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理說的是。”
陳祖澤總算揀到機會發言,他自知身上有汙點,唯一能站得住腳的方法就是緊跟高要的腳步。
divcass=”ntentadv”便趕緊道:“大家都知道條子的德行,有事就失蹤,沒事才出現。”
“而且,當前警力捉襟見肘,彆說九龍,我聽說連港島也難以兼顧啊。”
“新界地方又大,確實需要這麼一支巡邏隊。”
“總不能真的讓鄉親們每天去巡邏吧?”
“還乾不乾活了?”
“各位,這麼多年了,新界、九龍的事情,港府什麼時候上過心?”
“都得靠我們自己啊。”
說是全港九,實際上港島、九龍、新界這3個地方在鬼佬心目中的份量是不一樣的。
港島才是鬼佬心目中的小寶貝,至於九龍?
之前鬼佬看都不看一眼的啦。
也就是這幾十年間來九龍的人口日多,工廠等也逐漸出現,鬼佬才勉強把九龍當成正眼能看的地方。
至於新界?彆逗了,這地方鬼佬拿不到任何好處,自然也不會對其另眼相看。
眾人略略點頭,這是一層。
不過還不是最主要的。
新界各鄉村都有自己的防範手段,手段的多樣以及能用性要看該鄉村的壯勞力多不多,錢糧夠不夠。
元朗那邊之所以屢次出現截殺案,就是因為那邊地無三尺平,村裡的年輕人多去九龍等地方開工。
如石湖墟等就不一樣了,隻憑借墟市,鄉裡人便多了番進項,再伺候伺候田裡,一年的吃食是能得到保證的,所以壯勞力便不太會去城裡打工。
“對。”
話題一開,大家便暢所欲言。
陳日新說道:“我們屯門絕對支持總理的意見。”
眾人微笑看他一眼。
陳日新當然要支持啦,跟元朗連在一起的屯門可謂是難兄難弟,也是窮的要吃土啊。
“現在外來人真的太多了。”
陳日新沉重說道:“你們想一想,我屯門是什麼地方?窮鄉僻壤。”
“自今年開始,便多有外來人進來,然後尋地方搭建寮屋。”
“這些人鄉音跟我們大有不同,又不服管教。”
他看著大家:“我們的宗規是管不到他們的。”
“也不怕大家笑話,前幾日我還被一群外鄉仔給打了,幸虧鄉親們還認的我,拚命幫我解圍。”
眾人互相看看,而後又看向簡冠文,相對而言,大家還是比較相信這個教書匠的。
簡冠文點頭:“是有這麼回事,當時局勢非常危險,險些乾仗。”
一群人眼色登時有幾分複雜。
本地人對於外鄉人的情緒是很複雜的,經濟好的時候,本地人自然歡迎外鄉人進來打工。
問題是,現在新界各地的經濟並不好,飯碗也不多。
所以如原住民之類其實是不太歡迎外鄉人的,因為這些人會以更便宜的價格、更拚命的手段搶走本來就為數不多的飯碗。
既然不歡迎,便難免會有歧視、冷落、謾罵之舉。
如此,雙方自然會屢有鬥毆之行為啦。
高要含笑看下陳日新,這個後生仔真是不得了,短短幾句話,便給高某人打下了極好的基礎。
前途無量!
高要以為,將來新界必是陳日新以及張人龍這兩個後生仔的天下!
“我們出來為了什麼?”
高要一開口,包廂內瞬間就陷入寂靜。
“無非就是為了一口飯。”
“讓老婆孩子都能吃飽飯。”
“人窮是非多,肚餓無道德。”
高要緩緩道:“人家過來吃不飽飯,自然要生事。”
這是港島會成為當前這個鬼樣子的主要原因,另外一點自然是因為港府沒有做好相應的工作。
“我們新界什麼最多?”
未等這些人回答,高要已道:“地最多!”
眾人眼睛一亮,他們早知博士於石湖墟投資地產,最近好像還準備在沙頭角開工。
難道博士準備在新界大肆置業?
不過鄉下仔可不像城裡人,而且新界的外來人並不多,他們未必願意置業啊。
要是這麼容易被他們猜到,高要還當個毛的博士,他向來以總設計師自詡,當下便說道:“我們鄉下仔太辛苦了。”
從古至今,無論東西,農民都是最慘的。
西方羊吃人的時候,農民被迫放棄土地去城裡開工,沒有工作的,會被抓捕下獄然後流放去美利堅、澳大利亞等地。
東方也差不多。
比如說偉大的慈父因為農民有地的緣故,便將之視之為有產階級,是專政的對象,動輒便征收。
至於東洋什麼的就更不用講了,有地的農民一年到頭都吃不上一個白米飯做成的飯團。
如新界這邊其實也差不多,絕大部分的鄉下仔從年頭忙活到年尾,過的也隻是縫縫補補的生活。
隻是一句話,便讓在座的人感同身受,他們的利益建立在鄉村之上。
如果鄉民太苦,大家的權力也難以得到保證。
高要問道:“憑什麼?”
他聲色俱厲:“都在開工,辛苦也不少,為什麼鄉下仔就得這麼苦?”
“若是碰上荒年,少不得要賣兒賣女。”
“有沒有這回事?”
“有!”
陳日新站起,他神情激動道:“我二叔當年便是因為旱災而被賣掉。”
“到現在,阿爺都鬱鬱寡歡。”
高要讚許的點下頭,他跟著道:“這是沒有道理的。”
“都是人,我們鄉下仔還有田有地,論理,最起碼應當衣食無憂。”
“結果?”
他跟著大手一揮:“說到底,是政府對於鄉下人的關心度不夠。”
“隻想著收獲,卻未想付出。”
“不像諸位鄉紳,平常修橋鋪路,施粥舍米。”
眾人都略有幾分臉紅,聞言隻能紛紛乾笑:“都是本份。”
高要說道:“雖是本份,能去做已經很好,卻還不夠。”
眾人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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