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種群控製局!
與此同時,何砡直接扭斷自己的右手,血管像條紅色的蛇一般爬上克勞德的手腕,他鬆開劍鋒,任劍它刺進自己的身體。
克勞德立馬向後踉蹌了一步,顯然被這一幕搞得有些摸不清頭腦。
何砡抬過手,齜牙咧嘴的感受著對方那越來越大的力量,但沒人看到他手中的線,還沒完全生長出來,隻是指甲大小的尖頭,就像是底下所有那些隨手丟掉的垃圾武器,但精確地掠過了他的脖子,割斷了喉管。
他把劍拔出來,傷口挺深,但懶得看怎麼樣了。
他又看了倒在地上的克勞德一眼,那人再沒了之前那副笑容輕蔑,好像拿到了什麼比賽冠軍的得意樣子,這家夥現在一身是血,兩眼空洞,映著天空的燈光。
也不知道他注射的異變藥劑怎麼就突然沒了反應,不過能撐到現在,也算不錯了,起碼沒姿態滑稽地死在石柱上,被捅得像個廢棄肉串。
從話劇開場到現在,那張策劃組給他的死亡通行證終於作廢。
克勞德現在這樣順眼多了。
何砡躲開身後的斜刺,伸手擋住一支正欲偷襲的長劍,那一瞬間,他看到對方的眼睛,判斷出來是個老殺手,但此刻神色中透著絲驚懼與不確定。
他握住劍鋒,用力一轉,直接把腦袋割斷,隨後毫不猶豫向前走去。
周圍一圈的人都陸續加入了戰團,他不知道這群家夥是誰,但反正都是要殺掉的。
安德魯烈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旁邊,冷冷看著這場毫無意義的搏殺,他剛到沒多久——克勞德死的那一會兒。
身後的隨從們安靜站著,像一群近距離的觀眾,一言不發。
基因庫前已是一片混亂,而開戰的時間不過十分鐘而已。下麵的人群蠢蠢欲動地想衝上來,但上邊人實在太多,不斷有屍體被推下來,形勢還不太明確。
神父的打扮還跟當初在聖墓教堂裡的一樣,頗有些狂熱信徒的風範,作為話劇場的掌權者之一,他手上的人命就連自己也得去跳輪回裡數上幾個月才能想起來。
他一臉感興趣地看著眼前的場麵,眼瞳深處卻是一片無可奈何。
“不得不說,我還挺喜歡這種大戲的,想想看,已經演了差不多好幾十年了。”他朝潘多拉說,語氣平靜道“但那時候你還沒出生,所以不明白,這城市根本沒有出口,那種人我也見多了,或許你該跟他上個床,借此炒點熱度出名,他嘛……哈,看看這神態,這身材挺不錯的。”
安德魯烈笑了起來。
“彆做出那個表情,耶路撒冷就是這樣。”他繼續說,一點也不介意當事人或是彆的什麼家夥聽到,“你如果那樣做,他死前至少能快活個一把,不然還想怎麼樣?你不會真以為莉莉絲還跟幾年前一樣天真?”
他們身後就是建築板的邊緣,絢麗的血腥之下,仿佛不見底的深淵。
何砡能感到不斷有子彈跟劍鋒刺入身體,並不怎麼疼,也沒心思確定傷勢如何,他一把抓住劍身,同時回身探出手把那人的脖頸捏住,猛地捏碎。
耶路撒冷的又一條狗從深淵邊緣墜下去,仿佛落入沼澤之中,連聲都沒發出來就不見了蹤影。
他轉過頭,盯著安德魯烈,後者就站在戰場的邊緣,衣冠楚楚地看著這場血腥大戲,甚至還帶著一絲“不過如此”式的漠然。
他低下頭看通訊頻道上的消息——大概是彆西卜跟策劃組發來的,一邊朝潘多拉繼續說道“你現在能乾的就是站在屍體上,將自己打扮得漂亮些,最好換條性感的裙子,或者把這條賤命保護好,也許會有人願意在你身上找點彆的樂子。”
有人歎了口氣,朝他走過去。
一個矮個子侍從衝過來,何砡略微抬手,線直接從那人身體滑了過去,他還沒使出力,上半截身子就直接飛了出去。
這一招動作極快,借力打力,極其完美,儘管他已經沒什麼力氣做更大的攻擊了,但這就足夠了,反正能殺人。
他停也不停,繼續朝大門的方向走過去,安德魯烈終於意識到他的目標,抬起頭,用一種你要怎樣的表情盯著他。
何砡想著,真好啊,這時候真該抽支煙,但可惜已經沒了。
那張不知經曆過多少殺戮和暴力,乾過多少臟事,但現在仍鎮靜,站在安全地帶的臉在看著自己。
令人作嘔,想要生撕掉。
一個高個兒男人從前方衝了出來,想去擋住他,大概又是哪條忠犬,格鬥技術異常高超,堪比專家。
在二者交手的瞬間,何砡就判斷出情勢——這人體內肯定植入了點特殊的東西,比如基因藥劑之類的,起碼線穿不透他的皮膚,還真是見了鬼。
他麵色淡然,腳步也不停,同時不動聲色地將它們收了回來,免得內臟再損傷得一塌糊塗。
那人一劍刺來,角度精確而刁鑽,何砡躲也沒躲,就這麼讓它輕易刺進他的心肺,穿破皮膚和骨骼,然後他跟個沒事人似的,朝前衝了一步,雙手按住那人的腦袋。
下一秒,他便推開捂著脖子,瘋狂吐血的男人,繼續朝前走去,屍體很快就也跟著墜入深淵,不到幾秒鐘,立馬變得一文不值。
這一手計算誇張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程度,仿佛身體壓根就不是他的,簡直就是沒點人性。
與此同時,他已來到了那夥人的麵前。
安德魯烈的臉色終於變了,他退了一步,但表情嫌棄還是大於驚訝,旁邊的侍從——也都是些改造生物和藥劑使用者,此刻也有些沒反應過來,多半是被那血肉回溯的詭異現象怔住了。
基因庫的燈光與濃重的陰影下,何砡就像個從地獄走出來的惡魔,眼中隻有一片陰沉的殺氣,普通人看一眼都會覺得戰栗。
事情總是這樣,那些疼痛,折磨和傷口,隻會引起隱藏住的凶性。
有那麼一瞬間,神父心想,這時候把所有人丟進輪回是個不錯的方法,不過那樣做潘多拉可能會迷失進去,莉莉絲也會跟著受影響。
尖銳的網在破損的燈光下,化為一道道致命的漣漪,直撲而下。
他動作突然停下來,無數條線已經緊貼著神父的脖頸,刺目的血流出來,染紅了衣領。
燈光之下,那個多年來養尊處優的人終於正眼看向對手,眼神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動手啊,還等什麼。”
安德魯烈手裡拿著一把銃劍,上麵還帶著血,劍鋒就抵著潘多拉的動脈。
何砡朝他笑了。
真是沒點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