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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一下。”
“你的人生是被設定好的。”
“你所經曆的一切——那些痛苦,絕望,悲慘其實都是被人提前寫好了劇本而已。”
“就連現在你能讀到這段話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然後呢,你會怎麼想。”
“你或許會覺得我瘋了。”
“但瘋的人是你。”
顧桁靜默地站在黑暗中。
最初的時候,那道聲音一直在自言自語,如同這氛圍中冷颼颼的寒意,這聲響直接從大腦深處傳出,無法回絕,更彆提忽視了。
他什麼都看不見,也做不了。
可直覺告訴他,周圍全是“人”。
它們不知何時靠近了過來,極其凶險。
潛意識發了瘋似的傳來指令快跑,你要用儘所有的力氣,使所有能派上用場的武器,特性,遠離這裡。
但顧桁站著沒動,搞笑的是後心口那支鋼筆還他媽插著呢,傷口不深,血甚至都已經止住了。他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無法貿然行動,鬼知道把那玩意拔出來會不會一輩子被困在這地方。
接著,他聞到了氣味——那是種腐敗肉類的味道,光是聞到的那一瞬間就足夠讓人吐出來,並且數量多得嚇人,否則無法那麼濃鬱——他一下子就想起來,當初大屠殺行動以及殲滅感染體任務時,同樣也是這種味道,那會兒死了多少人呢?幾萬,幾十萬?實在是有些記不清了。
這味道出現的27秒後,顧桁忽然恢複了視覺——如同膠卷替代的卡點,當真讓人有些措手不及,光線跟他所想的一樣昏暗,但也足夠看清了。
他看到了有什麼東西從麵前走過,距離很近,也就三米不到的間隔。
那東西……看起來就像是具死而複活的屍體,個頭跟自己相仿,身材略有些瘦了,穿著件十分破爛的灰色工作服,類似汽修廠那種。
這東西的脖子已經斷了,整個身體都以種匪夷所思的角度折了起來。他這才發現那人的手腳換了個位置,正用反折過來的手在地麵上來回走動,一路下來留過幾道細碎的血痕——當然不是液態血,那隻是碎片,是人死後凝固住的狀態。
那怪物的眼框內隻有兩個空洞,並且還被人強行擴大了不少,幾乎占據整個麵孔,過程肯定很殘暴,無法想象有多少量的血曾流出來,早就在臉上乾涸住,形成一條又一條細微的瀑布。
“哦,你怎麼在這裡啊。”
“讓我看看啊……哈哈,笑死了。”
“真是抱歉,你開錯門了。”
“這明明是下本書中才會出現的角色,都怪你,你太趕時間了,所以你開錯門了。”
“也得怪塞吉奧這個傻逼,隨便用彆人的鑰匙開門,你倆都挺活該的。”
“好吧,你也算是受害者。”
“因此你在陰差陽錯之下來到了這裡,不過放心,那隻是個死了也得不到安寧的可憐鬼而已。”
“他的遭遇……非常悲慘。”
“天呐,我怎麼會寫出一個如此痛苦,絕望的角色,我真是有罪,我快哭了。”
“所以我得想辦法讓你去該去的地方。”
“不過,你真的要去嗎?”
“你要看看你們所有筆下角色的命運究竟會怎麼樣嗎?真的要看嗎?”
“快回答我。”
顧桁張了張口,有些糾結。
走廊裡那玩意兒看著可不像是那種可以任由你隨便發出聲音的“悲慘人物”啊。
接著,他更為清楚地看到它是個什麼東西,因為那走廊內的怪物突然停了下來。
隨後,轉頭看向顧桁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