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隻是個比喻而已——當下可不是那個光線暗得要死的商場範圍,往往在那種地方,你腦子李想什麼就要發生什麼——與此同時,她下意識的往自己腳下也瞅了幾眼,真他媽是烏鴉嘴——因為她發現情況也是如此,確切地說,比貝爾那裡還要更嚴重一點。
二人所站立的區域不知為何呈現一片反胃的紫藍色,就像是某種快要痊愈的淤青。地板的紋路也開始進一步的變異,如同皮膚,仔細看上去,那腐爛般的異色蔓延出七條九尺左右的陰影。
希恩嘖了聲,又發現那紫藍傷疤的邊緣有幾個缺口,一點肉紅色透了出來——那是舌頭。
她走過去,把還在長出腳趾甲的貝爾從另一個方向拉了過來,這孩子腳下那片地板雖然沒長出舌頭啊牙齒之類的部分,但自己那邊地上的都快碰到她了。
“親愛的院長女士。”她看著這個比原先印象小得多的少女,語氣玩味的說,“那麼……接下來我們需要怎麼做呢?”
那人一開始沒說話,隻是抬頭看她——那眼神就像是認錯人似的有些茫然,仿佛根本認不出對方是誰。
但接著,一點熟悉的計算又回到其中,貝爾說道,“希恩·康娜利?”
“對,看來你們的記憶是共享的。”謝天謝地,希恩鬆了口氣,她還真不想再重新認識個問題少女,那他媽簡直有夠折磨人的。
但貝爾並未因為她回答而感到慶幸或者輕鬆,她回過神來,好像已經在黑暗中走得太久了,所以一時半會兒回不了頭——她就這麼看著希恩的麵孔,眼瞳內宛若有一片混亂泥濘的深淵,並且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瘋狂過去。
“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錯了……這不是本節點該有的劇情。”
“你還把安如是跟顧桁殺了,他們死得太早了,起碼不應該這時候。”
貝爾朝希恩說,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有那麼一會兒,這孩子看上去完全是個青春期少女,表情哀傷而絕望,異常的淒慘——讓人頭皮發麻。
“你絕對不能在這裡,你會毀了所有的事。”
貝爾說完,忽然抬起手,去摸她的心口,希恩有點生理不適,趕忙後撤幾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這人的心跳特彆快,她不大確定為什麼,但就是有種奇怪的感覺——貝爾剛剛想做點什麼,而那後果會非常非常的恐怖,如果讓她如願了,那麼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一些巨他媽誇張的事——她可懶得去想是否真的會發生,如果發生了,又會是什麼,現在情況也夠糟,沒必要沒事找事。
“貝爾。”希恩頓了頓,又繼續說,“沒什麼能殺了我的,我會保護好你。”
那人還是盯著她的眼睛,又這麼看了好久,表情就像一台正在快速計算數據的人工智能——這時候正在尋找一個最正確的回答。
看到對方那眼神,希恩又加了一句,“你信我,可以嗎?”
“不,不是這種,我的確是相信你們所有人……”貝爾搖了搖頭,說,“可你是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從現在開始,我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將不被命則所記錄。”
“換句話說,大綱已經完全被篡改了。”
“大姐,你的確比赫拉清醒得多,但這幾把話我完全聽不懂。”希恩有點頭疼,還真到了自己最討厭的環節——無獎競猜。
“所以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貝爾又問道。
“這問題根本不重要,我們目前要討論的就是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
對方沉默了,像是在思考著什麼,表情肅穆地看著她。
希恩隻得再強調著說“我不知道你跟赫拉有什麼仇,但無論怎樣……我們也得先出去,能懂我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