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夏南宮決!
“我一個女人都沒說啥,你磨嘰什麼?”
是個女子,雖然身穿異族服裝,臉上頭上多蒙著厚厚的頭飾,可也難掩她玲瓏有致的身段。
她說著親自過去撿起被扔在地上的錦衣綢緞,回頭塞進馬車“要是不想出亂子就聽阿姊的,你要記住你的身份,我們是來和親的,為了父皇的契丹國繁榮昌盛,就算南朝皇帝要你我的命又如何?”
女人聲線如水,這水可不是清澈見底的湖水,是用蜂蜜混成的糖蜜,粘乎乎的嬌滴滴的,嗓音可真的是抹了蜜一般甜美,縱然帶著幾分淩厲,可依然叫人聽著心裡頭直發癢,恨不能揭了她麵紗一探究竟。
她的話還是有幾分力度的。
果然,那方才還耍脾氣的世子瞬間乖乖在車裡換了衣裳,再見他已是一身南朝裝扮。
這世子眉清目秀身姿挺拔看著也是一表人才,就是那臉色太過蒼白,饒是趕路累著了?
反正給白丁第一眼的感覺就是這世子身子骨不行啊。
那說話的女人裝眼也換好了衣裳,與世子不同的是,她臉上依舊帶著色彩斑斕的厚厚麵紗。
她朝無塵的轎子款款作揖“傾城見過左將大人,傾城給您作揖了。”
她深鞠一躬,那裸露在外麵的眼睛裡是藏不住的喜悅。
“公主不必如此行大禮,聖上已經在宮裡頭設宴,就等您跟世子爺過去了。”無塵冷冷的,敷衍了事最多也就拱了拱手。
這讓那個蒼白臉色的世子爺相當不滿,怒聲“你是個什麼官?見了本世子居然不行禮,還讓我阿姊向你行如此大禮?你可知罪。”
無塵劍眉一揚,可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那公主著急忙慌的搶話“阿弟,怎麼說話呢?他可是南朝數一數二的左將,我們見了他自當這樣,不可無禮。”
“可是阿姊?”
“行了,忘了父皇領走前叮囑我們的話啦,到了這裡得按照人家的規矩走。”公主又衝無塵福了福身“都是我阿弟沒見過世麵,還望左將不要放在心上。”
她裝腔作勢的樣子可真叫無塵厭惡,恨不能一口鹽汽水吐死她。
奶奶的,彆以為穿了馬甲就不認識她是哪的猴了?不要臉的賤人,聽到她的聲音都叫他倒胃口。
無塵狠狠瞪了她一眼,冷冰冰“白丁,回宮。”
蒼白著臉的世子爺再次惱怒,橫挑鼻子豎挑眼“什麼人啊,太憋氣了,阿姊,我受不了了,我要跟他決戰。”
沒了無塵在身邊,公主立馬翻臉無情,冷斥“博爾吉吉少城,你是不是瘋了?敢跟他挑戰,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乖乖給我在馬車裡麵帶著,就你這小身板還挑戰,能不能成功娶到人家公主都是個問題。”
……
老太師突然被傳進了大殿。
大殿之上,隨著張公公尖著嗓子的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二皇子皇甫奕雄韜武略溫文爾雅心懷天下,特此冊封他為皇太子,立刻上任,移居中宮…”
老太師有那麼一瞬間的定頓,繼而同文武百官跪倒在地。
“臣等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甫奕身著太子蟒袍,紫金冠,麵若白玉卻冷如冰霜。
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接受冊封,從聖上手裡接過太子印章的那一刹那,狹長的眸子微微定了定,再抬眸,眼底乍寒。
“眾愛卿平身。”
他頷首,再也沒了往日的溫文爾雅,這個曾一度月白色錦袍的翩翩貴公子,這一刻不拘言笑冷言冷語,勾人的桃花臉上蕩著讓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寒意。
他回眸看了看文武百官,然後回頭,冷素掀袍跪地“兒臣叩謝父皇,趁此機會,兒臣想請父皇成全兒臣一事兒。”
南笙千寒就站立在大殿之上,聽到這話他心裡頭不由的一沉,咯噔一下,緊著往二皇子的臉上看。
這廝想要乾嘛?
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他不會是……
什麼不好的念頭浮現,南笙千寒抓心撓肺的急。
下一秒,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皇甫奕跪在地上字正腔圓“兒臣懇請父皇取消我跟司南婉兒的婚約。”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帶不停顫抖著,連緊緊攥著的拳頭也不挺戰栗,他以為他會沒事,可當這話說出來他才發現是他高估了自己,他低估了自己對司南婉兒的愛。
他愛她,愛的撕心裂肺,因為愛她他不得不放手。
聖上表現的很詫異,低問“太子這是為何?難道說是不滿意司南婉兒?”
他話是故意說給文武百官聽的,誰知道每一個字都仿佛是銳利的刀劍,一刀刀將皇甫奕本就破碎不堪的心淩遲,眼看那顆心七零八碎血流成河,還有往上麵狠狠撒上一把鹽,不對,是鹽水。
因為聖上當著大家夥兒的麵說“正好當著老太師的麵,太子不妨把緣由說清楚,也好讓朕這個當父皇的好做人。”
嗬嗬!
多他麼的諷刺。
皇甫奕恨不得抱頭痛哭,心如刀割心淚流成了河,鼻子好酸,眼看眼淚溢眶,他不得不昂起了頭,他深呼一口氣,死死咬住嘴巴,他告訴自己皇甫奕,你要堅持住,不能就這樣被打敗了,不然這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眼前這個老狐狸殺人不眨眼,要是今日不按照他所要求的往下走,婉兒勢必活不到明天早晨。
為了婉兒,為了能保住他的愛,他不得不攥緊拳頭,冷冷道“回父皇的話,其實兒臣並不喜歡她,兒臣討厭她,見了她就惡心的不下飯。”
“都這樣了?”聖上外頭反問。
逼的皇甫奕抵住了後牙槽,一個字一個字“對,兒臣非常非常討厭她,她粗魯蠻狠不溫柔,一點也沒有女孩子的樣子,兒臣一想到要跟她成親,兒臣就恨不能一頭撞死過去。”
“那…”聖上聽了這話看著很焦慮,放眼早就黑了臉的老太師“太師,您看這……”