餘燼的目光充滿了怨憎,按照陶張氏所說餘燼夥同情夫謀害陶英,用這副姿態對待餘燼很正常,不過,展舒雲眼眸微眯,他怎麼覺得這怨憎中隱約透著嫉妒?
這就有意思了。
兩人鮮少有交集,眼下唯一的交集就是陶縣令。而陶縣令身死,陶張氏控告餘燼夥同情夫謀害陶英,陶張氏似乎還嫉妒餘燼,而更有意思的是,餘燼似乎對陶縣令的屍身很熟悉,能記得手上不甚明顯的疤痕這種陶老夫人都忽略的細節。
展舒雲的目光在餘燼和陶張氏之間來回梭巡,表情玩味。
若是按常理推測……
展舒雲:目光逐漸變態……
餘燼:請停止你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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