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種群控製局!
門外的世界荒唐無比,四處可見都是毫無無意義的殺戮和虐待,權貴者們沉淪私欲,紙醉金迷,如果有人覺得還不夠痛快,能做的事也隻有跑到吧台上,讓服務員給你添杯加了好東西的酒,然後醉得不成樣子。
何砡敲碎了一個酒鬼的腦袋,這王八蛋想拉著自己去臥室下飛行棋,他無奈極了,儘管那群人隻是這座巨大舞台裡的縮影而已。
不過,好吧,至少增添靈魂體也是一項令人愉悅的業餘活動。
他在酒館裡又待了半個多小時,把倉庫那幾具屍體全吞了後才心滿意足的離開。至於裡麵的禁忌物,早就不見了,或許被莉莉絲抽走了,誰知道呢,他隻能當自己是過來吃快餐的。
雖然以他的經驗來看,這壓根不算是好事,但眼下的情況又無可奈何,吃太多沒用的東西是會鬨肚子的。
何砡突然發現他還挺喜歡耶路撒冷的,這裡繁榮,富貴並且每天都會死很多人,骨子裡也是一片冰冷血腥,但eoubs不也是這樣的嗎,無論在哪裡,人們撕下偽裝後的世界才是真實的。
這兒的居民還總是想讓他說起外麵的事,想讓他感到溫暖,渴望什麼樣的歸屬,把這座城市當成家,反正就是類似的飄渺東西。
但他對這種事並不感興趣,他的人生能夠精確判斷的,隻有絕望,仇恨與痛苦。
談到這個,就不得不提起奎爾因,這家夥自從被折磨完後,他就能跟話劇的主持人扯上一大堆有的沒的。
那紅人叫康納森,這倆蠢貨可會扯犢子,搞得自己是個多文明的新居民,受到了這裡怎樣美好之事的感召,但何砡知道的,他們對這個地方毫無感情,隻有骨子裡的厭煩與恐懼。
所以當有人問起他在這遇到過什麼好事,奎爾因什麼也回答不出來。
他隻記得那些電鋸割開自己手指時,那股冰冷窒息的觸感,還有眼中的痛苦。
從那之後,奎爾因就心想,這些事是不會長久的,他們遲早得跟自己一起死。
這年頭,人們之間的信任與交情對不過是場價值不菲的劇,尤其是在這裡,行動員之間除了暴力與算計,也就隻有死亡可以長久。
第二天早飯還沒吃完,康納森就登門拜訪,說彆西卜準備讓何砡作為話劇策劃提點意見,還把剛寫好的劇本拿給他,問怎麼看。
他感到一陣無語的違和感,絲毫也沒有覺得這是件好事,自己隻想殺人,增加靈魂體,眼下異變生物吸收的也差不多了,那枚遊戲幣他們到現在都沒用上,怕是不想出去了。
——順便一提,康納森說了潘多拉的事兒,朝他露出了從見到他們開始最八卦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認識她的,但這女孩也是一等一的主。”他說,“不過她似乎精神有點問題。”
“你連這都知道呢。”何砡瞟了他一眼,顯然是在諷刺。
“哈哈,畢竟他們是……嗯,屬於城堡頂端上的那類人,當然得知道一點。”康納森乾笑兩聲,繼續說,“你們這些行動員現在很受歡迎,而當一個人受寵到一定程度,就需要在權貴層麵有點關係,這是耶路撒冷生存規則。不然誰都想在你的生活裡來一巴掌,誰都能使喚你。”
何砡應付的點了點頭,他說這類事情時十分直白,他當然也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但無所謂。
因為再過一段時間,這座虛假的城市就不複存在了。
他也懶得去問那個精神有問題的潘多拉為什麼要這麼做,好像因為嫉妒心的促使,她做什麼都是正當的。
無需置疑,隻要能幫助就夠了。
而當事情到了那一步,所有人就該進入了戰鬥的端點,去完成早該做到的事。
對他們這種人來說,生死邊緣的地帶,這也就是人生的終點了。
到目前為止,何砡對彆西卜他們的荒謬生活已經了解得不少。
這天晚上,莉莉絲邀請他參加宴會,他早就習慣這類場合了,知道該怎麼做,如何擺出鎮靜的表情,像個本地人一樣行動。
晚宴的布局很大,據說是專屬圈子裡的一種秘密聚會,何砡很難想象怎麼會有這樣的形式,659都有點看不下去,說太獵奇了。
宴會的服務生全是混合基因生物,身上偶爾有些特彆吸引人的東西,也隻是為了突出而不是遮擋。有時候還會進行一些表演,令人反胃。
但這類宴會又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你不能盯著那些生物看太久,隻能像欣賞藝術品那樣隨便瞟幾眼,但絕不能有彆的反應,也不能因為好奇去碰,要表現得對此完全無感,因為他們隻是再正常不過的人類,不然場麵就太俗套了。
何砡實在不明白這種毫無意義的規則有什麼必要,好像隻是為了表示他們擁有這樣的權利,能讓底層人聽從安排就夠了。
照康納森的說法,參加這樣的聚會,代表這個人正慢慢走入耶路撒冷權貴們的生活區域,他即將超脫,太他媽有道理了,難怪這禁忌物要被eoubs控製起來。
沒過多久,他就在聚會上看到了莉莉絲,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女孩。她是個表情倨傲,俊麗的年輕人,潘多拉長得和她很像,不愧是姐妹。
在這種人跟前,你幾乎不會特彆注意她的長相,好看的人多了去了,看久了隻會視覺疲勞。
她們身上有某種氣場,是那種習慣於發號施令,不會容忍任何抗議的高貴氣質。
所以在這類人周圍,你最好隻是低著頭,聽她講話,然後時不時點頭讚同就好,這就是規矩。
至於潘多拉,她今晚穿著件極度昂貴但樣式很保守的連衣裙,跟在莉莉絲後麵,垂著雙眼,麵無表情。
相較於在生日派對上的樣子,她似乎憑空縮水了那樣,整個人看上去單薄,冷漠,順從了許多,就像一小團緊緊蜷在一起的花蕾。在這種程度的聚會上,她幼小得跟個孩童一樣。
當莉莉絲對她說話時,她會禮貌的回答“好的,姐姐。”
她就坐在何砡的斜對麵,從頭到尾沒有抬頭看他一眼,像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