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指的是到了該吃飯的時間,展舒雲帶著餘燼進了一家酒樓吃飯,點了幾個招牌菜。
“說說?”
餘燼坐的位置靠近包廂門口,小二拎了壺熱茶上來,給兩人斟好退了出去後,展舒雲看向餘燼道,“說說你的想法?”
餘燼垂眸把茶水推到一邊,然後伸手沾了點水在桌麵上畫了兩個圈。
“這是馮平。”餘燼指著其中一個圈道。
“剩下的這個是她的夫人。”
餘燼在兩個圓圈中間拉了一條線連起來,在線上寫下了“夫妻”兩個字。
“據馮平的夫人所說,馮平是個好的,還隱瞞了馮平已經身亡的事實,心思不明。”
“據他們的鄰裡所說,馮平後來對他夫人是非打即罵的,可是她卻隱瞞了這個,隻說他們之間是如何琴瑟和鳴恩愛和諧,不知是因為錢還是另有緣由。”
展舒雲一邊聽著一邊時不時點頭,“所以呢?”
“所以那婦人說謊了。”
這句話相當於一句廢話,展舒雲手指敲了敲桌麵,“辦案呢,彆說些有的沒的捉弄我。”
“怎麼會是捉弄您呢。”餘燼抬手又沾了點水反複圈繞代表馮平夫人的那個圓圈,“我還沒說完,大人不要著急。”
餘燼點了點圓圈,“她說謊馮平下落的緣由無非幾個:孤兒寡母不好應對外人,或者有所圖謀。”
“哦?”展舒雲揚了揚調子,“有所圖謀?圖謀為何?”
“不知道。”餘燼回的乾脆利索,“因為我不知道,所以我猜是第一種——自保。”
展舒雲被餘燼的另類推理方式逗樂了,他似笑非笑道:“你就是這樣斷案的?”
說著他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開口就是一張嘴,什麼都靠編?”
因為不知道第二種的緣由,直接歸因為第一種猜測,哪有這樣的!
餘燼哦了聲,“我稱之為直覺。”
“何況猜又猜不出來,何不現在現有的猜測基礎上推論下去呢?”
“繼續說。”
展舒雲身子後仰,慵懶的依靠在椅背上,做一副“我看你還能說出什麼話花來”的樣子,洗耳恭聽。
“會有意識的保護自己,那婦人警惕心很強。”
人都有保護自己的本能,但是餘燼說的是那婦人能意識到她一個婦人拉扯孩子,沒有男人在,會有很多是非惹上門來,畢竟“寡婦門前是非多”嘛。
當然,這“是非”不僅局限於流言蜚語,甚至有生命安全。
婦人能意識到這一點,所以在見到生麵孔不知道馮平已死的消息時,她便隱瞞了這一切。
“隱瞞死訊我可以理解為杜絕危險,可是就這麼一個謹慎小心的婦人,如何輕易就信了我的鬼話,信了我說的銀子是馮平的,輕易的就接過去了?”
“銀子不是你給人家塞手裡的麼。”展舒雲忍不住刺了餘燼一句。
餘燼的分析不錯,展舒雲自然也能看得出來,從一開始他們提到馮平時婦人的反應還有後來被邀入屋內喝茶時婦人的追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打一開始婦人的行為就充滿了違和感。
至於展舒雲刺的這麼一句,純粹是想懟餘燼一懟,不想叫她太如意。
結果餘燼就不說話了。
“還有呢?”展舒雲忍不住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