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本想給閻煙放水,可此時她有了突破地級的意思,就不能壓著不突破。
否則,往後想要突破地級,那就是難上加難了。
輕歌不願錯過這個機會。
輕歌在朝鼎爐灌入精神之火的同時,一並融入了精神力與靈氣,既然是做給燕小七的兵器,那就不能馬虎。
閻煙遠遠的望著輕歌,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
夜輕歌的煉器手法,快而有序,計量精準,沒有任何出錯的地方。
不僅如此,夜輕歌的精神之火,與普通人的精神之火,有很大的不同。
似乎,她天生為煉器而生。
閻煙雙手微微攥緊了些。
她不相信,夜輕歌精神被擾亂後,還能煉製出完美無瑕的兵器。
閻煙想到方才夜輕歌處理黑衣人時的種種舉動和言辭,虛眯起了眼睛。
夜輕歌這個人,不愧是有名的心狠手辣。
她與夜輕歌不同,她沒有實戰經驗,殺人之事,沒夜輕歌做的順溜。
閻煙心思有一點點的動搖。
若她跟夜輕歌之間毫無關係,恐怕,她會欣賞這樣一個姑娘。
她曾聽旁人說,夜輕歌能有今天,是因為爬了一個又一個男人的床。
閻煙曾鄙夷不屑,可她心裡清楚,自己不過是在自欺欺人,找一個不堪謊言來覆蓋屬於夜輕歌的刺眼光輝。
一個時辰過去,此時已是淩晨。
周圍的人昏昏欲睡,哈欠連連,全然沒了一開始看熱鬨的勁兒。
甚至有人提出質疑——
“夜輕歌該不會是故意拖延時間吧,覺得輸了比試會很丟人。”
“不過一場切磋而已,用得著上綱上線嗎?”
“再說了,閻大小姐可是鬼眼大師的徒弟,落花城煉器少年第一人,輸給她,也是理所應當,正常的嘛。”
“……”
有人帶頭,全都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言語之間,全都是不滿之意。
所有人都以為,輕歌是故意的。
因為夜輕歌已經知道自己是個失敗者,為了不讓自己那麼難看,才無止境的拖延。
閻煙聽到那些低聲的稱讚,不由挺直了腰杆,就連靈魂都傲氣了幾分。
可看著正在煉器的輕歌,閻煙皺著眉頭。
拖延時間?
不,並不像,同為煉器師的她,自然能感受到夜輕歌煉器時的那份認真,不會有假。
於煉器師來說,煉器是神聖莊嚴,必須認真對待的事。
煉器師們,都輸得起。
夜輕歌到底在乾什麼!
閻煙抿著唇瓣,絞儘腦汁的去想,卻想不出個所以來。
周遭的看客,全都轉身欲要離去。
墨邪、閻獄安靜的站著,看著。
燕小七不停的吃著桂花糕,她朝那些人翻了翻白眼,她娘親能屈能伸,才不是這種人。
燕小七悶哼一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燕小七朝著那些人,做了一個誇張的鬼臉。
夜菁菁站在暗處,一身黑裙,臉頰全是縱橫交錯的傷痕,密密麻麻猶如無數螞蟻般覆在臉上,甚是可怕。
暗黑師們,都有一種本事,隻要他們不說話,在人群中的存在感就特彆的低。
夜菁菁站在人群之外,遠遠的望著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