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師兄真好。”九姑娘一掃陰霾,眉眼開心,欣喜歡悅地吃肘子。
九辭整張臉都黑了下去,這丫頭果然愚不可及,蠢得無藥可救,這傻子師兄不過給個肘子就很好了,那他救她數次,是不是該以身相許了?
九辭猛地愣住,眨了眨眼睛。
呸呸呸,什麼以身相許。
做她的春秋大夢去!
九姑娘吃得滿臉是油,奴七撚著衣袖擦了擦九姑娘臉頰的油。
“阿七師兄烤得真好吃,明日我們再去抓來烤著吃。”九姑娘眯眯眼笑道。
“好。”奴七的心情顯然格外愉快。
雖然九姑娘吃了他最愛的前肘,但是有人一同分享美食的喜悅是難以言喻的。
二人各自吃完肘子,想繼續分肉的時候,一陣妖風刮來,再低頭看去時,火把上已經沒有烤野豬了,隻餘下薄弱的火光輕微搖曳。
九姑娘與奴七動作統一地抬頭,俱懷疑地看向彼此。
“阿七師兄,是你吃了嗎?”九姑娘問。
奴七搖搖頭,又盯著九姑娘看:“你吃掉了?”
九姑娘連忙否定:“不是我,我沒吃。”
倆人都在懷疑是對方偷吃了,一度生了間隙。
某個小山洞裡,九辭靠在牆壁上,美滋滋地吃著烤野豬。
洞外有了動靜,是九姑娘和奴七去抓野豬了。
九辭把最後一塊肉吃掉,舔了舔唇上的油漬,而後放出黑鴉。
黑鴉立在九辭的掌心,九辭勾著唇微笑,摸了摸黑鴉的小腦袋,意有所指地道:“乖,去吧。”
黑鴉眼珠子轉了轉,極有靈性,仔細瞧去,黑鴉的小眼神有些哀怨。
隻見黑鴉掠過叢林,一分為二,二裂成三,三生無數。
如同龍卷風般掠過,無數隻黑鴉所過之地,不見半隻野豬,隻有野豬的殘害密布叢林各地。
死亡領域裡的野豬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被滅了族,而罪魁禍首吃飽喝足坐在山洞裡修煉消食。
消滅叢林的野豬群後,黑鴉再次回到九辭的手裡,終於忍無可忍地問:“吾,看起來像是殺豬的嗎?”
九辭有些尷尬,訕訕地笑了笑:“還彆說,效率挺高。”
洞外,九姑娘和奴七去而複返,喃喃自語:“奇怪,野豬都不見了呢。”
“嗯,吃不到了。”奴七看起來很是失落的樣子。
九姑娘眼睛一亮:“阿七師兄,你看,那裡有野兔。”
“野兔肉質,必是香嫩的。”奴七散去失落,興致衝衝。
倆人一拍即合,去往叢林裡抓野兔。
九辭憤怒地甩袖,冷笑著說:“你瞧瞧,這是人乾的事嗎,好好的小姑娘,不是吃野豬,就是抓野兔。話說,兔兔那麼可愛,為什麼有吃兔兔?這丫頭就沒有半點憐憫之心嗎?現在東洲還是危難之時吧,這倆人身為歌兒的同門,難道就沒有焦急之心嗎?我要去揭發他們!”
黑鴉懸浮在空中,無語地看著九辭。
九辭一通話說完後,突然發現黑鴉的眼神很是詭異,九辭端正地坐著:“沒看過美男嗎?”
黑鴉無奈地問:“吾,要去殺野兔嗎?”
“殺,殺個片兔不留!”九辭怒道。
黑鴉冷嗤:“兔兔那麼可愛,為什麼要殺兔兔?”
九辭:“……”
一氣之下,九辭把黑鴉塞進劍裡。
九辭再走出去時,奴七和九姑娘,一人烤了一隻兔子,油亮油亮的。
“樓主大人!”九姑娘瞧見九辭,招了招手:“要吃來烤野兔嗎?”
奴七看見九辭,護住了自己的食物。
九辭走至二人麵前,沉著一張臉嗬斥:“萬物皆有靈,怎可野蠻粗鄙?古有割肉喂鷹舍身飼虎者,你們兩個躲在荒郊野嶺吃野兔,難道良心不會痛嗎?野兔也是有家人的,它們的家人不會痛嗎?”
一頓嗬斥完,九辭甩袖離去。
走了好一段路,九辭感到不適停下來,扭頭看去,這才發現黑鴉正看白癡似得望著他。
“我這是在教他們做人!”九辭輕哼了一聲,隨即動作野蠻地把黑鴉再次塞回劍裡。
火把前後,奴七和九姑娘的心情甚是沉重,都不如方才那麼有食欲了。
“阿七師兄,它們的家人會痛嗎?”九姑娘傷心欲絕:“可是好好吃……”
奴七咬了一口肉,點頭:“那把它們的家人一起抓來,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團團圓圓的。”
“阿七師兄真聰明!”
二人三下五除二吃掉了兩隻野兔,繼續去找野兔。
吃飽之後,又烤了一些野兔,送到了偏僻的村落,給東洲的子民們。
一麵送藥,一麵治病。
“阿九姑娘,你又來了呢?”拄著拐杖眼睛不大好使的老婆婆溫柔地說。
薛叔叔笑道:“阿九姑娘給我們帶烤野兔了呢。”
九姑娘咧開嘴粲然的笑:“這是女帝讓我帶給大家的。”
“女帝萬歲!”人群裡,一陣狂歡。
奴七的手藝很好,村民們都特彆愛吃,還歌頌著東帝美德。
天快要亮時,九姑娘和奴七同道回去。
高高的院牆之上,九辭叼著根狗尾巴草發出陰冷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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