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見曹宣月走了,他才拜彆婁掌櫃,誰知剛轉了個彎,就看到曹宣月正站在街中間,她的四周還站著五個錦衣打扮的男子。他們猶如一塊巨石堵在街中間,將人流切成兩段後,在他們身後又複原了。
曹宣月目光一直盯著趙言,所以他很自覺的就走了過去,離他兩人遠的時候站立,說道:“不知曹公子。。。還有何事賜教?”
“我明日就要走了,你幫我轉告一聲爺爺,也代我多陪陪他吧,看的出來,他很喜歡你。”曹宣月聲音清冷,但語氣卻是有一份柔和。
趙言沒想到她會說這個,愣了一下後,回道:“放心,我會的。”
“多謝,告辭了!”
曹宣月走了,來的匆匆,也走的匆匆。
趙言三人在南山鎮的生活如此過了幾天,陳重的傷勢慢慢開始複原,再加上錢向子不時的開些補充元氣的藥,已經可以下床了。
這一天,趙言還是如往常一般,在房間吃完早飯就準備去神仙藥鋪擺攤,到了客棧大堂,卻發現大堂內四周坐滿了人,每個人都在吃著麵,陳重和錢向子坐在中間一張桌子邊,和他們一起的還有一個人。
趙言走上前去,才發現來人竟然是韓春!隻見他正埋頭大口大口的吞咽著麵條。韓春看了眼趙言,點頭示意了一下,便又大口吃起麵來,趙言疑惑的看了眼錢向子,卻聽陳重解釋道:“說了連夜趕來的,餓到了。”
既然韓春來了,說不定有什麼事,趙言也不好立刻離開,於是在空著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韓春連吃了兩碗麵條,又喝了一大口茶水,最後打著飽嗝用袖子擼了擼嘴唇,說道:“整整一天一夜沒吃了,舒服啊!”
“何事讓你這麼趕?”陳重發現一直笑臉迎人的韓春,從出現到現在還沒笑過。
“唉!”韓春扯了扯嘴角,掃了他們三人一眼,歎道:“這次引蛇出洞計劃出了這麼大的岔子,不但死了二十幾個兄弟,還連累陳兄受傷,我說什麼都難辭其咎的。”
陳重張了張嘴,思慮了一番才道:“我們也很奇怪,你出於什麼樣的考慮,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韓春臉上苦澀更重,他過來南山鎮明麵上有兩個目的,一個是徹查書院學子被襲案,一個是派出人保護書院學子歸去。但暗地裡還有彆的目的,更何況他的老上司又找他幫忙,這麼一來人手就有些緊張,更主要的是他萬萬沒想到四毒仙門在中州敢如此行事。隻是他已經將重心放在了集城,就必須要把集城的事處理好,畢竟在侯爺心中,何事為重,他還是有些清楚的,隻要將那件事辦好,書院這邊哪怕出事,他最多也就降職平息書院的怒火,日後侯爺還是會找機會啟用他的。後來聽說書院的人都平安無事,他心中更定。
不過集城事了,韓春還是第一時間趕來了南山鎮,不管怎麼樣,他的態度還是要做出來。至於南山鎮的曹左營,他還不放在眼裡。
“唉,所有的錯都在我。萬幸陳兄三人都安然無恙,我身上的罪孽也少了許多,說實話,我不但低估了四毒仙門的實力,也低估了陳兄的實力啊,陳兄一人之力逼退四毒仙門,實乃讓我刮目相看。”韓春對著陳重,臉上露出一絲你不厚道的表情。
陳重乃是一個耿直漢子,被他這麼一說,剛準備開口,卻聽錢向子插了一句:“那晚也是我們運氣好,被一個俠士救了。”
“哦?不知這位俠士可曾留名?”韓春追問道。
“沒有,一直蒙著麵,幫我們擊退四毒仙門的人後,就翩然離去了。”錢向子一番說的滴水不漏,讓韓春也找不出理由再問。
陳重暗暗呼了一口氣,差點說漏了嘴,想來之前錢向子也是用這個說辭打發的曹左營,的確事關海大宗師,自己還是不要隨便亂說的好。
事發的現場,韓春去看過,通過幾處不明顯痕跡,他發現了劍修劍氣的存在,不是他看不起陳重,而是對於一個修出劍氣的劍修,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剛剛入化形境的陳重能敵得過的。
這裡要介紹一下劍修,作為氣運種子金係中的一種,劍本就輕靈,配合上金屬的控製力,讓它更加靈活。而且劍介於重兵器和輕兵器之間,靈氣控製上既不會過於厚重,又不會過於輕滑,更重要的是,它的體型竟然是最合適用來飛行的。這樣一來,想學劍的遠遠多餘其他的,導致千百年來,劍修高手頻出,帶出來的弟子也越來越厲害,越境殺人更是平常。好在劍修也有自己的桎梏,那就是劍修很難,定氣之後隨著各人的修煉,以對五係靈氣的吸收多少,來劃分係彆,如果你吸收的火係靈氣多,其他靈氣少,那就是火係靈氣種子,漸漸的到定氣後期,你就隻會吸收火係靈氣。而五大係中,九州公認的就是金係氣運種子最少,何況其中還有一小部分會選擇一些彆的兵器,所以劍修真的不多。而能修出劍氣的劍修,至少也入了化形。
韓春不知道錢向子說的是不是真的,但對方如此說了,他也不好再問,又隨口聊了幾句,最後道:“不知陳兄你們打算何時回書院?”
陳重半開玩笑的回道:“我這恢複的還不錯,就這幾天吧,倒時我肯定會通知你們的,畢竟我現在可沒什麼戰力了。”
“嗬嗬,那行,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告辭了!”韓春說完,起身率先走出客棧,其他人也隨行而出。
“你也趕緊走吧,彆忘了,你可是帶著作業出來的。”錢向子也趕著趙言走人。
趙言也憨笑著告彆二人,來到神仙藥鋪時,婁掌櫃正趴在櫃台上睡覺,聽見趙言說話,才伸個懶腰說道:“你今日。。。怎麼。。。來晚了?害我。。等睡著了。”
趙言笑著走到老位置上,回道:“有點事耽擱了,婁爺爺。。。您大早上又喝酒了吧?曹公子臨走時,可跟我說過,要。。。您少喝的。”
上次曹宣月過來,趙言沒有點出她的性彆,而婁掌櫃也沒有更正的意思,似乎也默認了趙言嘴裡的“曹公子”,所以趙言也就沒有改口。
婁掌櫃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我。。我。。。我昨晚。。沒喝,真的!今早。。補上一些而已。”
這時從門外走了一個女人進來,這名女子一身綠衣,裙腳處時不時閃過一絲紅色,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先是看了眼趙言,還友好的點頭示意一下,才走到婁掌櫃麵前,小手輕輕撥弄了下鬢角,說道:“老掌櫃的,我想來買一味藥,不知你這裡是否有存貨?”說完,從袖中拿出一張紙條,遞了出去。
聽到這個聲音,趙言眼睛頓時一亮,這不是當初在紅妝館前,自己差點走火入魔,幸好被這聲音一打岔,自己才壓下那股殺意。所以趙言忍不住一直向那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