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種群控製局!
“你這虛偽之人。”
“看看你都乾了什麼!”
“你以為你做了那些事就沒有報應嗎?”
“現在……我們都出來了。”
“該到你償還的時候了。”
餘柇嘔出口血,有人瞪著她,還想說句什麼,她一秒也沒停,抬手就是一刀,把那人的腦袋割了下來。
終究被追蹤到了,對手裡還有兩個b04,實力強得離譜。
此刻,幻象突然出現了,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麵殘破的紅旗被栓在木樁上,來來往往的敵人都可以用這麵爛旗子擦拭自己的傷口,順便吐出唾沫表示侮辱。
她的記憶開始變得遙遠起來,於是想起來了,五年前的某月某日,一次控製任務中,她跟餘見初差點死掉,那些個具有思維能力的禁忌物說她們垃圾得跟e級人員一樣,哪有些行動員的德行,有個長著酒糟鼻子的類人怪物顯然是情緒上頭了,在折磨她們的時候沒得到滿足,於是就抓住她的頭發撞到地上。
她那時候是真的昏厥過去,再度睜眼的時候什麼都看不見了,紅的白的都變成一片昏黑。但似乎也不是什麼都看不見了,隻能隱約看到一點光,然後愈發許多光怪陸離的事物冒了出來。
餘柇看到兒時的一輛電車,老款綠皮那種,在她還是個小孩的時候就喜歡把臉貼在車窗玻璃上張望。她的思緒跟著也飄渺了起來,又想起在10歲生日那天,母親帶她們坐上電車去購買些日用品,但那日整個臨安市人山人海,電車行駛了一小段後癱瘓在人流中。
她跟餘見初貼著玻璃好奇地張望,那會她還不知道高台上的那個是eoubs的負責人。在車窗玻璃後麵張望的女孩隻是奶聲奶氣地說道“媽媽,我們要跟他們一起走嗎?”
時間回到現在,她吐出一口腥臭的血液,一半是內臟的碎片一半是鎮靜劑跟血肉的混合物。隨即又有一梭子彈打進身體,她沒有掙紮,這些小傷無傷大雅,隻是過度放大的痛覺讓她幾乎要嘔出來,肯定是某些離譜的禁忌物特性,美洲裁決部的特色,讓人足以崩潰的放大感官之類的。
隨後又有什麼東西被人丟了出來,正好砸到自己頭上,她懶得去想。
因為餘柇真的很累,累得昏黑的視線裡竟是冒出些交疊在一起的圖像,五光十色的斷片閃過去後,eoubd本部的模樣逐漸浮了出來。
啊,金色的時代啊。
在一個金色的世界裡,她被一群陌生人從母親剛租好的公寓裡拖出來,槍托砸掉了那個女人幾顆牙齒,而她隻能滿眼痛心地看著這一切,控製不住的痛哭。
她跟餘見初很難不讓那些人惦記,因為她們是那時候最年輕也是最漂亮的感染者,特性能力非凡,殺起人來不帶任何拖遝跟猶豫。
從前有個高層走上舞台來,往她臉上吐沫星子,因為那時候這對苦命姐妹完全不配合實驗,隻想見自己的母親,那人說“你們彆做夢了,你那早該死絕的父母已經被丟進粉碎機了,老老實實配合還能留條命”。
而她隻是冷眼以對,用手拭掉血跡,淡然說道“我操你媽的。”
後來那個對她用以極刑的高層讓人把她們綁在木樁上,用一種頗為驕傲的語氣命令道“鋸了這兩位高尚人士的四肢,她喜歡裝硬骨頭,那麼就滿足她當英雄的願望。”
說實話,餘柇真不記得那時候的事了,劇烈的疼痛讓兒時的自己丟失了很多記憶。但她還能記得鋸子切割骨頭的聲音,也確認自己是在哭著哀求了,好像那會有群人都笑得特彆開心。
那事之後,她對截肢後的無所適從更加印象深刻一些,每天都呆呆的看著自己隻剩短短一截的四肢殘肢愣神好久。覺得自己就像個器物,也可能是狗,還把妹妹害得不輕,真是個喪門星。
“你他媽……”
現實世界內,有人舉起刀想說些什麼,但餘柇很快就堵住了他的嘴——用還發熱的槍口,果斷扣下扳機。
傷口實在太深了,出奇的讓模糊的記憶更加清晰起來,那時候,在她無法分辨動態的時間裡,她隻是重複著兩件事,被進行實驗以及像狗一樣執行著非人的指令。
“婊子養的……”
在早前的什麼時候,某個惡劣的人在她臉上用燒得通紅的烙鐵寫下這句話。
如今那個疤痕早已經被修複,但她又出現了難以抵抗的幻覺,像是被誰狠狠地抓撓著,又有人在耳邊大喊“eoubs養的一條蠢狗,哈哈哈哈!”
餘柇猛地想起什麼,但又有點失望地在有限的空間裡搖了搖頭——她不記得那時候究竟是怎麼結尾的了,怎麼都想不起來,隻是依稀記得自己崩潰了,死了好多人,然後她被淹沒在這一大堆興奮跟激動的歡呼聲中,找不到自己在哪裡。
砸到頭頂的東西爆炸了,然後有灼熱的液體淋在額頭上,像是某種洗禮。她瞬間清醒了一點,是某種抑製藥物,能夠將禁忌物暫時封閉的鬼東西,副作用凶狠得離譜,曾經一度被禁用的那種。
她以一種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徒手撕開了自己的皮膚,霎時間場麵變得很血腥,同時她又將一堆恢複藥劑打進體內,這時候可不能走神啊……
但是記憶窮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