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餘燼擰了擰眉,若是段家人找不來,她這大牢恐怕得蹲兩日了。
不過兩者相較起來,還是蹲大牢吧。
瞧著少年盯著她荷包的眼神,以為不夠,餘燼道:“彆看了,不能全給你,我總要留點的。”
少年隨意哦了一聲,盤膝坐下後把才得的花生仁兜了起來,又把掉落在地的幾粒拾起來吹了吹,放進嘴裡。
他不嫌臟,不能浪費糧食。
一時間又無話了,少年憋了一會兒憋的有些難受,他忍不住道:“咱們聊聊?”
“這大牢一時半會兒出不去,保存體力。”
“可是我想說話。”
少年為難。
“忍著。”
“我忍不住。”
餘燼呼出一口濁氣,側頭看他,“那你想聊點什麼?”
若非少年年紀不大,還是受了阿喃的連累才進的這大牢,否則餘燼是斷斷沒有這個耐心的。
“我叫白熾,姐姐叫什麼呀?”
嗯?叫什麼?
是真不知道還是慣常的開場寒暄?
餘燼挪了挪,換了個姿勢,她坐在地上一腿繃直一腿微曲,右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頗為放鬆隨意的姿勢,哪裡還有半分在段府的端莊持重。
此時她側對著少年,“不知道?”
不知道還能精準碰瓷找到她去見阿喃?
“姐姐又沒把名字寫在臉上,我怎麼可能知道!”
看到餘燼擺明了不信的眼神,白熾解釋道:“真的,那個叫什麼阿喃的雇主就從大街上隨手抓的我,專門指著你告訴我的,沒告訴我姐姐的名字。”
哦,也就是說阿喃不但又從科勒跑出來遠來京城,還從大街上認出她來了,認出來了不要緊,還不敢自己出麵,愣是排演了一場處處是破綻的賣身葬父的戲碼來接近她。
餘燼嗤笑一聲,“出息了。”
“還好還好,一般一般啦。”白熾擺擺手一臉謙虛,“姐姐現在可以告訴我名字了嗎?”
名字而已,同一案件下的嫌犯早晚互相都得知道彼此的名字。
“段……”餘燼頓了頓,“餘燼。”
“段餘燼?是哪幾個字?”
“火燒後的沉灰餘燼。”
白熾想了想,評價道:“你的名字太苦了。”
“何出此言?”
“都成灰了誒,火燒後成灰,了無生機了嘛。”
餘燼反問:“你的名字又是哪兩個字?”
“白色的白,熾熱的熾。”
“嗯……也挺苦的。”
“陽光熾熱,怎麼苦了?”
“白熾難道不是‘白癡’?癡兒不苦?”餘燼逗他。
白熾:“我隻是實話實說,姐姐你說瞎話就不厚道了。”
餘燼撲哧一聲笑了,“彼此彼此罷了。”
“我的名字不是焚後成灰,而是死灰複燃之意。”
餘燼不是燒剩下的灰,而是沒燒儘的東西,沾著火星,一旦風至,便會死灰複燃。
這,才是她名字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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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出現的“餘燼”這個詞的釋義之一是:燃燒後剩下的灰和沒燒儘的東西,這裡的解釋是名字含義的取舍之彆,並不是指沒有排除後的解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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