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種群控製局!
何砡哼著曲回到宴會,把血淋淋的禮服脫下,往沙發裡一擱,侍應生走上前朝他微笑,順便遞過來一杯高檔酒。
旁邊有人轉頭看了幾眼,選擇沉默,這時候沒人能說什麼,大家都一樣下賤,變態,況且這種宴會上出現沾血的衣服再正常不過,就算是個人頭丟進去也無所謂。
在他們周圍,衛生間裡有兩具碎屍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何砡聽到客人們在竊竊私語,說早宴才開始沒多久,怎麼就有人按捺不住對彆人下手了。
當然了,宴會四處有攝像頭,彆西卜有時候就在屏幕那頭看著,但此刻無論誰都無法受到話劇規則之外的保護。
因為在這裡,屠殺是必要的事,是符合耶路撒冷生存法則的,受到所有已死之人的認可。
沾血的禮服仍放在雪白的餐桌上,沒人來把它拿走,這玩意和精美的食物,餐具以及客人們交相輝映,如果是潘多拉在這,一定會用鏡頭去拍一個大特寫。
某個前十分鐘還在跟侍應生調情的傻逼情緒有點激動,四處抓著其他客人,問那事是誰乾的,不過大家都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沒有搭理他。
何砡很能理解那家夥驚恐的理由——不遠處有人在聊,先是討論了一下是誰殺的,然後說不管是誰動的手,主持位置現在少人了,康納森養的幾個寵物挺有姿色,此刻應該有不少人盯著了。
那幾個人就站在大門不遠處,臉色很難看,並且眼神十分警惕。
到了這時候,每個人都開始意識到一點,所有能出現在宴會裡的都是麻煩人,屬於自己的勢力少一個都會產生很大的影響,更何況這些權貴人。
何砡拿了盤點心,細嚼慢咽吃完後,拿起餐刀,敲了敲酒杯。
他一連敲了好幾下,大廳裡的人才停下說話,轉頭尋找聲音的方向。
“抱歉,我想打斷一下,因為剛才我聽到有人在問,前不久衛生間那一地碎肉是誰乾的。”他吞下糕點,隨後說道,“人是我殺的,有什麼意見嗎?”
他轉頭做詢問狀去看一位茫然的侍應生,對方愣了幾秒,微笑狀點頭,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所有人都盯著這方向看,他又喝了口酒,繼續說“其實也沒什麼理由,我一直不太喜歡那倆二貨,儘管威克斯選伴侶的品味很不錯,都和我一樣好看,但聽說上完床後老有人被送進醫院或者實驗室,你們聽過富有個性的人都得下地獄這句話嗎?”
周圍人用完全沒聽明白並且受不了的表情看著他,就在這時候,威克斯的某個男伴——他當然不知道這人叫什麼名字,拿著把廚刀從後麵衝了過來。
他跑到何砡跟前,惡狠狠地舉起手想要做點什麼,結果突然摔倒在地,好一會兒沒站起來。
接著,周圍的人都注意到那家夥緊緊捂著脖子,血從動脈不停流出來,很快就染紅了地毯。
何砡的位置變了,低頭看他,沒人看清他是怎麼動的。
那人又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周圍人立刻讓出位置,讓他儘情發揮,順便避免弄臟衣服的可能性。
有人一腳踩在他的後背上,他又摔倒在地。
何砡做這些事的時候,杯子裡的酒晃也沒晃,一副麵無表情的淡定模樣,配上那染血的襯衫簡直變態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又有個人想撲過來,他很快就落得個同樣下場,整個人倒地撲騰起來,拚命掙紮,前者用一把餐刀捅進他的眼窩,那人沒過幾秒便徹底癱軟下去,不再動彈。
最後一個人意識到了什麼,轉身就要跑,何砡隻得放下杯子,從桌上順手摸起什麼朝那家夥的腦袋上砸去——是個金杯——逃亡者摔倒在地,哭了起來。
他慢悠悠地走過去,繼續說道“我也不喜歡康納森討好權貴人的嘴臉,實在是太沾沾自喜了點。我知道你們都習慣了,有時候還在現場上幫這些無聊的人講話,我不喜歡那些發言,太真情實感了,好像那些話劇,宴會有多高貴,死在裡麵的人能有多高興似的。”
他一邊說,一邊揪住那家夥的腦袋朝地上撞,其實撞一次時他就斷氣了,整個頭碎得跟渣一樣,血跟腦漿流得到處都是。
何砡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這身行頭他著實喜歡,就算殺起人來也不想弄得太臟。
周圍,一圈搞不懂狀況的權貴人看著他完成這場小規模殺戮工作,死寂了幾秒,然後有人愉悅的吹了聲口哨。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笑聲,人們往那看了眼,便默契的讓開道路,主管話劇運作的後勤導演走過來,一臉的慈祥。
這人叫安赫爾,何砡聽康納森講起過他,莉莉絲欽點的導演,作為彆西卜話劇開場的必備人物——其實就是選幾個倒黴蛋進去送死罷了。
“看到這樣的人才存在耶路撒冷,真令人高興啊。”安赫爾個頭挺高,還長了張娃娃臉,這會一臉興奮的看著他“不僅對宴會的發展方向富有創新性,還擁有一流的殺人技術。”
沒人搭理他,那群人是覺得插不上話,何砡是懶得跟死人說太多,但他的確需要件新的外套。
安赫爾笑吟吟地接著說“在這裡,我想借機說一句,各位儘管放開手腳,我們不用把發泄對象放在侍應生身上,那些異變生物玩來玩去也就一個感覺,彆西卜會無限製地任何醫療,酒水和服裝的照看,成為大家無所不在的後盾。”
他露出溫柔笑容,絲毫沒管血已經流到自己鞋前,繼續說道“這位先生,我會再給您送幾件新衣服過去,款式相同。”
何砡看了眼自己的禮服,又往對方身上盯了會兒,才發現似乎這弱智導演的款更有品味些,於是朝他燦爛一笑“我覺得你說的挺對的。”
“您指的是?”安赫爾立馬應了句,並且朝他笑得異常隨和,其實融入高層後你經常能碰到這種笑容。
何砡挑起眉毛,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們,宴會廳的交談瞬間消失,所有人都後知後覺的捂住自己的脖子,但已經晚了。
“當然是你們跟著一起下地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