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種群控製局!
第336章誰敢攔
戈爾對她沒多少的印象,這位瀛洲分部的負責人——隻在伊森·喬納斯的日記本裡出現過,而他目前想的就是——自己現在的模樣肯定一塌糊塗。
他穿著來時那件黑色的襯衫,領口有暗金色的邊縫,但扣子都被人扯爛了。血光從上方打下照在他身上,就像是一盤精心準備好的活宴展覽品,味道精美,外貌色情。
戈爾甚至還保持著嘴唇微張的狀態,內裡還留著那個變態拇指的味道,令人反胃。
禦阪美因盯著他看了會兒,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隨後又去看那幾枚釘子。
扣得很緊,讓戈爾始終處於半掛著的姿勢。
她踮起腳,一步步走上前,撚住其中一枚,用力往後扯。
顯然沒用任何特性,單憑蠻力的那種手法——這女人指節都泛白了,還是死死攥著,動作之間帶著某股固執的味道——那些玩意可是他媽的經過多重實驗後的禁製刑具,戈爾一邊忍耐著疼痛一邊想著,對方肯定有什麼能無視eoubs高超科技的法子。因為有幾枚釘子還真被她扯了出來,而周圍人隻是看著,沒一個敢說話。
但很快,這一解放的過程就受到了阻礙——在這幾秒的時間內,肯定有人在終端裡修改了些權限——禦阪美因總算露出點疑惑的表情,依舊拽著那陷進戈爾掌骨裡的釘子不鬆手。
戈爾無聲地望著她,那血紅色的警示燈不依不饒地從上頭頂照過來,他像自己已經燃儘了,再多的輔助都失去了意義,無論是誰,遭了這種事後最後留下的隻有一地的灰燼與殘渣。
那徒勞僵硬的固執。
禦阪美因就站在這團象征著囚牢跟死亡的光線之外,仿佛永遠不會受到侵蝕,她臉上又恢複了平靜,一言不發,然後再次扣了扣那幾枚釘子。
她當然知道戈爾這會兒想讓自己做什麼大姐,彆他媽拽了,你要是真看不下去,就對準動脈給我來一刀子吧。
終於,禦阪美因鬆開手,原先拔出的鐵釘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你還真是命大啊。”她說道,“羅伊讓我來接你回家。”
還是沒人說話,隻有這單薄清冷的聲音在空間內回響,接著又輕易地散去了。
禦阪美因抬起手,點了點他的額頭。
戈爾頓時感到一團溫暖的浪潮從眉心散開,他眼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很快就意識到那是什麼——a類特定抑製劑。
這東西會先停留在他的大腦,大概的花個幾秒的時間檢測一切能引起細胞異變或者特性失控的因素,然後就他媽跟係統更新似的,整個人如獲新生。
但他需要等著,不用太久,最多27分鐘,他必須等到一個能夠痊愈的機會——這些惡果咽下之後,便再也沒有誰能把他拉回這地獄般的刑場了。
就在這時,禦阪美因湊到戈爾耳邊,慢慢說道“好吧,你哥就在外麵,但被幾個議會的高層纏上了,他們懷疑‘審判日’今早殺人的行為受到了羅伊的指使。”
“解決那些破事大概需要半個小時的功夫,我會在這守著你,就這樣。”
戈爾聽完,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那人的名字像一簇絕境中的火苗在眼前晃了晃,引誘著讓人不得不支撐下去,他一時間覺得是在做夢,自己仿佛沒受任何傷,立馬能爬起來回家那樣。
“我……”
他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周圍一片沉默,光還是那麼亮,空裡散發著香水、血腥和致幻藥的氣味。
沒有任何言語願意留在這裡。
這時,人群中那個不懷好意的聲音突然說道“禦阪美因女士,我們剛剛收到消息,瀛洲那邊似乎已經回絕了您的來訪,議會那幾位也說您在這次的處刑裡已經沒了任何乾涉權限,所以……起碼等羅伊過來前的半個小時內,戈爾還是可以由我們隨意——”
禦阪美因被逗笑了,她站直身體,轉頭看那人。
對方立馬閉上嘴。
接著,她左右看了一圈,走到那幾枚釘子的地方,伸手去抓它們。
作為禁製刑具,它們可不是隨便就能被人拿起的東西,但禦阪美因肯定有些額外權限,直接就把那些玩意撿了起來,一枚枚夾在指縫之間,隨後走到說話的人跟前,朝著他的臉孔刺過去。
這一下可有夠狠的,那家夥的眼球瞬間就被戳爛,整個人跪倒在地,她沒有停息,又狠狠踹向他的腦袋。
那一瞬間,她又變成伊森日記本裡的瘋人形象,麵目猙獰地對準這人的頭不斷踹下去,動作殘忍且毫無形象。
周遭那些前不久還津津樂道的的權貴們都保持沉默,非常默契地盯著天花板或者地板,一副與我無關的表情。
沒人敢就此發出一點的兒意見,隻有沉重的悶響和呻吟,很快,他們就聞到股濃烈的血腥和屎尿的味道。
“呼……還真有不怕死的啊。”
禦阪美因腳都踹疼了,她看也沒看那躺在血泊裡的人——也沒管對方還剩幾口氣,隻是擦了擦額頭的汗,又整理了下衣服。
有個穿著拿著投影文件的女人就人群裡在不遠處看她發瘋,小聲說道“美因小姐,這可不是你能隨便放肆的地方。”
對方“哦”了聲,然後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就這麼過了五六秒,那人忽然抬起手,擰斷了自己的脖子。
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場麵詭異到讓人覺得自己是不是走錯了片場。
與此同時,a類特定抑製藥劑開始生效了——戈爾已經能略微伸展開四肢,那他媽裝死好久的禁忌物也恢複了活性,蠢蠢欲動起來。
而那擰下自己腦袋的家夥,停滯下來的人體中蔓延出一條風箏線般的灰絲,牽連著被雙手捧住的人頭,緩緩飄了起來。
一個……名副其實的“氣球”。
穿行其中,能讓人從骨頭裡結冰。
他的麵前,那一班子人徹底乖了下來,表情麻木且呆滯地看著那位年輕的煞星握住氣球,笑得如此歡愉。沒人敢再插手進來,他們這會兒的氛圍就像一大群滅掉的草灰,或是花花綠綠的橡膠玩具,而地上躺著的人——算了,也不知道是成屍體了——反正總比擰下自己腦袋被做成氣球要來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