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夏南宮決!
冷知夏哽咽難鳴掙紮著要找南宮決“侯爺你在哪裡,侯爺?南宮決,南宮……”體力不支一口鮮血奔湧出來,兩眼一黑恍恍惚惚。
將軍慌了神“公孫瓚,快,夏兒怎麼又吐血了。”忙撲過來抱住冷知夏,一個大男人竟然當著大家夥的麵哭出來“夏兒,你這是要爹爹的命啊。”
“爹爹,侯爺呢?他在哪裡,他倒地去哪裡了?為何不守在夏兒身邊,我要侯爺。”沒看到南宮決的麵,冷知夏心裡麵空落落,揪心揪肺好煎熬,她一般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奮力掙紮死去活來“我要見侯爺,你們把他藏哪裡去了?還是說他,他死了?”
不!
冷知夏使勁搖頭,崩潰間幾度上不來氣。
前世不好的記憶仿如滔滔不絕的江水奔湧而來,吞並她意識的同時,將她本就崩潰的心揪扯的七零八碎,眼看剩下一地渣渣,還要在那些渣渣上狠狠的踩上一腳。
心好痛,好難受,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擦過臉頰流淌。
她掙紮“侯爺…”
掙紮不動了,趴在爹爹懷裡無助弱小雙眼放空生無可戀。
公孫瓚聞訊趕來,當即拿起一根銀針紮進了冷知夏鬢角。
她卻沒感覺到一點疼,動也沒動,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她嘴裡麵有的僅是那句話“侯爺,我要見侯爺,他不能死,他死了我怎麼辦?”
公孫瓚低吼一聲“死什麼死的,年紀輕輕的說什麼胡話?放心,他活得好好的,隻是睡著了,你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好了,師父帶你過去見他。”
冷知夏崩潰的心這才有了希望,不顧紮在鬢角上的針一頭躺在了枕頭上“師父,我乖,我聽話,我好好聽話,隻要您能帶我去見侯爺。”
與此同時,一樓之隔的梅園。
氣壓低的離譜,整個屋子從裡到外都沒有說話的聲音,下人們下意識收斂呼吸提心吊膽左右伺候著。
珠簾下落,屏風後麵的紫檀木軟包棕紅色實木床上,帳蔚挽起,南宮決躺在床榻上緊緊閉著眼睛,眉心皺起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滲出涔涔冷汗,看得出他很痛苦。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他還沒有清醒過來。
他嘴巴乾的結成痂,發絲散落在枕頭上,長這麼大他還從來沒有給人看見他這麼視死如歸的一幕。
他的呼吸很輕,不能說是氣若遊絲,但也絕對不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該有的呼吸,所以說他傷得很厲害,整個五臟六腑都幾乎震碎,還能不能調理過來都是個未知數。
忽然,他平放在床上的手動了下。
“侯爺!”
容隱看在眼裡,不禁呐喊“侯爺,您可是醒了?能聽見屬下說話嗎?”
“醒了?”老侯爺淩亂的腳步一把扯開容隱,拉起兒子的手老淚縱橫“決兒?決兒?”
回應他的卻是一動不動的南宮決。
如一盆涼水澆到老侯爺的頭頂,又一次給他灌了個透心涼。
他滿臉死灰,輕輕放下兒子的手,哀歎“唉,兒啊,三天了,你倒是睜開眼睛看看呀,總不能真的讓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吧,再說了,那冷家女娃剛醒過來了,哭著鬨著要找你,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讓她怎麼辦?”
“您就那麼盼你家兒子三長兩短?”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低吟。
老侯爺心口一驚,猛然回頭,看到兒子南宮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
“兒啊!”
老侯爺激動,一下子撲上去抱著兒子。
不小心撞上了南宮決身上的傷口,疼了他嘶了一聲,痛叫“爹,疼啊,小心我這沒被黑羽箭射死再給您壓死。”
他聲如蚊蠅,努力扯出一絲笑來,看得出來他很辛苦。
老侯爺喜極而泣“你個臭小子,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跟老子開玩笑?”
彆過頭去使勁兒摸了幾把淚水,再回過來“感覺怎麼樣,三天了,你再不醒了老子都準備給你辦後事了。”
切!
南宮決艱難的扯了扯嘴角,苦笑“就您這哭天抹淚的樣子,舍得給我埋了?”
壞壞的樣子,逗的老侯爺連哭帶笑“去去去,彆跟我耍嘴皮子,有本事起來我們爺倆去外麵單挑?”
“老侯爺,您就彆開玩笑了,侯爺剛醒,我現在就找公孫前輩過來。”看到南宮決醒了,容隱包括大家再內都不由自主的歡呼起來。
幾乎話音未落,公孫瓚大叫著從外麵進來“臭小子可是醒了?怎麼樣?哈哈,你這個臭小子真是關鍵時刻不要命,知道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嗎?五臟六腑可是碎了。”
他大笑著來到南宮決床前,探了探他腦門兒“嗯,熱度降下來了。”又抓起他的手來摸了摸脈“心率也穩定了,到底是年輕人啊,恢複的還挺快。”
南宮決環視一圈,說得有氣無力“我家夏兒如何了?”
那會兒昏迷的時候,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說她哭著喊著自己,為了不讓她傷心痛哭,他拚了命的強迫自己睜開眼睛。
公孫瓚高挑眉眼,調侃道“你們可真是兩口子,睜開眼睛就知道找對方,難道我們這些老頭子都是多餘的嗎?”
“可不是?就這白眼狼也就我這個操心操肺的老父親稀罕了。”老侯爺笑著附和,堆積多日的陰鬱瞬間煙消雲散,眉頭舒展,懸在心口的大石頭算是放下了。
謝天謝地,給這小子留了一條命。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老朽可等著你跟冷家那娃兒照顧後半生了。”公孫瓚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藥瓶兒巴掌大小橫紋鍛燒平口描金,瓶子底下有兩個醒目的大字‘黑市’。
他從裡麵倒出兩粒藥丸塞給南宮決“把這藥吃了,然後試試筋骨,冷家那娃兒為了你哭得死去活來,剛剛又暈死了一回,若是你再不過去,那娃兒醒了又該折騰人了。”
南宮決吃了藥,試著舒展筋骨,發現心口方向疼痛難忍,他也就抬了抬手臂已經大汗小汗,倨傲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