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種群控製局!
如659所說的那樣,他把餐桌上的所有客人都殺了——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招式跟技巧,隻是打了個響指,一個又一個人便立刻爆開,化成血腥的漿糊,場麵壯觀得跟拍電影差不多。
接著,他似乎想到一個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站起身端著酒,就這麼湊過來和吉克諾說話,手放在她肩上。在由優雅轉為血腥的餐桌上,他的行為如此簡單、乾脆,毫無人性,毫無反悔的餘地。
談話的聲音很低,何砡聽不清他說什麼,但能感到有人輕輕抖了一下,動作非常微小,659還在說,但她聽完隻是抖得更厲害了。
他帶著有趣而冰冷的表情看著這倆人互動,不知目的。
“來,這是你的新主人,叫做何砡,現在你需要脫……”
“你他媽玩夠了沒?”
他瞪著659,對方饒有興趣地朝他笑。
那樣子實在太欠了,卻還有一派權貴們的冷酷,十分隨意、且充滿惡趣味,他順了順吉克諾的頭發,總算是走了回來。
內廳外,新到的客人們早就注意到這裡不同彆處的畫風,但沒一個願意插手,隻是繼續閒聊和接受服務,一個個保持著舉止優雅,透著不知道從誰身上學來的文質彬彬。
659往外看了一圈,很好,所有人都在該乾嘛乾嘛。
接著,他便走到何砡旁邊,神經質地拍了拍那固定住他整個頭部的鐵罩,說道“難得回家一次,不搞出點大排場簡直對不起這群弱智,你說是不是?”
何砡深吸口氣,看了他一眼,告訴自己要冷靜。
“你還好嗎?”659笑嘻嘻的說。
“我很不好。”他移開目光,盯著那些稀碎的肉塊幾秒“但持續不了多久,到時候,我肯定會非常、非常好的——”
他眼中映出大宅前方鏡麵般的水域,有群人正把那些寵物往裡丟,他目睹一切,神色平靜而瘋狂。
他們的人生在這裡被徹底扭曲了,所有的抵抗都變成了角色扮演的遊戲,供人發泄,有人大量放縱。直到他們被焚燒殆儘,什麼也不剩,最後變成殘渣衝進下水道。有時候可能更加糟糕,被複生了繼續開始玩弄,此生都困在無法停止的輪回中。
“知道為什麼你動彈不得嗎?”
659推動起輪椅,慢條斯理的往外走去,路上四處可見交合,虐殺,一派荒誕狂歡的氣氛。
對於2號波動層來說,這代表著原住民活躍率,但對那些投影過來的東西尤其是人類而言……隻是一場致命的鬨劇,但鑒於他們必須生活在這樣一座狂歡之城中,所以沒辦法抵抗,誇張的角色扮演就是一切。
“你還沒死透呢,就被約瑟夫送進來了,所以會出現排斥現象,當然——他也不知道你會到這鬼地方,我之前提過,那老不死的因為個人意誌太強,拒絕了所有的特性。”
“然後,就他媽被部分同類欣賞了起來,瞧瞧……我很早之前就說過平時少跟人類打交道,待久了一個個都變得有榮譽感起來了,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何砡聽完,沒忍住罵了句臟話。
“換做尋常感染體,已經被波動層裡的禁忌物吞掉了,它們會慢慢選的,反正時間流速不同,把你摸透了,就派個代表出去把特性生吞了。”659繼續說,轉頭看他。
“2號波動層裡的……嗯,姑且用怪物們來形容吧,它們對任何東西尤其是感染體,非常的不看好,會想儘辦法將那些玩意毀掉。”
“如果不是我,它們會在你剛到的時候就殺了你——當然,哥們人緣也差得很,畢竟現實世界裡被我影響的事物實在太多了,無論是哪種形態的生命。”
“在此之前這些孬種還會進行一番很瘋狂的策劃,額外選擇之類的,大概率投影結束後你也得像那孩子一樣,變個性彆,或者多幾個尺寸差不多的器官,然後被一堆人操到死。”
他說完,突然停了下來,然後跑到一邊的水池,把吃下去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空氣裡驟然有股濃重的血腥味。
“要我說啊,咱倆狗屎運一絕,剛好就被送到2號波動層。”659跟個沒事人一樣走了回來,推動輪椅繼續前行“這裡的同類就像小孩子,哪怕派對玩得再瘋,隻要大人們拿走玩具和酒,再狠狠給個幾巴掌,多不情願也得歇停會。”
“‘命則’到底是什麼東西?”何砡隻覺得頭疼無比,都是什麼破事,操,不能簡單點嗎?比如像殺人和被殺這麼清楚就好了。
“這玩意我還真難跟你解釋。”659嘖了一聲,想了許多專業詞語,最後來了句“我隻能說是電影劇本,沒錯,每個生命死後都要去電影院的。”
“2號波動層就是起到剔除作用的中轉站,約瑟夫現在就是擁有處理垃圾權限的g。”
他又停了好一會兒,然後伸出手,碰了碰何砡的肩膀。
“‘命則’就是劇本,你所見識到的,或者不認識的,這宇宙網中的每一條生命,它們都被記錄在其中,並且被安排好了劇情,什麼時候生,什麼時候死,該去做什麼,無法做什麼。”
“都是注定的。”
“無人能抵抗,無人能反駁。”
“人類如此,禁忌物依舊如此,全部被一本手稿記錄過了。”
“這世界上……操,我說不下去了,好幾把弱智的東西,我真是傻逼還講那麼多。”
659呸了幾聲,順便口頭操了‘命則’它全家幾十遍——也不知道一本書怎麼會有全家之類的東西,反正就是罵了,還很難聽,但沒人會建議的,何砡也認為罵得好。
“聽著很牛逼是吧兄弟?但對我而言,隻是這個。”
他賤笑著,抬起手做出上下擺動的活塞動作。
“什麼死不死的,我說我能活下去,那就一定能活下去。”
“你覺得呢?”
“我當然也會活下來的。”何砡此時的樣子,就像在看餐盤中的肉,而他隨時準備撲過來把盤裡的每根血絲都舔乾淨,飽餐一頓後再打算丟掉。
那語氣帶著股毫無畏懼的架式,他身後,大片的水域反射月光,仿佛都要燒起來。
659看了他一眼。
這一刻,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跟何砡流著同樣的血……血裡流著同樣的猖狂,自負,目中無人,為了能生存下去,甘願什麼都不要,這執念在無數根的血管裡轟鳴,漆黑而巨大。
總有一天會討到個說法的。
“現在,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一個巨他媽頂級的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