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種群控製局!
23:15:45。
何砡開著差不多要報廢的越野離開花園,夜色被硝煙染得汙濁不清,壓在殘骸周圍,被人遺忘。
半個小時的功夫,他被連續斬首了數十次,儘管已經複原了大部分傷勢,但亞當的特性還是在那裡留下了條紫紅色的痕跡,一直延伸到領子裡,用659的話來說,它得仔細品品那股子新口味,所以暫時無法抹除。
當然,那倆貨也討到什麼好下場,亞當被希恩差點生撕了,這瘋女人看著一副死去活來的喪樣,結果動起手來毫不留情,幾乎是把整條公路拆散架掉。
至於塞吉奧,這人雖然說話有夠傻逼的,但何砡也明白了,要說人家是b05,他是真有能力把自己逼到絕境,的確沒開玩笑。
兩人這會兒也都知道,那群所謂的特勤人員知道他們要去哪裡,但不管背後主使者是否會發火,所有人都做出了決定。
暫時結束這次開場戰役。
車子的終端收到一條匿名短信,追蹤不到號碼來源,隻有一顆血淋淋腦袋落在廢墟中的圖片。
何砡知道他們想說什麼,作為獵物,他們暫時贏了一局,但下回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他看著圖片,心想,這些人是在生氣,還是感到興奮呢,或是也有些幸災樂禍。但無論在想什麼,他們的情感最終都會轉變為相同的東西,枯燥而又蒼白對摧毀活物的期待。
何砡把車子停在一個臨時休息區,距離海豚酒店還有十幾分鐘到路程,兩人也沒下車,大致討論了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
希恩慢吞吞地把藥瓶打開,她身體莫名有點發抖,不過吞了大半瓶後立馬好了很多。
“對於c級行動員來說,常規武器其實沒什麼作用了。”
她看了眼還剩幾發炮的火箭筒,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
“一點用都沒有?”他問道。
“導彈也可以,或者核彈,要麼你們保證他站著不動讓你連續開火一天半夜。”
何砡笑起來“那還真是離譜。”
“導彈也不算難搞。”
“是吧,跟你們分部申請一下,或者跟我老東家打個招呼,讓他們整幾顆洲際導彈發來助助興。”
希恩冷著臉“嗯”了一聲,她半邊領口還沾著血,隨後將那把早就空匣的手槍丟掉,拿起一塊速食餅吃了起來。
“聽他們的意思,這個行動是美洲安排的。”她沉默了會兒,突然說道。
“我想你們這分部也亂得很,自家人都跑出來作妖了,也沒點反應,總之按那意思,他們會追捕我們,直到沒人活下去。”何砡剝了個糖,嚼了起來。看樣子一點也沒擔心,因為就算想破了腦袋也沒什麼用,人都來了,況且還打了一架,現在仇已經結下來了,就看誰先熬死對方。
“反正他們也得進到832裡麵。”
過了幾分鐘,他們又問候了幾句的美洲負責人的全家,殺傷力太強的武器完全就是個笑話,二人都知道既然那突襲行動是高層默認的,自然也不好說什麼,眼下誰跟他們扯上關係都不會有好下場。
何砡隻是納悶,他一個遠在東夏的行動員,又沒殺多少人。好吧,確實挺多的,但那些死掉的混蛋早該進地獄了,自己也沒虐殺折磨,每次下手都是利索果斷,根本沒得罪誰,簡直是操了。
希恩以前的武器庫倒儲備了不少能夠讓c級難受的禁忌物,但出發前那裡就被暫時征用了。她說要不是生在美洲啊,空氣裡都他媽是自由的氣息,那些人就是有辦法讓什麼東西都不是你的,尤其在你死後,偽善的麵孔更為誇張。
而他們現在的武器包,經過剛剛那一陣的宣泄,早就乾乾淨淨,頂多能用幾個彈殼拚湊出賦有意義的項鏈,死的時候讓對方停一下,好擺個造型。
不過在海豚酒店就不清楚了,上個月有個人把整個武裝部的裝備都搬進去過,跟他植入的禁忌物有很大的關係,剩下那些不痛不癢的槍械倒是很容易搜尋,儘管有太多人死在其中,但他們都曾是美洲最頂尖的武器和殺人專家。
他們一個字也沒提怎麼跑路溜走的事。
有人把追殺擺在了明麵上,他們理應逃得越遠越好,一個字都不要提及。巨大扭曲的陰雲籠罩著他們,無處可逃,隻為了滿足血腥的命令,摧毀任何妄想躲避的人。
但此刻,他們就坐在車子裡吃東西,表麵上無處可去的樣子,實則根本沒放在心上。
在這個藥物泛濫,死亡橫行的黑暗叢林中,成為了高層追捕的獵物這件事或許比喝了瓶過期酒來得還要輕。
半小時後。
洛杉磯,文圖拉,海豚酒店。
“你倆殉情去了?”
雖說是臨時組成的小隊,大家今晚一起喝過酒分享過殺人經驗了,但這對行動員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深的交情,眼下這對狗男女莫名失去訊息了那麼久,回來還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卡洛斯很難不懷疑他倆已經上過床了,並且何砡接下來要說的就是希望梅林克跟自己能擔任伴郎的角色,為突如其來的愛情慶祝一番。
難得讀取到心聲的何砡頓時覺得心情好了不少,他往卡洛斯臉上吐了口唾沫,借此分享好情緒,隨後用兩分鐘的時間把剛剛發生的事交代清楚。
“我宣布就此退出控製任務,誰讚成,誰反對?”他抹了把臉,鄭重說道。
完全沒人搭理他。
梅林克詭異的看了希恩一眼,隨後轉頭看何砡。
“還記得他倆的模樣嗎,大致就行。”
他卸下畫板,很顯然要做些什麼。
何砡怔了會,留下一句“那你等我下”,然後挑動線,從右側將它直接鑽入大腦。
那一幕屬實太過驚悚,剩下仨人想著,觀測員的監控就在四周,沒人能看見,但像一隻惡毒的眼睛一樣盯著他們,他們會不留任何同情地目睹這七天內發生的一切,進行機械化的記錄跟彙報。
但此刻,屏幕那頭的家夥們肯定也被驚到了,這種回憶的方式簡直跟自殘沒區彆。
“好了,我說,你記。”
十餘秒後,何砡大半張臉都被自己的血染紅,他抽出手,裡麵還留著些腦漿跟組織液,隻是平淡的說。
“厲害,有夠牛逼的。”
卡洛斯鼓掌,跟個傻逼一樣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