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捕頭前頭領路,自然不會有不識相的巡城捕快前來打擾,這一行人晃晃悠悠來到了一個地方,門口掛著偌大的紅燈籠,一個上麵寫著百,一個上麵寫著花。竟然是古蘇城內著名的青樓之一百花閣。
嚴捕頭示意落轎,然後躬身說道:“譚先生,我們到了。”
譚夏掀起轎簾,有些老花的眼睛眯了一下,看清地方,才對嚴捕頭說道:“在這?”
“是!”
“嗬嗬!”
這時,大門已經開了,一個妖嬈的婦人從門中走了出來,不過言行卻沒有過於輕佻,說道:“見過譚先生,兩位老爺正在裡麵等著,請跟奴家來。”
譚夏隻是點了點頭,便跟了進去,他的護衛剛要進,卻被嚴捕頭伸手攔住了,說道:“幾位兄弟,我們還是在門外等吧!”
幾名護衛臉色一變,剛要說話,卻聽譚夏說了句:“在這等吧!”
婦人引著譚夏,卻沒作聲,譚夏看了看四周,彆說嫖客,連個姑娘也看不到,平日喧囂似乎再也找不到,說道:“老鴇,今日被兩位大人包場了嗎?”
婦人苦澀一笑,回道:“譚先生不喜來此處,所以多有不知,自從郎大人命喪此地,我這幾乎成了鬼門關,沒人敢踏我這百花閣一步。我也想好了,過些時日就將這百花閣轉出去,另尋他路吧。”
“死個人,不至如此吧?”
“唉,關鍵是大家都傳他是死於疫病。”
“哦,是了。”譚夏眼中精光一閃,是不是疫病他自然是知道怎麼回事,說來也搞笑,當初想著用這個法子免去後患,結果卻被人尋了弱點,把一件本來簡單的事,硬是拖的沒法收尾。
兩人來到一處閣樓,來到樓上,婦人將譚夏帶到門口就轉頭離開了。譚夏整了整衣服,推門而進。
房內燭光明亮,一眼就看到兩人做在桌邊,桌子上布滿了酒菜,不過卻都沒有動過。坐著的兩人正是賀遠山和付響。
譚夏有些訝異,不過很快就調整好表情,先是躬身見禮,這才尋了個位置坐下。
賀遠山看了眼兩人,說道:“人也齊了,大家邊吃邊聊吧!”
譚夏微微一欠身,說道:“譚某謝過兩位大人,隻是在下已經吃過了,我就喝點茶吧!”
付響卻是拿起酒壺直接給譚夏麵前的酒杯滿上,說道:“邊吃邊聊的好。”
譚夏隻好道謝,沒有再拒絕。心中卻是警鈴大作,路上一直以為是付響與其手下某一位官員請自己,沒想到的是一直不合的左右同知竟然同坐一桌,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
“先喝一杯!”賀遠山舉起酒杯示意。
三人碰了一杯,付響再次為譚夏滿上,並說道:“我們知道,刺殺的事不是你們的主意,應該是劉書香一人的事。但他是你們的人,這麼擅自做主,說明你們根本管不住他了,所以現在你們準備怎麼辦?”
譚夏回道:“已經安排人去處理了,會給兩位大人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不是給我們,是給薛大人,還有城外的那位!我們不滿意最多訛你們點錢,那兩位不滿意,可是要你們命的!”賀遠山緩緩道。
“是,是,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譚夏趕忙說道。
“要快,如果做不好,我們也可以替你們分憂。”賀遠山道。
“明白,隻是兩位大人,疫病的傳言再次傳開,那幾位書院學子也肯定不會離開,現如今該如何是好,還請兩位大人示下。”
“嗬嗬,譚先生果然有急智,這麼快就轉守為攻了。”賀遠山夾起一塊魚放入嘴裡,慢慢咀嚼了半天,才道:“隻是這疫病的事是你們最先發起,現在出了這檔子事,才來找我和付大人,是不是晚了點?”
“他們是在古蘇城待的太久了,有些妄自尊大了。”付響也突然來了一句。
“是,這次的事的確是我們沒有處理好,可兩位大人如果隻是想來奚落我等,實是沒有必要浪費這一桌飯菜。”譚夏說道。
“哈哈,譚先生果然厲害,幾句話就堵得我說不出話來了。”賀遠山朗聲大笑,隻是這笑聲中多少帶了幾分狠厲。
“我們找你自然不是為了這個,隻是心中多有不爽,終歸要發泄一下的,怎麼?譚先生這點度量也沒有嗎?”付響卻依然不緊不慢的說道。
“還請大人示下。”譚夏打定主意,絕對不能跟著他們的節奏走,趕緊將事情說出來,自己也好趕緊撤。
賀遠山和付響對視一眼後,付響繼續道:“現在,古蘇城內肯定還有一股勢力在暗中推動這個疫病的事情,但苦於一直找不到目標,所以我們對他們最終想乾什麼也無從得知。今日又發生了這樣的事,顯然事情已經拖不得了,隻有斷尾求生了。”
譚夏再次眯起眼睛,心中盤算起來,自己這邊已經準備將劉書香推出去頂罪,但付響還要說斷尾求生,這是什麼意思?說明他對一個劉書香還不滿意,那他還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