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種群控製局!
eoubs西區。
2109y22處理室。
希恩與陸謹並未去刑場,而是來了到通行部負責的中轉區,隻有跟高層打過交道的人才知道,這犄角旮旯的地方坐落著一台基本沒人會去用的粉碎機——機器能把屍體沒營養的部分全部剔除,剩下的會變成可食用肉製品,以便喂那些具有進食欲望的禁忌物——自從eoubs發現有這麼個能批量生產出來的回收型禁忌物後,處理屍體的工作大幅度上升。
有時候沙龍裡的人也會吃,說是味道嘗起來還不錯,可以拿來做漢堡,並且這趨勢正在增長。
當然了,除了回收產出的肉類,研究員什麼都不會給它們的,每個月有限的進食數據還有一半要拿來進行比較,或者上報作為“實驗基礎費”。
沙龍裡能被抬著出去的也都是服務的貨色,要麼就是不長眼並且剛晉升的人員,反正死的遠不如其他分部多。
戈爾剛被調過來的時候就想大興這種法子,他認為應對經費最節約的方案,就是用大批屍體喂養禁忌物跟那些底層行動員——雖然他們基本不會在這裡用餐,但可以把工資強製換成肉製品。
提議當然被打回了,畢竟太沒人性,高層的言辭感動得能讓人哭出來他們可是在一個要保護全人類的機構工作,這種沒良心的事不太合適。
機器的程序是全自動的,隻不過表麵已經破舊不堪,甚至門都沒上鎖,頂端擺著破破爛爛的宣告牌——“請不要往072內部放入太多屍體,整潔,乾淨,效率是我們的主旨”。
他們一路暢通無阻,沒人能想著來已經荒廢的區域閒逛,希恩踹開門,然後捏著膠囊走了進去。
處理室內部常年沒人打掃,這會兒看著就像個驚悚片,不過作為餘柇的下屬,陸謹對這種地方倒是很熟悉。
他之前去裁決部送過幾回文件,那也有個臨時粉碎機,房間內常年堆放著大量的屍體——人和禁忌物的混在一起,都是些沒有研究價值的東西,然後由專業人員緩緩推往傳送帶,進入密封的機器。
沒人知道裡頭會發生什麼,因為等屍體出來時,就已經變成了整齊、規格完整、香味十足的肉製品,你根本找不到它以前的模樣。
不過對於這個,他更熟悉審訊室裡工作的同事,大多都是餘見初手下的人。那時候這對姐妹還吵得很凶,會廳最前端有台報廢的粉碎機,有人從刑場裡出來閒的沒事做了,想著變賣禁忌物的屍體,餘柇就買過,後來做了滿滿一盤烤排送給他們吃,主要是為了惡心她姐。
至於人的……倒是沒那興趣,那事情太惡心了兄弟,不過有時候會有其他部門的成員來刑場挑肉,以討價還價的形式,他們習慣用一種“適合當飼料”的眼神來打量人,陸謹由於工作原因認識一些這樣的人,但在eoubs來說很正常,這裡就沒個正常人。
處理室裡,腐爛的死屍高高堆起,衣服全被脫下來放在另一處,按eoubs的規定是要統一銷毀的,不過自從批量產出後,這就很久沒人來了,幾乎也被忘得差不多了。大部分出現的都是經過了一番檢查後,直接丟了進來。
他們把那位高層從膠囊裡放了出來,把他丟在一堆屍山裡。
陸謹想了那麼幾秒,蹲下身翻開他的數據夾,熟練地拿走一塊權限芯片,再把剩下的東西全部放回屍體上。然後他發現這傻逼的胸針裡彆有洞天,估計藏了點違禁機製,目測還不錯,於是又要去摘。
這時,他感到一道冰冷的視線,於是抬起頭,發現希恩冷冷地看著他。
“乾嘛?”
“我希望你能彆做出一些令人難以形容的蠢事。”那人吸了口氣,惡狠狠的說。
“拜托,我已經知道你欠餘柇人情了,既然現在也兩清了,還是彆管我了。”
“我要做的事,可能有那麼一點跟你相似,但後果你承受不起。”
“況且,你知道這些玩意對一個要死的人來說多寶貴嗎?”
陸謹語氣輕鬆,又很確定。
如果希恩知道的話,算了,就算知道她也不會有心情去考慮的,這女人也瘋得很,並且還幫了自己,就不觸黴頭了。
“你真覺得自己能翻天了,就靠著那個剛植入不久的隱性禁忌物?”
“操……你彆說,我還真這麼想,你可太聰明了。”
希恩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是該給自己一刀還是給對方一刀。
趁屍體放進傳送帶的時間,陸謹又往那堆殘骸裡翻了翻,想看看有沒什麼紀念意義的東西能帶回去一點的。
結果還真他媽沒什麼好東西了。
其中有個做工精美的身份牌,跟他們戴的完全不同,純金製的,甚至鑲了鑽,不知道是哪個傻逼的,名字已經被劃到模糊,上麵還粘滿了血。
但從屍體的腐爛程度和傷口來看……倒是能想象出他生前經曆了什麼——一個可憐的家夥,活被人剝光了皮,又被攪碎了眼珠跟舌頭,胸前那個窟窿一看就知道來自把不怎麼鋒利的刀,大概捅了幾十次才致死,這種屍體毫無回收價值,就算丟進去……好吧,不管怎樣都已經臭了,做出來的東西不會有誰喜歡的。
粉碎機已經啟動,把那人的屍體送往內部。這時候一切才是公平的,在死亡的終端,無論是什麼地位的角色,它都張著巨口熱情歡迎,並且很快就能把他們處理乾淨,變成芬香美味,適合做飼料的肉製品。
一分鐘後,粉碎機停止了運作。
他們做完這一套毀屍滅跡的流程,轉身就往外走,沒再停留,
這一係列行為稱不上麻煩,非常利索且乾淨,二人的配合……姑且算得上是默契,畢竟他倆都是殺人這方麵的高手。
陸謹的前麵,希恩又換上副平淡且毫無樂趣的死媽表情,她中途洗了個手,還找自己要了幾根煙,那神態就像看了一場浪費生命的話劇,現在終於能他媽去死了。
他還有些事想問,但又意識到如果真問的話,那人多半不會理他,要麼就隨便給出個顯然不符合事實的回答。
一刻鐘後,他們重新回到了宴會。
希恩又跟之前一樣,端著加了料的香檳——他現在知道那不僅僅是致幻藥,這瘋人體內的一種特性可以將接觸到的任何事物活化且帶上神經毒素,屬於無法被分解的那種,那玩意會紮根在心臟上,日複一日吸取宿主的養分,七天就能成熟,時間一到就會瞬間截斷供血機能,讓他們當場歸天。
並且數量還能分裂,繁殖速度跟青蛙排卵的效率差不多。
陸謹由衷地感歎了句牛逼,然後繼續喝起自己的廉價威士忌。
“的確是個好女人,你喜歡嗎?”
背後,突然有道人聲響起。
他回過頭,便看到了戈爾,手裡還提著一樣東西——那個巨他媽奢侈的,沾了一堆血的身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