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側的殿主等人,都在好奇地打量著輕歌。
虛無之境裡的九尾血鸞小少年,把臉埋了下去,不敢去見黑暗殿主。
“閣下便是東帝?”天啟夫人走來,滿麵慈和,雙眸微亮,好奇地望著輕歌。
她是這幾日才知道東帝便是月姬的事,就去尋找夜輕歌的各類資料,發現此女乃人中龍鳳。
本以為傳言已是誇大,沒想到現實一見,東帝之風華,叫夫人另眼相看。
“正是,這位想必就是天啟夫人了。”輕歌笑了:“晚輩輕歌,早便慕名,今日一見,實在是晚輩之幸。”
夫人捏著帕子,笑得樂開了花:“你這丫頭,麵和心善,伶俐得很,真是討人喜歡。”
“夫人,你與東帝是舊相識?”葉青衣敏銳的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問。
聞言,神主亦是豎起耳朵來聽。
天啟夫人對夜輕歌過於熱情,讓人不得不懷疑倆女之間是否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舊相識?還彆說,我與東帝真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聽說姑娘善解人意,溫柔賢惠,貌美如花,乃至純至真之人,今日相見,果然如此。”夫人笑得眯起眼睛。
這一番誇獎,聽在耳中,縱使輕歌是個厚臉皮的,也不由得老臉一紅。
就連九辭都在目瞪口呆,這誇人……也太假了吧。
溫柔賢惠?
善解人意?
他這個當哥哥的都不想承認。
……
天啟夫人和輕歌之間的熱情,讓定北郊的眾人,各懷心思。
獨立之地,乃真正的厲害。而獨立君王之間的關係,更是牽扯了許多利益鏈。
天啟夫人在天啟海不是當家做主的帝王,但天啟王是個妻管嚴,這便意味著,想要動東洲,還得掂量掂量是否有膽子惹怒天啟王。
神主想至此,怒而起身,想要說什麼,卻是一言不發。
神主閉上眼,強壓下騰騰怒氣,悄然間給了葉青衣一個眼神。葉青衣會意,忍著斷臂的疼,保持優雅的笑,目光晶亮地望向輕歌與天啟夫人:“夫人,東帝已到,應該可以執行刑罰了吧?”
“執刑之前,我們各大勢的人,應該查看一遍這些人,是否真的感染半妖之病。”天啟夫人道。
“這是自然,諸位,請檢查吧。”葉青衣道。
“一號,你去看看。”殿主懶懶地道。
一號點頭,行禮過後走下巨坑,拿出工具,查看三宗弟子們的病情。
而後,鐘林山、天啟海域亦派人查看,結果統一。
“看來,半妖之病的是,神域醫師沒有誤診,也沒有冤枉這些人。”
葉青衣往前走去,惺惺作態,眼尾落下一行淚,深深歎出一口氣,才道:“若非半妖之病,我怎忍心把你們送上斷頭台呢。每個人都有生活的權力,你們亦如此。隻是半妖之病,無醫師可治,這是不得已的決策。”
有侍者為葉青衣遞來一杯酒,這些侍者,亦把酒杯遞向了在座的每一個人。
葉青衣一口飲儘烈酒,麵朝三宗弟子,悲泣:“諸君好走,願諸君來世願為健康人。諸君之名,我都一一記在宗府,叫神域的子子輩輩們銘記你們的壯舉。你們今日之死,是為天域而犧牲,我謹代表神主,向你們保證,你們的家人將由宗府照顧,埋葬的墓地,絕對是風水極好的地方。諸君,黃泉路上走好!”
葉青衣的聲音甚有感染力,聽到這些話,一些旁觀者都落淚了。
唯獨巨坑裡的三宗弟子們,發紅著雙眼,恨恨地瞪視著葉青衣。
興許,如果他們是無意感染半妖之病也會覺得該死。可讓人痛不欲生的是,他們是好端端的健康人,是被人陷害。
他們心裡跟明鏡似得,這罪魁禍首,不是旁人,正是宗府,是假仁假義的神主大人。
這些人因感染半妖之病,瞳仁的顏色像是無意流進的紅墨,眼眸的地方,出現了規則不已的紅斑。
一雙雙血紅的眼睛,怒視神主。
神主舉杯而至,一口飲儘,再裝模作樣朝巨坑的方向鞠躬。
“爾等之死,死得其所。”神主哀哉痛哉:“今,損我三宗數萬天才,實在是本座之痛,是宗府之哀。”
“葉大護法,我怎麼不知道,感染半妖之病的人,還會成為啞巴?”夫人手執酒杯,笑著問道。
輕歌眸光微閃,眯起眼眸細細觀察。
哪怕神主的手段高明隱蔽,輕歌亦能一眼看穿,這些人是被藥物毒啞的。
而天啟夫人的問題一針見血,也叫在座的諸位明白到了這一點,感到疑惑。
這些三宗弟子,何至於一言不說,隻發出嗚呼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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