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種群控製局!
第235章迷途
經過一番非常友好的學術交流後,菲茲同意了貝爾·赫拉的出院。
“您真是一位體貼而又溫柔的女士,但我還是由衷提醒一句……她的病症很嚴重,還請您能看護好。”菲茲被揍得不成人樣,差點就他媽當場歸西了,鬼知道這八婆下手那麼重,還差點用鋼筆紮穿自己的咽喉,實在是太恐怖了。
“你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隨時打我的電話,這是名片。”
希恩從口袋裡拿出署名為eoubs的名片,鄭重地將它放在桌上,“當然,你也可以抽空過來看看她。”——他當然看不到,也聯係不到自己,這玩意本來就是假的。
“我會那樣做的……”菲茲咕噥的應了句。
床上那人——貝爾·赫拉如幽靈般坐了起來,下了床正在穿自己的鞋子。
她動作很慢,像是那種病入膏肓的老人,又拿了件外套披在襯衫上,下身隻有一件亞麻製的長褲,一副懵懂沒睡醒的樣子,然後站在原地不動了。
“你還有彆的東西要帶走嗎?”希恩問道。
赫拉搖了搖頭,如果她不做這動作的話希恩還以為她已經病到聽不懂人話,無法溝通了。
“那就行。“希恩鬆了口氣,如此說著,隨後上前一步,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那位守夜人還一副沒從暴揍裡緩過神來的樣子,顯然是疼怕了。
她覺得這家夥多半明天睡醒之後也不會想起來貝爾·赫拉出院的事情的,或者中途嗑點藥,看點雜誌什麼的就把一切拋之腦後了。拜托……這精神病院都沒幾個人了,就彆這麼敬業了好嘛,況且那張隋朝打印出來的名片多半也會被丟進垃圾筒。
從他們用“臆想症”這麼個簡單的概括詞條——以此來解釋為什麼這位頭腦原本非常清醒的院長突然發瘋,並且乾脆就這麼半死不活的將她關進病房,一次探望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就能看出來了。
二人手拉著手,就這麼來到光禿禿的走廊,長廊兩側依舊響著癲狂的笑聲和低語,場景還是那種詭秘荒誕的氣氛。幸好這會開了暖氣,隻是小得讓人懷疑它是不是控溫係統壞掉了,等同於沒有。
希恩看了眼身旁穿著單薄外套的貝爾·赫拉,又往窗戶外看了看——外頭可以算是科幻大片應有的寒冷荒原,這位特性強到她也不知道怎麼形容的王牌行動員看上去像會隨時死掉一樣。
她捏了捏眉心,心想怎麼就忘記把致幻藥帶來了,隨後脫下自己的棉襖罩在對方身上,心想著這人要不是瘋了,彆說寒冬了,跳進岩漿裡估計都沒事。但這會如果突然出了意外,估計還是會跟正常人那樣死掉的。
在希恩得到的資料裡,貝爾·赫拉作為唯二被送往天堂福音執行控製任務的行動員,其特性能力可是跟何砡相仿的概念類。而這人死後得以複活……又被送到精神病院僅僅是一種特定的安排,事實上,這事演變到此都是她自己安排的。
她擺出一副厭倦殺戮,痛苦的狀態。理所應當的去扮演一個無法料理自己的生活的可憐人,而那位救世主——李霖可不需要這種穩定性不好的武器,所以她被丟在了這麼個荒蕪的角落,如果不是潘多拉竊取了核心資料庫,篩選出增援名單,或許她就要這麼被遺忘到死。
貝爾·赫拉跟著希恩走下黑暗的樓梯,然後一同走進大雪紛飛的黑夜,她這時候看來又不像菲茲說的那樣癲狂,至少非常聽話。
“我不知道你在這待了多久,是不是醒了過來,總之你已經很久沒離開黑山羊了吧。”她點上支煙說,接著看了一眼對方,“現在的永夢之鏡可不是什麼讓人好受的地方。”
那位儘職的守夜人可沒有來送行的意思,在被希恩拐了輛滿油的越野車後,就表示自己已經迫不急待地想要回到他那辦公室裡,好好睡上一覺了。她們出門時,這家夥離開的動作可不像是很急切的樣子。
希恩想了想,又問道,“喂?說點話啊倒是,我講的可他媽是英文。”
赫拉隻是呆呆地看了她一眼,沒有任何理會,然後徑自走到停在樓下的越野車前,又轉過頭直勾勾地盯著希恩,等著她開門——似乎早就算到他們要借著這個離開n23號區。
希恩罵了句臟話,無奈地走過去,說不清楚現在是什麼心情。他用鑰匙打開車門,那位王牌立馬鑽進後座——完全把她當成專門接送的司機了,媽的。
她又吸了幾口煙卷,沒再浪費時間,跟著坐進駕駛座,發動汽車。
這時,雪忽然變得更大了,它們像他媽喝嗨了那樣在穹頂之下飄著,天穹暗得不成模樣。希恩把車子拐上大街,順著原路返回,並且保持著相當安全的速度。
她很快就駛出了來時的街道,向n23號街區外的大路開去,周圍都景色愈發荒涼了,沒有之前血腥的幻象,隻有不斷密集起來的雪花和黑暗,逐漸占據了一切。
這樣持續了十分鐘,她發現自己連五米外的距離都看不清了,這世界不知何時變得隻有一片森冷的白茫,剩下的就是這輛破車、兩個飽受折磨的可憐人和微弱的照明燈。
赫拉盯著車窗許久,忽然抬起手掏了掏棉襖的口袋,從裡麵翻出幾支抑製藥劑和一枚吊墜。
希恩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喊了起來“操,彆他媽翻我的東西,你是想死嗎?”
赫拉麻木地看了看那吊墜,外表還刻著希恩的名字,做工非常精致,一看就是昂貴貨。
“真是可憐。”她終於開口,說出此行為止的第一句話,“他被困在一片沼澤裡,不斷地掙紮,哪怕要陷進去的最後一刻都還在想你。”
希恩猛地一個右拐,把車停在路燈低下上,然後伸出手,把吊墜奪了過來,眼瞳內泛著根本不正常的銀灰光點。
她就知道,自己不該對一個被沙龍使喚來使喚去的傻逼抱有同情,可不是這就遭報應了,真他媽晦氣。
“從現在開始,我不想再聽到你談及我的過去,明白了嗎”她惡狠狠地威脅道。
赫拉隻是坐在那裡,甚至那隻手還保持著虛握的動作,表情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剛剛乾了什麼,說了什麼。
“你他媽的知道了沒!”
希恩忍住殺人的衝動,又問了句,聲音高了不少。
“嗯,知道了。”
赫拉的聲音很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