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要微微一笑,他而後才對陸大潮講道:“董事們不能無人陪伴。”
“你也是地頭蛇,代我去陪陪大家。”
樂善堂這一幫人絕對是新界、九龍當地最強力的有力人士,老一輩的先不講,隻說年輕一輩的,比如說張人龍、陳日新等。
他們看起來是後生仔,但是在當地絕對一呼百應,而且能叫出來的都是身強力壯的鄉下仔。
divcass=”ntentadv”不像老一輩的,其也能叫到人,不過叫出來的話,恐怕十有八九是中年以上…
因為年輕人跟他們有代溝啊…
所以當時陳日新講險些被外鄉仔打的話是有點誇張了,就屯門那個地方,陳日新橫著走都沒問題。
無非是這後生仔犀利,在配合高要的節奏而已。
人家如此懂事又醒目,高要自然不會真的擺什麼總理的威風。
算算時間,高要對陸大潮講道:“他們應該商量的差不多了。”
陸大潮一怔,他目光略有幾分疑惑,而後才漸漸清晰。
“想從人家手中拿權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高要含笑說道:“不過我相信他們會想通。”
一幫鄉紳確實商量好了。
“適逢百年未見之大變。”
“聽說北麵殺土豪分田地,又有還鄉團。”
新界這幫鄉紳看起來足不出戶,實則並非如此,最起碼,他們跟廣府的交流就很頻繁。
而且也會主動送家中有出息的兒女去外麵留洋。
所以他們的消息是非常靈通的,尤其是對於北麵的消息,每天都在關注啊。
“流民過境的越來越多。”
上水廖氏代表說道:“隻靠各村的保安團,確實難以保護鄉梓。”
說是保安團,實則是各村的保安隊。
至於保護鄉梓…
那不如說是保護各大姓的家財。
粉嶺彭氏也講道:“這裡就我們5個人。”
新界五大氏族不能說是同氣連枝,其彼此之間也時常有齷齪,不過於大局上,五大氏族向來是一致對外。
這是幾百年來他們能夠於新界生存下來的主要原因。
“我們的意見便可代表整個新界。”
哪怕五大氏族再衰落,他們仍然是新界的扛霸子。
所以粉嶺彭氏這句話還真沒講錯。
“這樣吧,輩分最小的是我,不好開口的話我先說。”
粉嶺彭氏派過來的代表是三房,也就是30來歲,對比另外4家,他確實小了一輩。
不過另外三房倒不會小看了他,粉嶺彭氏因為高爾夫球場的緣故,沒少從鬼佬那邊撈好處。
有錢、有勢力,講話就大聲的嘛。
粉嶺彭氏講道:“博士明顯是要把手伸進新界。”
“老實講,我是很不高興的,這是把我們當死人。”
其他四人都默不作聲。
“但是沒辦法。”
粉嶺彭氏講道:“博士的勢力太大了,我粉嶺那邊去九龍開工的,十有八九是在博士這一係。”
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九龍的黑白兩道幾乎為高要所有,這兩支勢力儘握民間的生計。
隻要是在他們旗下開工,便等於是幫高博士開工。
其他4人也苦笑不已:“都差不多。”
在日占前,鄉人也有去九龍開工的,不過總體上是少數。
因為日占的緣故,新界鄉下沒少被小鬼子搞什麼三光政策,鄉人們實在是苦啊,真的沒辦法隻靠田地維持生活了,而這些五大氏族在日占的時候也沒少被搜刮,他們難以支援鄉人。
所以隻能放任鄉人外出務工。
這出去務工的必然是壯勞力,也是五大氏族的絕對根基。
人一旦出去,其想法便截然不同,哪怕回來以後,其也不太會聽氏族的招呼。
“要我說,博士確實有野心。”
“但是!”
粉嶺彭氏說道:“博士這一套如果搞好的話,鄉人便會在家。”
“隻要在家,那就得聽我們的啊,是不是?”
其他四人略略點頭,這話沒講錯,隻要人在本鄉,那一定會受各氏族管轄。
“無非就是做博士的供奉人嘛。”
粉嶺彭氏講道:“港督都搞不贏博士,現在他正在勢頭上,我覺得不如就先跟著。”
“差不離。”
上水廖氏首肯:“曆來我們都是在後麵。”
“本次新界曆逢大變,博士願意出頭也是好事。”
“總歸…”
他意味深長說道:“我們才是本地人。”
另外4人紛紛含笑點頭:“是這個理。”
“正好讓年輕人闖一闖,若是撞了南牆,也能顯得我們本事。”
“若是闖出了條光明大道,我等也不負列祖列宗以及鄉親。”
這便是高要篤定各氏族定然願意參與的原因。
他既非打土豪,也非分田地,而是以商業的方式整合新界的資源,希望帶鄉人走一條新路。
“至於那巡邏隊…”
5人紛紛微笑:“到時候自然可安排族人進去兼職,也能幫的上博士大忙。”
一群人主意已定,便紛紛要做那探花郎,準備跨馬遊街啊。
這其中有好幾個已年過5旬,不過身子骨卻仍然硬朗,縱馬馳騁不在話下。
等陸大潮趕到,一群收獲慢慢的鄉紳們正在各美嬌娘的伺候下,或吃葡萄,或吃海鮮,個個精神抖擻。
期間,粉嶺彭氏不由大發感慨:“雖然鄉下的小寡婦、大媳婦也很水靈,嫩的能掐出水來。”
“隻不過,還得是城裡的這些青衣啊。”
既然正事已經談妥,大家自然放浪形骸,有多荒唐便有多荒唐。
等小廝走進通報陸大潮來了的消息後,這些人才紛紛重新著衣。
“潮哥。”
眾人走出對喝茶的陸大潮紛紛拱手:“承蒙招待。”
陸大潮看這些人紅光滿麵,便笑道:“可曾滿意?”
“滿意,滿意。”
眾人大笑不已:“聽說調教這裡小娘子的是出身石塘咀的金牌大姑?”
“技術硬是要得。”
石塘咀早年是港島出了名的煙花聖地,那裡的金牌大姑名聞遐邇,連廣府、濠江的豪商都慕名上門尋芳啊。
由於石塘咀海風甚大,鹹味極重,當時便有人將這些尋芳客稱之為鹹濕佬。
“第一場也就是鬆鬆筋骨。”
陸大潮既入江湖,便少不得聲色犬馬,他非常精通其中門路,便對眾人笑道:“九龍新開了家舞廳。”
“我們去嘗嘗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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