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夏南宮決!
將軍正在澆花,看見女兒進來的問“怎麼就一個人回來了,侯爺呢?”
冷知夏尷尬假笑“那個……他說晚上還得趕回軍營,見完聖上回來連飯都沒吃就走了。”
她有些心虛,女婿回來卻不能第一時間登老嶽父家的門,著實有些過分。
將軍聽言卻了然一聲“昂,這樣啊。”
“那你吃了嗎?廚房應該還有東西,要是沒吃的話爹爹陪你一塊吃點。”
將軍回手將水壺放在了架子上,走進屋子。
冷知夏跟在後頭,四下張望“餓倒是不餓餓,吃不吃都無所謂,傾城呢?不知道她情緒好點沒有,這侯爺回來的事我都不敢跟她說。”
“該說就說,人死不能複生,緩衝緩衝就好了,她可是我們將軍府的人,就必須給我拿出一股將門之女的風範來。”
將軍回身坐在了金絲楠木軟包八角高凳上,凳子周邊做了雕花處理古色古香,矮桌犄角上的熏香燃的正起勁兒,一陣風吹進來香氣嫋嫋騰起,沁人心脾。
是一種帶著舒緩情緒藥物的桂花香,淡淡的,冷知夏憂傷的心思跟著平複了好多,勾起一抹苦笑“爹爹說得對,我們都得往前看。”
這說著聽到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冷知夏好奇偏頭在外麵看。
春桃笑嗬嗬的帶著張公公進來。
張公公背躬屈膝朝將軍作揖“見過將軍,將軍的傷勢恢複的可好?”
冷將軍和顏悅色“還行,就是近來府裡亂七八糟的發生了一大堆事,搞得心力交瘁,畢竟老了,不管是從身體還是從精神上都跟不上了。”
“將軍謙虛了,您正是意氣風發如日中升的歲月,可不敢亂說這些話,雜家看著您還很年輕呢。”
嗬嗬……
拍馬屁的話誰不愛聽,冷將軍嗬嗬一笑“張公公彆站著了,坐下來說。”
春桃馬上搬過來凳子給張公公“公公您請坐。”
張公公卻笑著道“不了不了,雜家公務在身,說完話就走。”
說著,他往周遭看了看,雖然曹姨娘已經入土為安,但整個將軍府到現在還四處飄白,下人婆子丫頭整個素衣裝扮,將軍墨色衣裳也就算了,就連冷知夏也是一身簡單通白衣裙,素顏朝天,檀發隨便挽了個結用銀簪彆在後腦勺,明顯的這家人還沒從失去曹姨娘的痛苦中走出來。
打量一番,張公公臉上的笑容有所收斂,語重心長“將軍辛苦了,這多餘的話雜家就不多說了,雜家是奉聖上的命過來請傾城公主去宮裡養胎的,不知道她人現在?”
幾乎話音未落,身後傳來一道低沉“不勞公公費神了,傾城是不會進宮的。”
話落,一身白色棉麻裙衫的冷傾城款款而來。
相比較冷知夏的簡單,她就更加簡而化之,三千青絲垂落在肩膀上散著落下,圓潤的小臉也就幾天的時間清瘦了一大圈,眼眶紅紅的,顴骨明顯突起,可見這次給了她多大的打擊。
冷知夏拉她坐在自己身邊“不進宮也行,怎麼高興怎麼來。”餘光注意到她蔥白的食指上通紅一片,心頭一緊“你這手是怎麼弄的?”
冷傾城還沒說話,丫頭秋月止不住的哭出來“大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們四姑娘委屈啊,她……”
“秋月,彆說了。”冷傾城水眸溢淚嗬斥一聲。
可她越是這樣,大家就越好奇。
將軍緊著關心“到底怎麼回事?”
秋月不顧冷傾城的嗬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將軍,您要為我們四姑娘做主啊。”
“到底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將軍臉色一變,提高了音量。
那張飽含風霜的容顏瞬間黑了個透徹,冷冽而又桀驁不馴的將軍風範瞬間叫大家望而生畏。
秋月跪在地上哭成了淚人“二爺上午又來找四姑娘了,他不但不承認姨娘的死是他造成的,還說這都是大家逼他的,他跟四姑娘張口就要二十萬輛白銀,四姑娘也就辯駁了兩句,他甩手就給了四姑娘一個巴掌,四姑娘躲避不及,巴掌打在了她手上,您看她這首都給打紅了。”
“彆說了。”冷傾城哭的止不住眼淚,痛苦搖頭“都是傾城的錯,想當初我就不該嫁給無塵哥哥,爹爹說的沒錯像我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繼續留在將軍府,連我的親生爹娘都不肯要我,我活在這個世上都是多餘,我…”哽咽的說不下去“我…如今姨娘走了,我想我…”
“你想乾什麼?”將軍惱怒‘啪’一擊有力的巴掌重重拍在了金絲楠木雕花實木桌上。
偌大的力道下,什麼果兒盤兒誰知震動,那燃著熏香的香爐也差點沒能從桌子上掉下來。
得虧春桃眼疾手快,一把給它穩在了桌上,這才沒能掉下。
冷傾城心聲一頓,‘哇’的一下嚎啕大哭“將軍伯伯,傾城不值得您這樣大發雷霆,爹爹說我是禍水,自打我進這個家他就沒安生過一天,他讓我去死,我……”
“你胡說什麼呢?”冷知夏俏眉一豎,用力一把給冷傾城從地上拉扯起來,怒了“不許哭,眼淚給我擦乾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啊?你傻不傻,那種爛人的話你也聽?”
“大姐姐……”嚇傻了冷傾城,她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冷知夏。
冷知夏正在氣頭上,隨怒斥秋月雷霆大怒“二爺鬨的時候,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鬨啊,為何不找我找將軍?我們都是吃乾飯的嗎?”
她都要氣死了,她都沒來得及找冷君安算賬,沒想到他反過來惡人先告狀,真他麼憋氣。
嚇的秋月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大姑娘,不是奴婢沒有找您,當時二爺手裡頭提的可是刀啊。”
“什麼?”將軍大腦嗡一下,氣的差點一口血噴死過去,勃然大怒“該死的畜生,虎毒還不食子呢,竟然提刀對自家孩子,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