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種群控製局!
第181章顛倒
卡洛斯固執地朝著潘多拉的腦袋扣動扳機。
他非常確定,這一槍絕對會他媽這小屁孩的無知與瘋狂永遠從世界上消失。
他這輩子曾確定過很多類似的事,雖說結果都不怎麼樣完美。比如當初加入eoubs之前,卡洛斯就很確定會跟那些老搭檔們一起活過殲滅行動,從此過上頂層人士紙醉金迷的生活之類的。
後來他就學聰明了,懂得做人還是不要太樂觀,因為那樣的話,你成功的概率就會大大減少,近乎為零。
但是那一刻,他是真的很確定,麵前的潘多拉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所以他必須殺了這個人。一路走來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做了足夠多的事,沒有理由再摔一跤。
然而那之後發生的事簡直沒有任何依據,那個被爆炸震倒在地,理應失去了意識的家夥——安如是,突然猛地跳了起來,隨後朝他撲了過來。先前的衝擊聲讓卡洛斯的內臟受了不少傷,聽覺都跟著有些失真,因此他沒留意到背後的動靜音。但在對方快碰到自己的那一刻,他還是感到一些怪異的恐慌。出於本能的,卡洛斯猛地向右躲了躲,那玩意順著自己的肩膀撲了個空,他立馬朝她的腦袋開了一槍。
安如是的整個頭部炸開,但身體居然還掙紮著想爬起來,他很確定她已經死了,這時候隻要再來一槍,就能解決局麵,但他沒再能扣下扳機。
在那一刻,卡洛斯才意識到他的脖頸有種涼感,不算是傷口,隻是有枚針劃過動脈,但其中蘊含的烈性抑製毒素已經開始起作用了,傳播速度驚人,堪稱偷襲絕佳之物。
他晃了一下,努力想做些什麼,但機槍已經從手中滑了下來,落在焦土上。
他聽到身後傳來幾道野獸般的尖嘯——什麼幾把玩意,類人生物還是什麼——接著又有誰在嘁嘁喳喳的說什麼,梅林克喊道“最後一分鐘——”
“快離開那地方,鏈接全被毀了,周圍全部都是……”那混蛋還在說。
但他已經聽不清梅林克的聲音了,一切似乎都變得非常模糊,聲音從遙遠的彼端傳來。
他突然回憶起這種毒素——研究部的人管它叫“特定性毀滅細胞武器”——針筒裡全部都是附帶麻醉跟溶解細胞的生化武器,酷似大屠殺才會用到的收場甜點。
不過與其說是溶解細胞,不如說更像是他媽高強度腐蝕藥劑,當初血源屠殺任務時,被這東西吞掉人不計其數,並且死的時候意識一直是清醒的,也是那年eoubs最血腥且變態的錄像之一。
他還真親眼見過那場麵,在那間漆黑的控製室裡,那些被自己害死的同伴……被植入毒素後的樣子如同畸形怪物。
當時梅林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從感染影響範圍內拉出來。沒辦法,那時候你選擇逃走了,就是逃走了——他早該後悔的。
身後,梅林克仍在不停歇的說什麼,但他還是聽不清。
卡洛斯又晃了一下,再也站不穩,整個人跪在地上,瘋了似的在吐血。
他的周圍,本該報廢的力場再次活了起來,能量恢複有序,仿佛內裡有怎樣精密的高手在樂嗬嗬地操控數據。它們攪碎所有剩下的武器,歡呼雀躍得很啊。
五光十色的殘影裡,他看到潘多拉正往身上噴恢複藥劑,然後慢條斯理地走到他跟前,蹲下,朝他笑著說道“好有犧牲覺悟啊,能把篡改筆記都爆開,真是大無畏精神!但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輸嗎?”
卡洛斯已經沒力氣看她,可大腦還在快速計算自己抵抗這毒素的可能性有多大,什麼時候會恢複活動能力。他知道那玩意毀掉一個人要多久,並且剛剛躲了一下,隻是擦著皮膚過去,蹭到動脈而已,維持時間不會很久的——
“你以為要對付的是我們。不……當然不是那樣的,大家隻是不同節點誕生的倒黴蛋而已。”潘多拉繼續說,“想徹底搞垮你們的,是‘你們’自己。所以無論怎樣都贏不了,因為你們就是節點的起始,是那種就應該被綁在刑架上受苦的群體。我們花了那麼多功夫把這些殘卷分散開,那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看你們被折磨死,要看你們臨死前掙紮的痛苦。”
她拽起卡洛斯的頭發,目光怨毒陰冷,一字一句地說道“那麼,接著我們來玩點更有趣的東西吧。”
與此同時。
他終於聽清梅林克說的話。
“媽的,終於畫好了。”
……
……
西伯利亞,克拉斯諾亞爾斯克邊疆區。
a011核心感染區根據地。
整間維修大廳一片狼藉,老式焊接到牆壁內的燃氣管炸裂開來,奔騰而起的淡藍色火焰沿著穹頂的紋路狂放地往四周蔓延開來,使本就殘破不堪的建築板又一次發生了坍塌。大量碎石與鋼筋掉下來,崩塌區域還在不停息的向周圍長長地延伸,將要把整間維修廠徹底撕裂。
這次的爆炸伴隨著大量的慘叫跟求救聲,沒人知道這裡之前發生了什麼,但戰場內殘存的能量仍然巨大,目光所及的任何可燃物體都跟著炸開,大廳裡一時間灼熱得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何砡若無其事的走在火焰之中。
他麵無表情,整個人卻透著無窮的殺氣,腳步很穩,毫無猶豫,頗有種遇到什麼玩意不管是人是鬼都會一巴掌拍死的決然氣勢。
潘多拉坐在駕駛座上看著他的背影,有一瞬間覺得走在遠處的,是一個和何砡完全不同的陌生人,或者說隻是頭冷血怪物。
她看著‘怪物’毫不留情的把那些長得與他們一模一樣的人統統殺死,不帶任何情緒,仿佛隻是隨手處理掉路上碰到的nc那樣。
那種莫名的恐慌感籠罩過來,潘多拉好似回到了還在耶路撒冷的某個時候,隻是那時的記憶早被接連不斷的話劇場折磨成了碎榨,拚湊不出來一塊完整,一切留下的就是漆黑,她既不知自己是誰,也不知下一步要去做什麼,隻知道靈魂都被膽怯與驚懼充滿,它們要把她完全撕碎才罷休。
她也搞不懂自己這時候在做什麼,鬼使神差般的下了車,衝何砡跑了過去。
那人總算停下腳步,側過身,站在滿地屍骸之中,用種命令的口吻說道。
“滾回去。”
欠一更,下回補,最近沒休息好太累了(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