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夏南宮決!
老將軍話未說完淚滿襟,經曆了無數歲月蹉跎的他跪倒在地,老淚縱橫
“如今夏兒這個局麵,臣誰也不怪,要怪就怪命運的安排,眼看她奄奄一息,隻希望在最後還能讓她見上一麵侯爺,老臣在這裡給您磕頭了。”
不怕老資格跳腳怒罵,就怕老資格煽情,尤其這淚眼婆娑痛不欲生的樣子。
聖上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是他做錯了,如果他沒有把南宮決打入死牢,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今天這種哭都來不及的局麵?
“罷了罷了,來人,傳朕命令帶罪臣南宮決回家跟冷知夏見麵。”
……
大理寺地下牢獄。
南笙千寒四平八穩的癱坐在太師椅上,高高翹起二郎腿“我說你倆挺逗的也,乾什麼不好非要跟那老頭兒來勁,現在好了都擠到這裡,陰冷潮濕耗子滿地跑,嗯,這下都滿意了?”
“不懂你就少插嘴!”二皇子沒脾氣的翻了個白眼“半天沒吃東西了餓的慌,去,讓人備幾個來,本王要吃醬肘子,最好再來兩瓶酒,彆說這地方可真的冷。”
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踢開半扒拉在門口的鎖鏈,從牢獄裡麵走了出來。
“對了,侯爺,你想吃什麼,讓這廝一起去準備。”
牢獄內。
並非南笙千寒形容的那般淒慘,放眼過去,乾淨整潔,雖然陳設簡陋,可就這配套比外頭有些旅舍好多了。
5尺寬6尺長的紫檀木軟包大床,床上放著乾淨整潔的被褥,門窗東西走向,靠近窗戶的地方擺放著一棕紅色實木書桌,桌上文房四寶應有儘有,用梅花做成插花放在書桌的左側角落,右側點著一盞燈油燈,油燈性子高挑,一陣風吹進來,呼的一下,火苗竄著往上飆,給昏暗的牢房照得越發亮堂。
南宮決盤腿坐在書桌後的團蒲墊子上,麵無神色冷冷清清。
聞聲,他掀開茶蓋,壓了一口茶後慢悠悠“沒所謂了,叫廚房看著準備吧。”
“侯爺,這就是您的不對了,怎麼說您現在也是負傷再生的病人,怎麼說都得有點要求。”南笙千寒笑麵虎一個,歪頭過來看南宮決“哦對了,忘了跟您說了,公孫瓚那老頭有送藥過來,說是一定看著您吃了。”
說著起身從袖子裡掏出一包藥遞過去。
南宮決抬起頭來,冷冰冰“除了藥,老頭沒說其他的?”
呃……
南笙千寒頓了頓,眼神鮮有的飄渺“沒有。”
話說這侯爺自打跟冷知夏成親後都飄了,以前他對旁人冷落冰霜也就算了,現在居然對自己人也是這副死樣,南笙千寒多少有些埋怨冷知夏,就當是羨慕嫉妒恨吧。
“你倒是先把藥吃了,好讓我到時候跟老前輩交代。”
他催促南宮決吃藥。
南宮決沉著臉沒說什麼,打開藥包仰頭就著茶水一飲而儘。
剛喝下去,就聽見外麵傳來卒獄的聲音“大人,聖上有旨要您送侯爺速速回家一趟。”
嗯?
連同南宮決在內,南笙千寒猛然回頭“乾嘛去?聖上這是恕侯爺無罪了?”
“不,不是,是……”卒獄支支吾吾不敢看南宮決“那個,據說是夫人聽侯爺出事急火攻心,加上她本來就有傷,所以就……”
“所以她怎麼了?”南宮決心口一緊,蹭的一下疾步而來。
饒是起的太急了,感覺眼前突然一晃,來不及反應,隨著搖晃的身子一頭栽了過去。
這一幕來的太突然,突然的叫二皇子大喊了一聲“侯爺!”伸手過去試圖拉扯南宮決,可還是慢了一步,南宮決重重落在了今晚的地麵上。
‘砰’的一下。
沒差點給南笙千寒嚇出心臟病來,六魄少三魄,黑膜圓睜,亂到語無倫次“侯,侯爺!”
“快,傳太醫,侯爺暈倒了,快,太醫……”
然後,整個大理寺包括錦衣衛在內腳步淩亂,成了一鍋粥。
當聽到南宮決暈了過去,聖上當即噴了一口血,痛哭大喊“老天,您這是要乾什麼,千錯萬錯都是朕的錯,您若是要懲罰就懲罰朕吧,孩子們是無辜的啊。”
聖上的這一口血下去,整個人就如那泄了氣的皮球沒有一點精氣神,鬢角白發迎風抖擻,一瞬間好像蒼老了好多歲。
老太後慌了手腳,撲通跪在了公孫瓚腳下“公孫瓚,哀家求你了,救救兩孩子,他們不能就這樣離開呀。”
公孫瓚一怔,忙攙扶老太後“太後娘娘,您快快請起,老朽何德何能接受您的跪拜,您這不是折老朽的壽嗎?”
“不,你聽哀家把話說完,哀家知道十四年前讓你受了委屈,可這十四年來每每看到幾個孩子,哀家的這顆心總是提心吊膽的,眼看他們大成人,盼著他們早日成婚生子,原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他們平安度過了,沒想到原來的還是來了。”
話說到了這裡,公孫瓚也就不再藏著噎著了“太後既然您把話都這樣說了,那您先起來,老朽你有話說。”
十四年前那個風雪飄搖的夜晚,公孫瓚警告聖上如若他一意孤行,必定造成大亂。
奈何當時聖上年少氣盛,哪裡肯接受忠言逆耳,不但按照他自己的心願封大皇子皇甫寧為太子,反而把天定太子之人…二皇子皇甫笙扔給太後不管不顧,並且將當時神一般存在的司命公孫瓚趕出宮去。
臨走前公孫瓚說過這樣的一句話‘臣死不足惜,但聖上您的江山社稷怕要毀於一旦。’
現在看來,聖上的江山社稷雖健在,但皇子們死的死瘋的瘋,留下來的沒有幾個了。
聖上額蹙心痛“十四年了,朕從來不信命,可這一次,看來是朕錯了。”
“聖上何止是錯,您錯的太離譜,大家都心裡明鏡似的,您這般操作到底為了什麼?可老朽十四年前就說,您既然從一開始就舍棄了侯爺南宮決,您就不能再拿他當皇室子孫來看,他是也隻能是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