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種群控製局!
第358章黑暗遊戲
“操,你不會真是來殺了我的吧?”659表情浮誇的說,“咱倆同體啊,你這是可是在自掘墳墓。”
何砡扯了扯嘴角,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抬頭去看這神殿的四周,即使知道它隻是659臨時搭建起來的某種象征——一些地方甚至還剛增加了擬人的神像跟模型——但卻總覺得它早就於此佇立了千億萬年之久,並且還會永遠留在這裡。總有人會竭儘全力找到它,而這座神殿……其腳下屍體也要逐年增加。
而何砡本人呢,他自己手中空空如也,那些人一直說“你已經理解了何為萬物,你可是最厲害的權威者了”——他們或許隻是想要個能繼續鬥爭下去的理由——那是eoubs以往秉持額信念,某種模棱兩可的的東西,他們隻會在適當的時候,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將未來交到他手中。
在最初加入這龐大機構的時候,餘柇就跟他說,他的命從此不屬於自己,而是eoubs的工具,他們要他怎樣,他就要怎樣。
他知道這種地獄要自己去乾什麼,就像最初來到這裡,餘柇給他一個生命計時機器,讓他肆無忌憚的肝腦塗地那樣。然而現在……那些人就要他承擔救世主的角色,要他站在巔峰之地,聚攏所有的目光、希望和悲傷。
最終,他們也會給他另一個結局,讓這劇本達到最大化。
“所以你真的準備殺了我,是不是?”659又說。
何砡一時語塞,覺得自己完全說出話。
好一會兒,他才回道“不是的,我依你而生,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樂,你真的把我整開心了。”659笑了起來,臉色有些無奈,“但我不是傻逼,我知道這是一句過度安慰並且不切實際的話。”
對方沒說話,也沒回以一個適合氣氣氛的玩笑。
659轉頭看他,何砡依舊盯著自己……他有些無法形容那種眼神,就像剛到2號波動層那時一樣,內裡蘊含著壓抑、絕望、並且還透著一大片令人窒息的悲傷與殺氣。
何砡一時說不出話來,隻是伸出手,拍了拍659的肩膀,說再來瓶酒喝。
他當然可以無限量這些廉價物,但戰鬥已經結束,眼下的感覺像在地獄上安撫一個飽受折磨的愛人。
這也的確是在地獄之中。
正在這時,有條同等權限的信息發了過來,黑紅色的提示圖標在終端內的一角瘋狂跳躍。
何砡看了一眼——那是餘柇發的,說所有人剛被傳送過來,結果發現有人晚了一步,詢問自己在哪裡,因為希伯來他們得找個根據地得準備一下,比如重新建立個站點進行交托程序。
——那裡麵還指示了他們接下來的計劃、如何從一些級彆不到doj的禁忌物開始著手、準備問題和初步行動檔案,甚至還附了大量行程計劃,目錄密密麻麻,簡直讓人看得頭暈目眩。
雖然他知道兩個空間的時間流速並不一樣,但這幫人也太未雨綢繆了吧,這麼短的時間能搞出這麼複雜的行程表,真是他媽的有夠離譜的。
何砡沒搭理,伸手把圖標按掉,兩人就這麼保持沉默的盯著湖麵看,表情依舊壓抑,誰也不想動。
算了,反正他們都是人類跟禁忌物軟內的紅人,出名到這份兒上,來點小脾氣也沒什麼問題。
短暫的沉默後。
“啊……我剛來到2號波動層的時候,這裡已經學了很多你們人類社會的規則了。比如負責接應的那個禁忌物就跟我說,我從此就是這裡的財產了。”659想了半天,吐出這麼一句。
他盯著麵前如有火焰在燃燒的湖麵。
“那會我剛被‘背後之人’打碎了所有的核心,有個傻逼同類就在旁邊,在那大喊大叫起來,說我長得真他媽好看,以後肯定是他的奴隸,它可不能允許一個精致玩具就這麼被其他飯桶糟蹋。”他說著,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我第一次回到2號波動層,它們已經熟悉人類社會運轉的方式了……那些巡防隊伍,或者中心大樓的doj級們,那些從你們世界學來的色情廣告……很多人都在說相同的話。可我從來不覺得我是誰的東西,但總是有那麼多人想給我拴上條鏈子。”
他笑起來,聲音嘶啞而癲狂,“所以你知道嗎,你們人類真的是有夠誇張的……在這第一天時,就有好幾個披著負責人皮囊的混蛋來找我——他們總是喜歡說一堆破事兒,比如某天我隔壁的那個倒黴蛋吃了什麼,然後跟誰上床了,好像真有人關心似的——說完後又要突然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們上床……人會很多,說反正我能修改性彆,不如好好痛快一下。我那時候受了很重的傷,還煩得要命,但實在沒忍住,就把它們都殺了。”
659覺得這件事特彆搞笑。
“然後,中心大樓裡的幾個白癡都要氣瘋了,我知道他們會氣瘋的,或許還要殺了我。”他頓了頓,又繼續說,“但我就是不服氣。”
神殿那火災般霓虹的光線反射在他眼中,隻透出一片的死氣。
“所以,這次回來的時候,我在中心大樓裡殺了差不多27個doj級禁忌物。”659喝了口酒,如此說著。
何砡歪頭看他,那人沒有任何壓力,隻是接著說道“好吧,都是偶然碰上的,也不知道這些傻逼從你們的世界裡學到了什麼,最近一直在玩些策劃類遊戲,它們管底層區域叫‘蛆蟲們的樂園’,說來這的所有人包括禁忌物都是未來負責消遣的明星,還說事情發展到現在都是劇情而已,你懂得……就是導演文本跟記錄的那樣。”
659歎了口氣,重新拿了瓶酒遞給何砡,然後接著說道“太他媽傻逼了,搞得我好像是什麼拍賣會籠子裡的寵物那樣,並且好一陣子禁忌物圈內都在說這個——我知道自己應該忍辱負重一段時間,等你回來後再狠狠拷打它們——但我就是忍不住。”
他剛開始說時還帶著玩笑的語調,但到最後,語言裡卻滲著難以遮掩的殺意,連言語的結構都分不清楚。
厭惡與仇恨根本無法從他體內消散。
何砡破天荒的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我覺得你做得挺好的,如果是我……也會這樣去辦事。”他說。
“那不然呢,你我同生一體,親愛的。”659翻了個白眼,如此說著。
他講完,又轉頭看何砡,再次說道“反正你也沒什麼事要做,咱們來玩個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